注目扫视众人一番后,单经朗声而道:“诸位随本将远离故乡,投入军中,本将很是欣慰,我希望日后你们每一个人都能遵守军纪,服从号令,往后征战沙场,建功立业,著书后世!”
“我等必然誓死效命!”众人齐道。
单经微微一笑,点点头,唤严纲、邹丹出列吩咐道:“你们两个将军械铠甲发放诸人,日后他们就交由你们两个训练!”
“诺!”两人齐声抱拳应和,随即便唤诸人上前领取军械铠甲。
将新兵训练全数委托给严纲、邹丹二人后,单经便带着余下诸将离开了营地。
严纲、邹丹久居军中,又多经战阵,对于训练军士必然很是在行,目前单经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自己目前军队有了,武将也有了,唯一缺的就是谋士。
所以收揽谋士对于单经来说是目前的首要任务。
在离开驻军营地后,单经吩咐秦武等将各自到各县寻访名士而去。单经后世的记忆已经不记得这渔阳附近有无名士存在,不过猜想在这人才辈出的三国时代,只要用心去寻访寻访就一定可以找到,古话说,高手在民间嘛!
吩咐众人离去后,单经则独自一人寻找目前作为公孙瓒的幕僚范方去了。据自己对范方的认识,这人是个人才,虽然自己对此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才学还不胜了解,但此人能够在公孙瓒的军中参议军政,而且又深得公孙瓒的信任,说明他的确是有才学的。
不由多想,单经一路疾行,径往范方的住处而去。自己目前想要得到范方虽不可能,但勾兑感情却还是可以的,要想日后得到此人,现在就得跟这人搞好关系。
行不多时,来到范方住处,守卫在门外的仆人见了单经赶忙躬拜,随即迅速进入屋内报知范方去了。
须臾,范方身着蓝色长衫,头裹赤巾而出,眼见单经立身门外,范方拱手拜道:“单都尉登门造访,方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单经微微一笑,迎步上前,恭敬道:“军中无事,特来先生府上一行,不知似乎打扰了先生清修!”
“哪里,哪里,单都尉取笑了。”范方笑着回答,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单都尉能光临寒舍,使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请入府。”
单经点头一笑,踏步直入。范方随在身后。
进入内堂,只见屋内摆设简单,朴素非常。首先映入单经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桌案,上面堆放着数十卷竹简,其中有一卷还是摊开的,可见范方每日闲暇之时都在博览群书。
两人分宾主坐定,范方命仆人献茶。
单经端起茶具,微微一吸,茶香甚浓。饮一小口,只觉入口清凉,甘甜非常。
在古代大半的儒雅文士皆爱饮茶,武夫具爱饮酒。饮茶在西汉时已经普及了,不过从西汉至东汉,茶源一般都由江南一带提供。这是单经第一次如此正经的饮茶,而且是在古代,这一喝了之后,到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茶,的确是个好东西!
“此茶若何?”见单经喝了一口,神态怡然,范方捋须轻问。
单经微微一笑,放下茶具,正色道:“此茶香味浓厚,入口清凉,实乃绝品!由此可见,范先生对茶道定然很是精通,日后闲暇之时,还望先生指教一二!”
“呵呵,方对茶道算不得精通,只能聊表皮毛而已,所以何来指教一说,日后若能与单都尉互相探讨这倒也是一桩美事。”范方淡淡一笑,谦逊而道,言谈举止极其儒雅。
正当两人面色和祥的谈论着,突然间,一名老仆走入屋内禀道:“老爷,耿先生来啦!”
范方闻言而喜,当即起身道:“他可总算来了,快带他进来。”
老仆点头应诺,转身出了房门。
耿先生?单经惊疑,心中暗道:这位耿先生会是谁呢?如此得范方青睐!
少倾,一名身高七尺左右的儒生踏步走入屋内,范方见了当即站立起身,迎步上前,握住来人的双手道:“耿兄数日都不曾来了,实在是令方想念的紧啊!”
来人微微一笑道:“近日琐事颇多,因而未能如时每天前来与范兄品茶谈诗,还望范兄海涵!”
范方也是动容一笑,随即右手指一处道:“耿兄快请坐下,待我与你引荐一人。”
姓耿的儒生点头入座。见正对面的蒲团上坐着一位英气勃发的青壮之士,脸上露出一丝惊疑。
范方落座上方,手指单经介绍道:“此乃公孙大人麾下,中军都尉兼左军司马单经单元仲,他虽年轻,却是一位了不起的勇士!”
见范方如此夸赞自己,单经不由心头一颤,欣喜之感油然而生,不过此刻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做人要谦虚,这点他是知道的。
清清嗓子,单经拱手肃容道:“先生过誉了,元仲不过一介粗俗武夫,还望先生日后能够有以教我!”
范方淡淡一笑,手指对面的儒生为单经介绍道:“这位是代郡耿苞,乃在下心腹挚友,平日里常常一起论茶谈诗!”
耿苞?
儒生的姓名和居地让单经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记忆中,耿苞是东汉末年袁绍的谋士,其人极有才学,曾任袁绍主簿,后来袁绍意欲称帝,暗使耿苞劝己称帝自立,又将此事示军府将吏以观众意。众人皆以为苞妖言绯妄,当被诛之,于是袁绍乃杀苞自解。
此人满腹学识,颇有智谋,但最后却落得惨死的下场,单经前世很为此人叹息,因此对此人极其有映像。
一位大才就坐在眼前,而且看样子这耿苞目前还没有归顺任何人,乃一介白衣。单经心下惊喜,已然有了收拢之意。
二话不说,他赶忙起身站立,朝着耿苞弯身躬拜道:“不才单经,见过耿先生!”
耿苞见势,赶忙迅速站起,揖手回礼:“将军何须行此大礼,折煞小人了!”
“先生乃代郡大才,又是范先生好友,元仲乃敬贤之人,受某一拜理所当然!”见耿苞恭敬回礼,单经俯身再道。
见两人客套话说个不停,范方捋须笑道:“两位初见便聊谈不停,视方为无物,这真是让我羡煞不已啊!”
两人闻言皆是淡淡一笑,耿苞道:“范兄说笑了,苞此番前来有一物要赠于贤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方形布包呈上。
范方接住,置于鼻前一嗅,随即面露喜色道:“此物香气扑鼻,浸人心脾,莫非是江南名茶?”
耿苞点头微笑,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一包赠于单经。
单经欣喜接住,随即躬身拜谢道:“先生初见便赠此大礼,元仲深感厚恩,来日必设大宴回敬先生。”
“苞敬将军乃少年英雄,故此相赠也,还请将军不必挂怀!”耿苞拱手笑颜道,举止脱俗不凡,极具名儒大才之风。
见耿苞言语恭敬有礼,极为谦逊,单经心下打定主意,此时此刻正是拉拢他的最佳时机,绝对不能错失,整整衣冠,单经出座躬身拜道:“久闻先生是有智之士,元仲深为敬服,今日天缘巧合得遇先生,单经欲拜先生为师,时时聆听先生教诲,不知先生愿否?”
耿苞闻言一怔,微微一顿后,才拱手肃容道:“单校尉说笑了,苞乃山野一村夫,有何德行能做将军之师,还望不可再提!”
闻听耿苞之言,已是拒绝之意,单经顿时面部失色,如此良才不能得到,实在悲惜。
上首范方见状,捋捋须髯道:“单都尉有意结交,耿兄何必相拒,以在下观之,单都尉相貌堂堂,年轻有为,而且雄志藏胸,他日必然功成名就,前途无量,耿兄相助于他乃是好事啊!”
见范方出言相助,单经霎时死灰复燃,精神回转,拱手再拜耿苞道:“万请先生应允。”
耿苞低头微思一番,随即拜道:“承蒙将军错爱,耿苞深感荣幸,但做将军之师,此事断然不可,若说相助将军,苞倒是愿追随左右。”
单经闻言大喜,拱手道:“既如此,元仲便请先生暂时在我府上做一书佐如何?”
“在下愿效其力!”耿苞欣然应诺。
“好,谢先生不弃!”单经抱手一揖,此刻已是满脸笑意,端起案上茶,拜敬范方与耿苞。
三人就如此一直谈笑不止,饮茶至傍晚,并在范方府上用了饭,之后耿苞便回家收拾东西去了,单经自然也告别了范方,满心欢喜的回自己住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