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的长刀顶在气喘吁吁的裴元绍身后,一股寒意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战败了!接下来只有等着对方的处决,是被杀死,还是被生擒,一切他已经不能左右!
“给我走!”
严纲的长刀架上了裴元绍脖子,厉喝着押他朝汉军军阵而回。
张宝欲遣人相救裴元绍,但裴元绍离汉军军阵很近,离他则太远,救援根本难以做到。
愤怒使得张宝一阵龇牙咧嘴,裴元绍被擒,手下军士震骇,心生惧意。这是他极为不想看到的。
“地公将军,小人不才,愿单骑再战汉军,为我黄巾斩将立威!”一名黄巾将领看穿了张宝的心思,挺身策马而出。黄巾一众士气低靡,他想要斩敌提升士气。
“好,你卞喜若能斩杀一将,我必重赏!”看着卞喜挺身请战,张宝的脸色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欣慰,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惧怕眼前的汉军。
得到了张宝的应允,卞喜顿时大喜,拍马舞刀冲出军阵,朝着汉军厉声叫战:“汉军队里哪个不怕死的出来与某卞喜一战!”
望着策马奔腾的卞喜,单经淡淡一笑,此人自己了解,他在黄巾中的武艺与裴元绍相差无几,唯一厉害的就是善使流星锤伤人。黄巾失败后,此人降了曹操,做了汜水关守将,被寻找刘备的关羽借路过关所杀。
如此一人,单经并不担心自己的帐下会有武将不敌,回身一扫诸将,眼神停留在了白绕身上:“贼将狂妄,将军敢出阵迎乎?”
之所以想让白绕出战,这是因为一来白绕新降不久,单经想知道他是否是真心归附,二来单经想看看他的武艺到底是什么程度。当然,前提是白绕敢挺身应战。
“有何不敢!末将正愁新附将军屡得厚待,却无以为报,今日愿斩此人,以报答将军厚恩!”白绕挺枪振声回应,眸子里杀气四射。
“好,白将军果有男子血性!”单经振声赞叹,随即回身谓鼓手道,“尔需重重擂鼓,为白将军助威!”
击鼓手点头应诺,双臂挥动,震鼓如响雷!
“驾——”白绕闻鼓而动,飞马提枪而出,直取卞喜。
“汝切切小心应付,此人擅于用流星铁锤暗伤于人!”单经担心白绕初次上阵,难免大意轻敌,在白绕战骑经过自己身前时提醒了他一句。
白绕策马直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脑子里只有斩敌建功,对他来说,卞喜的头颅是他扬名立威的最佳物品!
“泼厮受死!”
见白绕飞马袭来,卞喜拽动战马,喝骂着举刀迎上。
两骑相近,各使杀招相战,刀劈枪挑,你来我往,反反复复搅斗了十余招后,两人拉起战马,相隔而开。
两边鼓声不断,一鼓响于一鼓,两人的奋战,也激起了汉军与黄巾两方士卒的摇旗呐喊。
二人分隔之后,稍做喘息片刻,便策马再次交斗。
“要你命!”
卞喜飞马直冲,喝声大吼,与白绕交斗一招便分隔开来,左手探入怀中,取出暗藏怀内的流星锤,望着白绕后背奋力掷去。
流星锤去如流光,正奔腾的白绕听见身后呼呼作响,料想必是卞喜飞使暗器来袭,亏得他听了单经之言,心下总算有些提防。
战马不停,身不回转,白绕打马调转方向,一阵嗡鸣声掠过,前方十余步处,一对流星锤掉落在地,砸出两个小坑。
“匹夫真是卑鄙!”望着流星锤白绕咬牙愤愤,他最瞧不起用暗器伤人的对手,这种人他遇上必杀。
眼迸火光,面拧如兽,白绕用劲扯拉缰绳,捏住长枪,愤怒无比的杀向卞喜。
“呔!”
卞喜暗器未中,心中也恼,他要在张宝面前表现自己,为己军拉回士气,自然不能输于白绕,大喝一声腿踢马肚飞迎而上,在离白绕只有十余步时,右臂高举,将手中长刀朝着白绕奋力掷出。
锵啷一声巨响,空中闪过四射的火花,白绕挥枪拨开了飞射袭来的长刀,胯下战马不停,一杆长枪直取卞喜面门。
卞喜大骇,面容失色,他何曾想白绕的反应会如此迅速,能够拨开他掷出的利器,本想白绕必然反应不及,中刀落马,怎料自己将刀扔出,反是害了自己无利器防身。
后悔已然来将不及,白绕已经冲至近前,一杆长枪破空刺出,卞喜毫无悬念的被刺中咽喉,倒落马下。
“好……”
“白将军威武!”
汉军一阵欢呼喝彩,斗志昂扬。而黄巾一众则惊愕不已,悲惜连连。
时不我待,分秒必争!此刻正是掩杀贼军的绝佳时机。
如此战机,单经当然不会错过,长枪猛然前指,奋然喝令道:“三军冲锋,直捣黄巾!”
“杀喔……”
所有汉军群情振奋,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呐吼,一个个眸子里流露出灼热的杀意,挺着手中利刃,直直地扑向黄巾军阵。
眼见如狼似虎般的汉军猛扑过来,所有的黄巾士卒皆浑身一紧,背脊发寒,腿脚不听使唤的朝后退缩。
张宝目怒凶光,深吸一口冷气,厉声喝道:“怕什么,汉军岂能敌得过我黄巾天军,所有弓箭手都准备,射翻他们!”
张宝的话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他在黄巾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所以他遏止住了士卒们畏缩后退。百余名黄巾弓箭手紧张的冲到最前列,从背上卸下长弓,又手忙脚乱地从箭壶中抽出羽箭搭于弦上……
“自古勇士不惧死,热血男儿何怕飞箭流矢!都加快脚步,一举冲破贼军!”
单经与麾下众将冲在最前列,见黄巾用箭抵挡,他急忙奋声喝令。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他要做的只有一鼓作气,用压倒性的气势击溃黄巾。
单经猛踢马肚,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四足奔涌如电,眨眼间便冲到了两名正准备开弓放箭的黄巾士卒身前,银鸣枪左右一挑,两名可怜的黄巾士卒顿时胸腹喷血倒地身亡。
“噗……噗……”
“啊……啊……”
单经刚挑杀两人,所有的汉军骑士随即也冲近了黄巾弓箭手,一片枪矛刺出,热血飞溅,嘶嚎连连。汉军轻骑实在太快,快得几乎没让黄巾弓箭手反应过来便身首异处。
“可恶!骑兵上前,步兵押后,给本帅砍死他们!”黄巾弓箭手被杀,张宝顿时大怒,瞪目欲裂,面拧如鬼的朝麾下吼道。
黄巾骑士得令,各瞪冷眼,挥舞起手中长矛齐齐刺向汉军。
一时间,两方战骑交锋,器斗马撞。官军装备与战马都优于黄巾,此时在战场上优势大显。
由于黄巾骑士战马颇瘦,汉军战马雄健无匹,两方的交斗很快就变成汉军占据上风,黄巾死伤无数。
黄巾装备虽不及汉军,但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所以根本不惧死亡。一些黄巾士卒被汉军骑士挑落马下,身中数枪,却犹自死战,瞪着血红的双眼,咬着牙根硬将汉军骑士拽落下马,进行残酷的肉搏。
混战异常血腥和残酷,一名黄巾士卒身中两枪,虽流血不止,却硬是鼓足最后一丝气息,将一名汉军骑士骑押在地,双手死死地勒住对方的脖子,眼瞪如球。但他没有勒死这名汉军,因为在他周遭袭来了数支冰冷的长矛,无情地戳穿了他的身躯。
“汉军万岁,斩尽逆贼!”
见汉军现在已经完全占据了胜势,单经神情大振,舞枪爆喝,胸中战意喷涌如泉。
“可恶,我们撤!”
见官军大占上风,自己部下死伤惨重,张宝气的面如死灰,但目下事已至此,他只能愤愤不平的喝令撤军。
得到了后撤的军令,黄巾余众当即撇下正与自己死战的对手,撤身撒腿奔逃。
“休走了黄巾反贼,给我追!”人群中,严纲举刀大吼,此刻的他血染面庞,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肯舍敌军逃去。
“别追了,都随我回营!”见张宝往阳城方向逃回,单经止住战马喝声令道。有道是穷寇莫追,单经自然见好就收。
“贼军败退,正好趁势追杀,将军何故阻拦?”见单经喝令撤军,严纲极为不甘的愤然叫问。
“我军目的只为击退张宝,现在还不到杀他的时候,我们必须立即收军回营,先破张角为上。”
单经知道严纲的心思,他不是不想追,而是担心追袭下去会碰上黄巾其余部众来援。他不想冒险,能击败援救张角的张宝已经很不错了,目前的首要目的是破广宗杀张角,至于张宝可以暂时留他一命,等灭了张角,剿他那时就容易多了。
“这……唉,真是可惜!”严纲神色愤愤的将头一甩,尽显不甘之意,但单经军令已下,他又不能不遵从。
单经看着严纲笑了笑,此人虽然气性火爆,但对于自己的命令还是很遵从的。
打马靠近严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单经策马转至刘备身旁,抱拳道:“劳玄德兄清扫战场,我先率军赶回营去!”
“诺!”刘备面色平淡的拱手抱拳回应,随即转过身吩咐关羽、张飞及麾下乡勇开始打扫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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