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天策却依旧是若无其事,逼近了她的面前:“你老实说,你究竟是你怎么和凤镜夜勾搭上的!”
她此刻是羞愤交加,咬得牙根都酸痛了:“是啊!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整死她,你杀了我呀!”
男人的眸色一黯,狠狠的将她摔到了床上,然后他的身躯就压了上来,菲薄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的邪狞:“你确实该死,可是,怎么死,朕说的算。”
她奋力的挣扎的,但是,不管怎么挣扎她的身体都是被纹丝不动的按在原处:“放开我!你不是生气吗?你不是讨厌我吗!别碰我!”
他欺身过来,一大片阴影冰冷的笼罩着她:“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生气的的时候,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吗?朕越是生气,就越想草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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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锦被下面,盖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凌泠泠躺在床上,全身都疼,但是又具体说不出是哪里疼,她的骨就好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装起来了一样。
“你醒了。”
凌泠泠寻着声音望过去,赫连天策已经穿好了龙袍,衣冠楚楚的从屏风外面走进来。
她的秀发缠绕在白皙的身体上,床上凌乱不堪,那一双美丽而涣散的瞳,瞪得发直,就这还有些涣散的瞳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眼眶渐渐的泛红。
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恨这个男人,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不只是个暴君,而且本质上就是个残暴的……禽兽!
她尤其接受不了的这个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生气,然后,疯狂的草她。
凌泠泠忽然笑出了声来,她的声音因为刚刚哭得太多了,所以变得很沙哑:“混蛋……不要理我太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咬死你……”
幽暗的眸底路过一丝冷笑:“你确实是咬得挺紧的……朕都快给你咬断了。”
她蓦地反应过来,脸颊红得滴血,沙哑的声音道:“呸!不要脸……”
“告诉朕,你和凤镜夜到底有没有……勾结?”
凌泠泠闭上了干涩的眼睛,忽然笑出生了声来:“有啊!我一直都和他勾结在一起,睡过好几次了……”
赫连天策快步上来,然后一把扣住了她的肩头,又狠狠的将她按在床上:“闭嘴,不要故意惹怒朕!”
雪白的体清晰的倒映在他的漆黑如夜的深眸之中,她的身上红痕累累,清晰又暧昧,让人遐想,引人邪念,同时也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豪,这个时间最美丽的女人,都任他肆意玩弄。男人在世,图的也不过是这个。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女人,看她一身的伤痕,他也会心疼。不自觉的,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你最初是怎么说的?你说泥饼没有指证上官如沁,你亲眼看过那份证词,甚至连上官如沁的名字都不曾出现过,是不是?”
凌泠泠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说了,可是你不相信……你还……侵犯我……”
赫连天策的声音更冷,眸色更深:“朕不会相信任何人。朕只相信自己,只相信事实。如果你是清白的,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朕,朕自然不会冤枉你。”
凌泠泠咬紧了牙关:“是,没错。我不知道我什么。昨天晚上那份供词上,明明就没有出现上官如沁的名字,但是……陛下你却说,我在那份供词上指证上官如沁,我……很不解。”
赫连天策将目光从她雪白的体上挪开,太耀眼了,会影响他的思维,他闭上眼睛,认真的思考着,沉吟道:“你仔细的想一想,那份证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比如,行与行之间的间距特别大,段落与段落之间,连接生硬,前言不搭后语等等。”
听到赫连天策的提示,凌泠泠才猛然想起来了,那份证词上,确实是很可疑的地方:“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们故意写了华丽又繁冗的辞藻,我都不太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又是文绉绉的古文……我,我看得不是很明白,只能看懂一半的意思。”
赫连天策眸色微微的沉了下来:“朕知道你的记忆里一直很好,你能不能把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份证词,在默写出来一份?”
“我……我虽然会速记,但是,我又不是复印机,如果我没有花精力去默记的话,可能就会记不大清楚。”
赫连天策道:“没关系,你将你记得的,影响最深刻的几段,默写出来就好了。朕自有说法。”
凌泠泠强忍着眼角的泪水,冷哼着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赫连天策沉了下目光:“如果你能指证凤镜夜做伪证,朕或许会考虑放过你。”
凌泠泠咬紧了快要滴血的唇瓣,冷漠而沙哑的声音道:“我偏不。我就是要看上官如沁,死!”
男人一双冰冷的眼眸逼视过来,虎口狠狠的握住了她的下颚:“你太放肆了。”
她竭尽全力的对着他又抓又踹,胡乱的发泄着心头的不满:“别碰我!混蛋!滚开……”
他冷笑:“别碰你?你是朕的爱妃,你哪里我没碰过,嗯?”
玛德!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来气撄!
“我根本就没同意跟你结婚!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丈夫!我们连婚礼都是假的,就连新娘子都是你派人冒充我的,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你的妾?!你凭什么想怎样对我就对我怎样?!你特么的简直不是男人,土匪!强盗!野蛮人!”
赫连天策不屑的微哼着:“朕一道圣旨,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帝妃,你不同意就是抗旨。婚礼并不是朕不给你,而是你不要,这个你怪不到朕的头上。你现在受的苦,都是你自己找的,你要是肯乖乖的听话,待在朕的身边,就有你的好日子过。”
放屁!他刚刚为了别的女人,还对她发火,糟蹋她……这样男人,跟在他的身边能有好日子过?!除了吃得好,穿得好之外,她蓦地也想不到任何的好处了。
“你是皇帝,想怎样就怎样,我说不过你。可是,如果你下次还像这样,为了别的女人生气,然后糟蹋我,我保证,绝对会阉了你!”
他愣了一下。他甚至就连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刚刚明明就是要来质问她为什么污蔑上官如沁的,但是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却又忍不住要了她。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赫连天策冷冷的眯眸:“也罢,朕不需要你,也能救她。只要你给朕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就好。你要是再跑出来惹是生非,朕就打断。”
她气得手都在发抖,为了上官如沁,他居然能冲动到这种地步,甚至都不听她的解释?!哼……
她从床上强撑起身体,凌乱的刘海下,一双眼睛微微泛红:“那你现在就打断我的腿好了。我保证,就算你打断我的腿,你也别指望我会老老实实的待着你的后宫里!除非你杀了我,这样还可以留下我的尸体!”
那一刻,他没有说话,撞进他眸底的是女人即美丽又倔强的脸,因为愤怒,双颊微微的绯红,目光里透着哀伤,但是却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坚毅。
高大俊美的男人,冷漠阴郁目光,静静的审视着她。
许久之后,赫连天策背过了身去,用健硕笔挺的后背,冷冰冰的对着她:“随便你怎么折腾好了,反正不管你怎么折腾,你始终都翻不出朕的五指山。”
他走了。
凌泠泠重重的闭上眼睛,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全身都软绵绵的软瘫在床上,任凭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门外传来了赫连天策身边的传令官对着金宝宫的女官下令的声音:“你们小心的伺候宸妃娘娘,不得有一丝怠慢。从即刻起,没有陛下的旨意,宸妃不得离开金宝宫一步,你们也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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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这一次,男人把她欺负狠了,所以,好几天都不敢来看她。特别是,他们最后分开得时候,凌泠泠还要死要活的,大家都很不愉快。
凌泠泠最近也是闲的,一有时间,就凭着自己过人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忆起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份‘证供’。
她拿着毛笔在白纸上书写着,越想就觉得越不对劲儿。
在她的记忆中,那份证词,行与行之间的间隔十分的大,看起来简直都是能再往里面插一行的。
凌泠泠把整份证词都默写出来之后,然后细细的斟酌着,不禁叹道,果然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赫连天策的话提醒了她,原来,凤镜夜也许事先就已经将证词给编排好了,然后故意隔行空出,然后等她在每一页上签字画押了之后,他才把拿到的证词上缺失的部分给填上去。
她狠狠的攥着拳头,一拳捶在桌子上,玛德!凤镜夜这个贱男人,真的是好深的心机!
所以,她看到的那份证词上,才有这么多的生涩又难懂的词汇,就是为了迷惑她的。
也就只有她这样不擅长古体文字的人才会被坑!
凌泠泠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直接软瘫在了桌面上,原来她是初级文盲这件事情竟然是那么多人都知道的么?!
凌泠泠感觉到,她似乎已经受到了全世界的鄙视,心塞到都梗塞了!
此时,一直站在在一旁看着凌泠泠的窦娥,十分体贴的端了一碗汤要过来,态度恭敬,声音温柔的说道:“娘娘,您该喝药了。”
凌泠泠不屑的瞟了那黑乎乎的东西,一股浓浓的中药扑鼻而来,她皱眉:“又是这种吃了就怀孕的药?”
窦娥虽为人妇,但是,还是十分的羞涩:“唔……陛下交代过我们的,只管给娘娘喝药,其余的我们都不能说,娘娘您就不要再问了,不能说的……”
凌泠泠冷冷的瞄着:“那我不喝,会怎样?”
窦娥唉声叹气:“陛下说了,娘娘要是不吃药,那我们都不许吃饭……”
凌泠泠嗤之以鼻:“那刚好,那我就不吃了,就让你们都饿着好了,这样的话,你们都饿得软趴趴的,我就能能够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敲晕了,然后埋起来,然后我就能够逃出去了。”
窦娥哭丧着一张脸:“娘娘……您真的想埋了奴婢吗?”
凌泠泠每次看到窦娥冤屈的那张脸,都会于心不忍。她不怕别人对她坏,她就怕别人对她好。
她还是接过了那一碗,然后,闭着眼睛一口吃了下去:“玛德……好苦!”
窦娥赶紧拿上来蜜饯,给凌泠泠甜嘴巴。
凌泠泠眼珠子一转:“听说吃那个东西……很补。”
窦娥一脸的茫然:“吃什么?”
凌泠泠嘿嘿一笑,然后附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句。
窦娥的脸色苍白:“那个也能弄来吃吗?”
凌泠泠点头如捣蒜:“可以啊,吃多了,肯定能怀孕!补着呢!你赶紧去,想办法给我找强壮的男人来……咳咳,想办法取出来……然后,给我。”
窦娥为难:“这个……不妥……传出去,恐怕对娘娘的名声不好。”
凌泠泠然后默默地来了一句:“那你可以去问陛下要。”
窦娥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娘娘,您……”
“我本来就是会医术的,那个玩意儿是药引。你只管去找陛下要就是了。你不去的话,我就不吃饭,也不喝药……”
窦娥的脸上红白交错,这个鬼灵精怪的娘娘,成天像这样的鬼点子来折腾她们,哎,说多了都是泪啊……
凌泠泠看着窦娥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她看得明明白白的,窦娥虽然憨厚老实,但是,她确实这整个金宝宫里最聪明,最有文化的贵妇。
把她轰走了,她才更加的事半功倍。眼下,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助长公主殿下。赫连霓裳毕竟在名分上还是赫连天策的长姐。而且是女眷,要出入皇宫,或者会见她,那也都是很方便的事情。
放眼整个金宝宫,已经全都都换成了陛下的眼线,要么就是秉性纯良的宫婢。她想用金银珠宝收买什么人,那都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瞎猫撞死耗子的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逮住个把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威胁加利诱。
凌泠泠在金宝宫的殿前,扫了一圈儿,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小宫婢的身上。
看气质,有点像土鳖,而且身上穿戴的都是最差的,她的发饰十分的素净,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装饰。
凌泠泠猜测,这个小宫女,应该是下等宫女,就是粗使,杂役的。
凌泠泠纤纤玉指,一指着那个小宫女道:“你,过来。”
小宫女惊慌的抬起头来:“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凌泠泠拿捏着腔调,一派她娘娘的范儿,说道:“跟本宫进来,本宫刚刚在画画,一不小心弄脏了桌子,你帮着本宫弄弄干净。”
“是,娘娘!”
小宫女屁颠屁颠的跟着凌泠泠进来了。
凌泠泠刚刚就把桌子上用墨汁给弄花了好大一片,小宫女擦起来是十分的费劲儿。
凌泠泠道:“你可认真仔细点儿擦,要擦得干干净净的。”
“是,娘娘!!”
“你过来,帮本宫吧这个花瓶给搬到别处去,小心点儿拿,这可是陛下御赐给本宫的花瓶,珍贵的很,你可千万别给摔坏了。”
“是,娘娘!”
就在小宫女抱着花瓶转身的一刹那,凌泠泠在小宫女的身后,指尖捏着一枚银针,然后催动内力,射向了她的腿部的关节。
“哎呀——”
小宫女一声惨叫,然后向前扑倒到了地上,“哐当——”
门外的暗卫们一听到寝殿里有动静,都纷纷的创了进来。
凌泠泠若无其事的站到了一旁,环抱着自己那丰满有傲人的胸,优哉游哉的看着暗卫们将那个小宫女团团围住,她那性/感妖妃的形象暴露无遗,玩弄着自己漂亮的手指,就差吹口哨了……
小宫女哪里见过这样打的,哭着跪在地上:“饶命啊,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凌泠泠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姑娘不行,太不机灵了,居然看不出谁是这里的主子,她才是娘娘好不啦?
就在小宫女满地乱磕头的时候,凌泠泠主动的站到了一处显眼的地方,好让小宫女看到她的存在。
小宫女那颗呆呆的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娘娘,求您救救我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下子腿就好麻麻,然后就跌倒了地上……呜呜呜呜……”
凌泠泠颇为同情的看着她,你当然不能知道了,让你知道了,本宫的戏还怎么演下去?
凌泠泠当然不会现在就松口放过她,不然等一下,那个小宫女就不知道什么是‘生命诚可贵’,她要慢慢的将她套牢,让这个小宫女把她当成是救命的恩人。
“这个……本宫帮不了你了。你打碎的可不是一般的花瓶,这个是陛下御赐的花瓶,摔碎了,你就是个要砍头的。哎,本宫念你可怜,就向陛下你求情,赏你个全尸好了,还是杖毙吧。本宫会交代他们的,打你的时候尽量使大劲儿,干脆一些,确保两三棍子就拍死你,尽量不要让你疼太久。”
小宫女一听,哭得更是稀里哗啦的:“娘……娘啊,娘娘啊……救命啊……”
这个小宫女的哭声,搞得凌泠泠都有些郁闷了:“小姑娘,你究竟是在哭‘娘’,还是在哭我?”
凌泠泠看着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的,忽然觉得自己是相当的混蛋。不过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要拖这个小宫女下水的。
凌泠泠假装叹气,无可奈何的说:“本宫看你实在是可怜,哎……这样吧,本宫可怜你,小小年纪,还长得这么鲜嫩,就不杖毙你了……”
小宫女睁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喜出望外的你看着凌泠泠,满眼都闪烁着感激的小星星。
谁知道,凌泠泠微微唇边微微一笑,笑得十分之慈祥:“小妹妹听说和毒酒死得最舒坦,抽两下,就过去了。就是死相有些难看,神志不清,眼珠翻白,口吐白沫,全身抽筋,那手都抽得跟鸡爪子似得……”
小宫女已经被吓得哭不出声来了,吓得跌坐在地上,呆若木鸡。
凌泠泠心里估摸着,现在也是时候了,于是就道:“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要好好地跟谈商量一下,怎么个死法。”
暗卫们都觉得娘娘有些过分了,为了这么一个花瓶就要一条人命,但是,他们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然后就低头退下了。
凌泠泠缓缓的踱步到了小宫女的面前,抽出了手帕擦拭着小宫女那哭成了花猫的一张脸,心里默默的跟她说对不起。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婢叫夏冬梅。”
凌泠泠微微一怔,干笑道:“嗯,好名字!你这朵是反季节的小白花,注定活不长啊。”
夏冬梅一听,哇的一声哭得更加的凄厉了。
凌泠泠慈祥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乖!本宫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跟你很有缘分,也是很舍不得你死的,不如,让本宫来线一条解救你的办法?”
夏冬梅蓦地一惊,然后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谢娘娘!谢娘娘!谢娘娘……”
凌泠泠把这朵反季节的小白花给扶了起来,然后抱在怀里怜爱的抚摸着:“乖。这个花瓶可是稀世珍宝,这个世上就有一对儿,一只在陛下这里,另外一只在霓裳长公主那里。本宫看着这个花瓶稀罕,所以才向陛下讨来玩赏几日……你今天把这个花瓶给摔了,本是死罪,但是,如果能长公主能把那一只花瓶给你带回来,那你就有办法活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