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温热,触在她暴露在外微凉的皮肤上,引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她微喘着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那张俊逸的脸上渐渐沾染上情欲的色彩,在他熟练的抚口摸下,也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觉得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张开来,拼命叫嚣着什么。
黑暗的屋子里,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渐渐迷蒙,凝着她的目光里翻滚着火一般的灼热和狂野,彼此的皮肤摩挲相擦,喘息渐渐粗重起来。他无疑是调情好手,温柔而又极尽耐心,他的每一次抚口摸都让她舒服得几乎要叹息出来。
他伏在她颈子里,恍惚间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小北,对不起……”声音模糊。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一起,为何要说对不起?激情余韵枕畔情话,不是该是另外三个字吗?
彼时,她已累极,尚未来得及琢磨清楚,又被他小鸡啄米似的亲吻扰得无法思考。
她体力有些透支,稍微躲了躲,蹙着眉看他。
小钱那句话真没说错,男人最性感的时候,一是工作时,另一个就是做LOVE时。
前者她已然见识过,后者……她不得不说,太TM性感了。
他宽阔的双肩围着她,肌肤滑腻,骨干清晰,两人的汗水混在了一起,再顺着他下颌滑进颈子里,最后停在蜜色的胸膛上。
他又吻了她好几下,才退出来,单手支额,侧躺着,眉舒展,眼微弯,熠熠星眸就这么将她看着,让她想起“美人出浴”之类靡靡之景,姿态说不出的好看。
她不知自己此刻迷蒙的眸子再配上几乎要流口水的模样,活生生就像那喂不饱的狼,只用那情口欲未散的眸子盯着他瞧,也不说话,最后仰起脸来,吧唧一口,就亲在他胸膛停着的那点汗珠上。
叶绍谦也怔住了,情场风流的叶三少就这么僵硬的任人轻薄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两手掐在她滑溜溜的腰间,翻身将她压住,一脸坏笑:“你还不累?”
她顿觉自己只是精神YY,还不算可耻,某人已有付诸行动的打算。于是蜗牛的缩下去,把脸埋在被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他轻笑,似是笑她的窘迫,隔着一层柔软的被子将她抱着,好半晌,才拍拍她说:“我抱你去洗洗?”
她呜呜的抗议了一声,从被子里钻出个头说:“你先洗,我躺一会再去。”累死她了,腰还疼着呢。
他又哄了一会她,终于翻身起床。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夏小北终于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单手缓缓抚上肩头。那里,被他死死扣住,到现在还隐隐生疼。
她以为像绍谦这种细腻体贴的人,做起爱来应该是再温柔不过了,可他抱着她的时候,几乎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一样,仿佛就像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拥有她,那种无处可使的蛮力,几乎要将她碾碎。
她隐隐觉得害怕,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绍谦洗干净后,围了她的浴巾便出来了,她怕他发现自己肩上的淤痕,不等他坐下,便跳下床闪进浴室了。温润的水冲过每一寸皮肤,连毛孔都慢慢舒展开来,她抚摸着身体上的每一处痕迹,仿佛有一种奇妙的触感,不可思议的,他们就在一起了,如此近如此近,几乎成为一个人。
她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才出来,回到房间却发现卧室里没人。隐约听见外屋有什么动静,她想绍谦也许在客厅,于是便转身出去。
今晚有很圆的月亮,白的月光透过阳台落进来,照进一室清辉,地板上拉了很长的一道影子,模糊而冷清。
绍谦正弯腰对着沙发,不知在找什么,也许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那道影子在微微颤抖着。
“你找什么?”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他。
他却像被吓到了一样,一下子直起身来。过了一会又镇定自若,继续弯身下去,她才发现他是在外衣口袋里翻找。
他说:“忘记手机放哪了,不然明天上班又得迟到。”
她上前拉他的手:“没关系,你几点起来,我帮你设闹铃好了。”手指接触到他的手,竟冷得吓人,她不由颤了一下,抬起脸问他:“你冷吗?怎么不多穿一点?”
他笑笑,隔着毛巾揉揉她还湿的发:“客厅有点凉,咱们赶快回去吧。”
“嗯。”夏小北松开他,径自走在前面,没走两步,就听见椅子被撞翻的声音,她回过头来,就看见叶绍谦一脸尴尬的笑。
“哎呀太黑了,没注意。”
夏小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上前牵他的手:“撞着哪了?疼不疼?”
他微笑着摇摇头,却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没事,我骨头硬着呢。”说罢,手便滑到了她腰间,夏小北并未推开他,任他扶着一起回了卧室。
她重新躺回他怀中,心里却始终挂记着刚才客厅那一幕。客厅连着一整面落地玻璃门的阳台,因她忘了拉窗帘,所以月光正好照进来,而那把椅子放在餐桌前,根本挡不着他回卧室的路,何以他会撞上去?他已经洗了澡了,又为何忽然想起去找手机设闹铃?
她从他怀里探头,想再看看他,卧室里光线黯淡,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些微分辨出他闭着眼睛,似乎已进入浅眠。
她实在累极,不多久就昏昏欲睡。到了后半夜,隐约听见身旁有细微的动静,她本能的伸手去抱身边的人,手搭在他腰间,呢喃了声:“绍谦。”只觉手掌下的身子似乎僵了一僵,她又朝上蹭了蹭,发觉他已翻过身背对着自己,只好把脸贴在他背脊上,却觉那背,似乎隐隐的在颤抖着,黑暗里听得到些微的抽气声。她想睁开眼看看是怎么回事,可眼皮实在是沉,没等她挣扎完,就又睡了下去。
清晨,夏小北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却没有触到身旁人。掌心下的半张床空空如也,只留下微暖的余温。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顿时清醒,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到客厅时却看见绍谦就站在餐桌旁,正把外卖袋子一个一个解开,往碗碗碟碟里倒。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醒了?”
“唔……”也许是这一刻,早晨的阳光实在过于柔和,又或者这一刻,他笑得完美得近乎不真实,她觉得眼睛有点模糊,鼻子还有点酸,不,她该不是没出息的哭了吧?
她赶紧转过头,这种丢人事可不能当着他的面。
叶绍谦却哧哧的笑了,指着她说:“你该不是闻到好吃的香味,就这么急着跑出来了吧?”
她顺着他眼光看看自己脚下,刚跑得太急,连拖鞋都没穿,此刻一脸蓬头乱发的,赤着脚扶门站着,顿觉羞窘难当。
他却眯着眼睛对她说:“快去洗洗刷刷,过来吃早餐了。”
“嗯,”她很开心的应道,还好,他还在。
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坐在餐桌前,叶绍谦早已经把艇仔粥放到她面前:“刚好放凉了不会烫口,赶紧吃吧。”
夏小北用力的点头,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她得好好补补。抓着调羹大口吃着,她觉得人生再没有比这更完满的了,美食在口,美色当前,连胃口都变好了。
他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吃完,才起身去拿外套,说:“我得走了,不去上班老头回头又得找我麻烦。”
她站起来帮他捋平衣摆上的褶皱,说:“我也要找份工作呢,不能总是待着无所事事。”
他忽然正色,揽着她的腰将她拥进怀里:“不工作又怎么样,反正有我养你呢。”
她只当他是说笑,呵呵笑着推开他,叶绍谦却不满了:“要是你上司又看上你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跟人争老婆了。”
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说着这样孩子气的话,实在可爱得紧,夏小北只好妥协:“好好,那我再陪你一阵子再出去工作。那今天呢,你去工作了我怎么办?”
他给她出谋划策:“去逛街啊,血拼啊,买很多很多东西,再打电话叫我过去帮你拎。”
她撇撇嘴摇头说:“没劲,忒老套了。”
他笑了笑,亲着她耳垂说:“买完用我的卡结帐,就不老套了。”
他出门前,夏小北果真把手伸给他:“把卡给我,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钱人的信用卡副卡都是刷不爆的。”
他老老实实掏出钱包:“副卡倒没有,也未必真的刷不爆,你自己选一张吧,看看你运气。”
夏小北撅起嘴巴:“没劲,你就不能像小言男主那样大方点,一开口就说:这张卡是无上额的,随便你怎么刷。”
她学那腔调倒是惟妙惟肖,他忍不住笑了:“你只有刷爆了,才会打电话叫我来救场啊,不然我怎么见你?”
话是这么说,她到底没在意,只随手从里面抽了张最不起眼的卡。
叶绍谦走后没多久,她就开始无聊,这种金丝雀的生活果然不适合她。看看手里的卡,一时兴起,当真打了车去到东方新天地。
这种地方她逛的倒是不少,真要买却只有寥寥几次。本就不是购物狂,进了好几家店都有些六神无主,为了买东西而买东西,真真叫人不习惯。在一家国际顶级服饰店里挑了套套装,店员小姐一直沉默着不大说话,但刷完卡请她签单时,却格外的恭敬,将包装袋递到她手上时,还特别热情的介绍了其他好几款。样子是不错的,不过夏小北比较容易满足,看看手里的袋子就微笑着婉拒了。
后来踱到珠宝首饰柜台,平常逛街她一向不甚留意这些,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阵子,也并没有BA上前来搭理她。当她用手隔着玻璃橱窗点中了石头最大的那枚戒指,专柜小姐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金灿灿的晃了一下,立马变得热情无比,激动得介绍起来都有些语无伦次。
夏小北伸出手让她帮自己戴上,左右瞧着,除了那颗石头很夸张很刺眼,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她依稀记着雷允泽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们,最爱就是这种钻石,好像叫什么全美天皇钻戒……这么大,戴在手上会很不安全吧。
这么想着,夏小北已经本能的将戒指脱了下来,同时看到专柜小姐脸上一瞬间的失望。她要将那戒指递回去的手忽然又顿住,想起叶绍谦早上那自得满满的样子,她倒真有点想把卡刷爆,然后看看他赶过来对着天价账单时的模样。
于是将那戒指好好的塞回到黑丝绒里,仿佛很随意的说:“就这个吧。”
专柜小姐脸上立刻乐开了花,恨不得立刻扑向同伴抱头痛哭,却很按奈的对着夏小北鞠了一躬:“您请稍等,我这就帮您开票。”走开时却是健步如飞。
那一刻的冲动过去,夏小北此时又有些忐忑不安,要是卡里钱真的不够,那她坐在这等叶绍谦来救场的时间里也够尴尬的,更万一要是叶绍谦身上的钱也不够呢……她有点慌了,起身找了个自动柜员机,随手把卡插口进去查询余额,数字跳出来的那一瞬间,她眼睛花了一下,几乎要以为机器故障了,她还是头一次在自动柜员机上看到那么多的0,顿时有些紧张,赶紧退了卡好好的收起来。
她只不过随便抽了一张而已,要把这张卡刷爆,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战斗力。不觉有些气馁,那么一颗小钻石,估计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顿时没了兴致,看看那边还在激动的四处张望的专柜小姐,只好暗自在心里说抱歉。
他下班后来接她一起用晚餐,坐在餐厅里,又饶有兴致的问起:“怎么样,刷爆了没?”
她没什么表情的把卡抽出来还给他:“是啊,爆了,你得赶紧去银行还款了。”
他呵呵笑着:“那怎么不叫我来救场?都买了什么?”
她假装望天,拨着手指一个个数着:“钻石啊,金链子啊,手表啊,衣服啊,包包啊……总之什么贵我买什么,唉,还没尽兴呢,就花光了。”
他配合的笑了半天,最后才拆穿她:“那怎么就一个袋子?”
她努努嘴,却见他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黑丝绒的盒子,从餐桌上推过去,在她面前打开。
她倒抽了口气,竟是她下午原本要买的那枚钻戒。
他微微挑眉,用那足以溺死人的温柔目光将她望着:“看中了为什么又不买?替我省钱吗?”
夏小北笑笑,摇头:“这么大的,我戴着不安全。”
他却毫无所谓:“那就收起来。下回买个安全的给你戴。”
她只好听话的收起来塞进包里,这样,他心里会高兴一点吧。
用餐时他很细心的把面前那份牛排全都切成方正的小丁,然后将盘子换给她说:“吃这份吧,我都切好了。”
她拿着叉子只是怔怔望着他。总觉得这一日来他对她好得不可思议,有一种近乎讨好的意味,好像恨不得把一辈子的宠爱都一下子用完。
晚上他在温泉酒店里订了房间,说是昨晚把她累着了,今晚要让她好好放松。夏小北对他的动机不予置评,不过累了一天泡温泉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这边有几个天然汤都十分有名,她换了浴衣进去,发现远近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叶绍谦早已下了水,半个坚挺宽阔的肩膀露在外面,在氤氲的水汽里冲她笑着。
她踏进去到他边上坐着,问他:“你包下了这里?”
“嗯。”他点点头,说,“这边这个磁疗泉很适合你的,能缓解身体酸痛。”
这种话被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幸好都没有外人在,她仍然是红了脸,低着头不再理他。
池边上准备了红酒,他游过去,背脊线条优美,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两杯红酒。他脑后的头发沾湿了,丝丝缕缕的拢在耳后,蒸汽凝成的水珠还在不停地往下滴,蜜色的胸膛在水下若隐若现,平日衬衣领带,斯文有余,如今更多几分野性的性感。
他们碰杯,夏小北喝了点酒,不无惋惜:“要是多点人,会更热闹。”
他轻笑:“不想叫别人看到你。”
她嗔他一眼:“哪有你这么霸道?”
“其实是一个人,这么惯了。”他忽然认真,语气飘忽得有点不真实。
“人一有钱,脾气就变怪。”夏小北总结道。
“也许吧,”他叹了口气,“身边的朋友也分不清几个真几个假了,反正人人都想和你靠近,见过几次面的或者压根没见过面的,你根本都不知道他们意图在哪。”
夏小北一笑:“难怪你们这些子弟们总爱讲圈子,旁人要进你们这个圈子真的很难。”
他忽然抬起头,黝黑的眸子很认真的看着她,半晌,慢慢启口:“可是我的圈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夏小北脸上一热,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慢慢靠近了,拿掉她手上的酒杯,双臂稍加使劲,便将她搂入怀中,额抵着额,鼻子顶着鼻子,在她唇边轻声宣誓般说:“所以……别离开我,永远别丢下我一个人……”
“好。”她点头,主动扬起唇去吻他。
水面又向上浮了一点,他抱住她,将她的头压下,深深吻了上去。
温泉泡久了竟也会浑身乏力,夏小北躺在酒店大床上,只觉得恹恹欲睡。脸颊上有麻麻痒痒的感觉,生生将她从梦里惊醒,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拂开,却触到一张脸,眼一睁,叶绍谦湛湛的眸子就在眼前,正认真的打量着她,下巴新生出来的细密的胡渣蹭着她的脸颊,呼吸里带着淡而甜的红酒香气,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醉和认真。
不知为何,她却从中读到了一种脆弱的仓惶,好像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与她快乐,在她睡着的时候,也不浪费一刻的将她望着。
她心里起了小小的泡沫,微微的酸,淡淡的甜,抓着他浴袍的领子开始吻他的脸。
他怔了下,起身一个用力,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
夏小北开心的尖叫起来,在他怀里又挣又跳,一边闪躲他的手,一边又逮着机会在他身上啃一口,他恼了就呵她的痒,逗得她咯咯直笑,几乎岔了气的求饶,那感觉真像坐过山车一样,惊险又刺激。
最后她一个用力,不小心将他扑倒在身后的大床上,他愣了愣,收敛笑意,突如其来的一个翻身,直接将她暴力解决了。
完事之后,她蜷在他怀里,气若游丝,还在控诉他的不按牌理出牌。叶绍谦只抿唇笑着,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把玩着。
过了一会,夏小北说:“我明天想请戴维吃个饭。”
不出所料,叶绍谦的脸色立马变了:“请他干吗?”
这个醋缸子!夏小北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讨好的说:“他帮了我这么大忙,也算咱俩的大媒人啦,难道我不该请他吃顿饭吗?”
叶绍谦想了想,说:“吃饭可以,不许跟他多说话,也不许对他抛媚眼。”
夏小北鼻子一皱:“我几时跟他抛媚眼了?”
“还说没有?打麻将的时候,还有吃饭的时候……”
“无理取闹!”
第二天坐在餐厅里,夏小北脑中犹自回响着某男昨晚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无理取闹,不禁有些头痛,谁说女人小气,恐怕男人醋起来才更可怕。
戴维连着瞅她好几眼了,终于忍不住咳了两声打断她:“你今天不是来请我吃饭的吧?”
“啊?”
“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我帮忙?比如……床第间那些不能?”他一脸八卦的问着,说完又皱眉自言自语:“照理说叶三是老手了,这方面应该不存在问题啊。”
夏小北一张脸憋得通红,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他当然没有问题!”
“哦……”戴维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你试过了啊?”
奸诈,太奸诈!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人套了话,更觉得丢脸。
“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戴维那张八卦脸是越来越欠揍,夏小北拾起包包就要走人了,戴维赶紧又叫住她:“不是说请我吗?还没买单呢。”
这边厢夏小北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得乖乖掏银子。戴维顺手给她倒了杯水,笑得牲畜无害:“消消气,消消气。你看这里东西也不便宜,你还一口没吃呢。”
她觉得已经气饱了。但戴维显然是胃口更好了,居然还叫来侍者,又加了道主菜。夏小北想起那即将消瘦下去的钱包,不禁又有点肉疼。
这时,正好戴维的手机响起来,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起手机到走廊上去听电话。
不知说了什么,他脸上的笑渐渐收敛,皱着眉头连说了几个好,才挂断了向她走来。
看他那愁眉深锁的样子,原来还是有一物降一物这一说的。不禁有些佩服打电话的人,于是问他:“有什么急事吗?”
他收了电话,表情倒有几分认真:“是有点急,恐怕叫的东西都吃不完了。”
她笑笑说:“没关系,反正我也吃不下了。”随即叫来侍者埋单。
戴维穿好外套,还是绅士的问她:“这里不好搭车,我载你一程吧?”
她说:“成,你看哪个路口方便就把我放下来好了。”
上了他的车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时段正是堵车高峰期,每个高架路口都塞成条长龙,更不要说高架下面了,若是这时强行下了高架,恐怕得堵上好一阵子了,还不知下一个高架口会不会堵得更严重。
夏小北看戴维好像挺急的样子,于是说:“你去哪,要不带我一块得了,我到那边再打车也一样的。”
戴维侧过头瞅了她一眼,忽然笑了:“那边的确不堵。”
到了地儿夏小北才发现戴维的确没骗她,这里真的不堵,因为整条马路上压根就看不到几辆车!而他停车的地方,清清楚楚几个大字:香山疗养院!这都开到郊区来了。
夏小北嘴角抽搐,忿恨的眼光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他还怡然自得的指了指半晌没一辆车路过的林间马路说:“看,我没骗你吧,这儿长年都不堵车的,就是也叫不到车罢了。”
夏小北紧抿着唇不说话,只用眼神控诉着他的恶行,怨毒的目光只重复一句话:我杀死你,我杀死你……
戴维倒是毫不在意的走在前面进了疗养院,回头还冲呆滞的夏小北招招手:“一起进来吧,给你介绍个朋友。”
居于这种地方,还有戴维这种损友,估计这个朋友不死也是半残了。
没想到真叫夏小北猜中了,尤其是当她跟在戴维身后走进病房,看到一脸憔悴的雷允泽时,那表情就更精彩了,也许是红的,也许是白的,也许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轮流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