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神志不清的袁朗，对宝石的事记忆深刻，说不定那裂缝里真有什么，可惜我这段日子太忙，根本无暇去现场查看，让几个心腹去，又怕他们遇到危险，万一都变成袁朗这样可怎么得了。想来想去，只能回去请我的兄弟段五，蒙着脸去走一番。

　　那个矿早已被封，我对守卫交代一番，只要持我信物的蒙面人，无需多言，放他下去，之后事一多，就给忘了。好多天后，老五蒙面进入知州府，武功还是那般强横，护卫都没撑过三招就被点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刺杀人才，他进来之后，我和他一起去解穴，然后我丢给护卫十两银子，让他们自去吃酒。

　　“二哥，这个矿的事我摸得差不多了，这就给你说一说，在荥阳，常有一伙玉石商人来我客栈住宿，见得多了也就成为朋友，对于玉石方面知识，我有所了解。神农架下面不是整片磁石矿，而是一个母矿床。”“说清楚些，什么母矿？”“就是孕育其他矿的一个田。”

　　“孕育的是什么矿？”“这个我还没看明白，我把矿里的绿晶摘了不少，准备去一趟福建，那里多有去过海外之人，没准能搞清楚情况。”“为什么说绿晶，底下不是红蓝宝石吗？”“不对，下面的矿床里都是绿矿，红蓝石头是矿床排出的杂质，类似于粪便，多半有毒。”

　　我让人拿了十两蒜头金给老五，让他吃住高档一些，要打听高档消息，蹲在路边问大碗茶客可不行。老五离开后我又去看袁朗，他现在每天呕吐，还犯酒瘾，我下令不许喝酒，他整天难受得不行，在屋里转来转去，却也不敢犯规。“二哥来啦，可以放了我吗？”“不行，等你不吐了再说。”

　　“你这家伙，贪小便宜上当了吧，那个红蓝宝石，是矿床的屎，摸一下就会中毒，你这小子还把他当做宝贝死攥在手里，昏倒在地也不放开，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蠢货。”“嗯，二哥快放了我，我马上去把那商人捉来活埋了他，居然敢害我，真是胆大包天。”“得了，他没害你，那些红蓝石头，你用细竹棒夹起，放进竹筒就好。”

　　“这石头做什么用的？”“陪葬。这些石头含有剧毒，你直接去市场卖很可能卖不掉，要是给豪富之家死去长者做陪葬，那就值钱了。”“二哥不用安慰我，我就是被耍了，他说的两倍重的金子其实没一点点，这石头很轻，两倍重量的金子实际上还没宝石大，真是丢人啊。”

　　又过了几日，袁朗不吐了，我又去看他，“看你的病也快好了，再也不和墙壁聊天啦，我交给你一个秘密任务，必须保证不对第三个人说起，连栾廷玉也不行。”“好，知州大人请吩咐。”“你再下去矿坑，给我挖一块绿石头来，要矮胖那种。”“是，一块够不够？”“嗯，那就两块，最好离裂口远些的。”“属下这就去办。”

　　看他憋得难受，我也没留他，只见他换了身衣服，一溜烟消失不见。我也回府悄悄拿出那个羊皮纸，仔细一看，他娘的，材料还差得多呢？有些材料相当另类，我读一条大家看看：尿液腐臭后的黑水，倒在木桶中静置，一昼夜后，入陶罐煮沸，大火煮成暗红色粘稠状，放凉，再混入与黑水相当的细砂，均匀搅拌。

　　煮尿？这个方子花了方腊四十万两金子，我真替他难过，多好的人啊，被骗子骗得国破家亡，都是因为这张纸，这里面的材料，似乎与黑火药有些类似，也有火硝和硫磺，却没有木炭。我感觉可能是海外的炼药师也想造火药，却跑偏了，做出这么个东西。

　　十日后，终于按照配方上的材料和比例，做了一枚“炸弹”，区别只是用绿石头粉，代替了“黑磷”，在众人的期待中，我一挥手，一个士兵上前点火，引线冒了一会儿烟，就没反应了，这是怎么个情况？袁朗失望地把它一脚踢飞，落在一处小水洼里，轰得一响，扬起巨大火焰。

　　原来这东西要落在水里才厉害，要是用它扔向布满水渍的船只甲板，那就好看了。我又想了想，对跟着我跑前跑后的袁朗说，“材料都是你监督准备的，注意保密，除了你谁也不知道材料种类，一旦泄露，就与那武经总要一般，便宜了敌人。你以后就总管材料，记住要虚虚实实，要多准备几种破烂迷惑敌人。”

　　他一听这么重要的活交给他一个人，立即向我行礼，“二哥放心，这件事一定不会出问题，还请二哥给我一个亲随的职位。”我答道，“从明日起，调你去匠造处担任监军，所有工匠的材料分配，都由你做主，这都是幌子，只有这样才能秘密造神器。对了，刚才的绿宝石粉是怎么弄出来的？”

　　“砸呀，使劲捣成渣。”“不对，应该放进丹炉大火烧成碳，再捣成粉末。”在我的教导下，又过了一日，再一次试验神物，士兵很随意地点燃“炸弹”，往前面的木人那一扔，很轻微地一声，炸弹爆开，火焰比上一次似乎还小些，怎么没有进步？几个士兵走近观察，拿着木棍戳了戳木人，满眼都是疑惑。

　　是啊，我和袁朗呆在原地，不明所以，上次搞错了，还能把木人烧去大半，这回怎么搞得，只有些小火苗附着在木人上，只要稍微扑打一下就能灭。我是按照羊皮纸上的法子做的，材料做法没问题，难道是比例不对？黑磷方子不能用于绿石上面，这就麻烦了，谁知道黑磷是什么？谁又知道该放多少绿石粉末?

　　在我一脸沮丧的时候，一个小兵蹲下身子，不停地咳起来，其他人紧张地后退几步，不知道我到底做的是什么武器。过了一会儿，小兵不咳啦，过来对我施礼，“大人，那炸弹爆炸后，似乎有一股烟雾腾起，呼吸久了，便胸口发闷，咳喘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