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鬼？之后的几天，我都在苦思冥想，却找不到问题的关键，正好李助来看我，便对我说，“二哥千万别透露配方，任何人都不要告诉，这样咱们襄阳上州才能坐的安稳，且说些与配方无关之事，我帮着出出主意。”听我说完现场情况，他小心答道，“莫非那绿晶烧出的灰尘会漂浮？二哥再下点毒试试。”

　　于是又一次试验，与上一次相比，绿晶粉末外，撒了一层蒙汗药粉，我欲找些牛羊来试验，李助摇头，“让那几个士兵去试试，蒙汗药，有什么打紧。”我选择无视士兵哀怨的眼神，试验开始，炸弹还是无力地爆开，没有对拿盾的士兵造成任何伤害。

　　等了一刻钟，大家都心灰意冷之际，一个士兵突然倒下，浑身颤抖，不省人事，其他的士兵扔下盾牌，赶紧跑向我们，结果又有两人昏厥，只有一人跑到近处，也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然后就是试验遇水情况，这回士兵们学乖了，拿湿布挡住口鼻，拿着盾站在水洼旁。

　　点燃，投弹，轰的一阵烟雾，几个士兵毫无抵抗地昏死过去，原来神物真的有用，我的心里一阵狂喜，连忙示意袁朗去安排抢救，拉着李助低声说道，“这玩意遇到水就这么生猛，若是雨后野外开战，来多少敌人也是白搭，关键还得军师，要卜算天气啊。”

　　有些材料，可以用其他名义搜集，尿却怎么弄？还是李助有办法，让许大师出面，给大家普及卫生知识，说屎尿要分开储存，屎要拉去山上做田肥，尿要搜集在一起做灭虫药，这样既提高了众人的生活质量，又促进了农作物的收成，整个襄阳上州，州府指定的屎尿分离的茅房，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下面普及一下神物知识，718年春天，拜占庭使用希腊火摧毁了阿拉伯舰队。在这次围城战中，阿拉伯军队一共使用了2560艘船只，回到叙利亚和亚历山大港的却只剩下5艘。在这惊人的战损数据面前，希腊火被视为神物。

　　可惜希腊火的原料，涉及一种稀有矿藏，就是黑色绿柱石，所以到1100年左右，已经造不出来，持有此技术的东罗马人，四处售卖，可惜买者也造不出正宗希腊火，最后在西方世界消失，之后的所谓希腊火，都是借名造势，威力完全不同。）

　　希腊也是文明古国，也许他们也在研究“火药”，可惜一直没有成功，却意外发现了两种物质。其一就是用尿煮熬，产生的低密度磷化钙，这种粉末遇到高温和水，立即分解出剧毒气体磷化氢，而这种毒气可以剧烈燃烧，形成遇水更烈的特性。

　　另一种物质就是氧化铍，大家还记得元素周期表吗？氢氦锂铍硼，排行第四的就是它，由于质量轻，氧化铍粉末会在空中漂浮，并且可以携带其他小分子物体。铍是一种很奇特的元素，既能与酸反应又能与碱反应，还有吸收热量的特质。

　　绿柱石的成分里，就富含铍，只是一般都以蓝色绿色现世，如原本配方里的黑色，属于特异体，大宋根本没有，所以我手上的配方，并不能造出正宗的希腊火，那种沾在潮湿船舷上就造成猛烈“融化”的神物，已经不能再现，甚是遗憾。

　　至于我没放蒙汗药之前就毒倒士兵的原因，不是因为磷化氢，因为它都已经遇水化作燃料，真正原因还是氧化铍，它本不燃烧，遇到高热会分解出高毒气体。注意，是高热，目前我们的爆炸条件没有达到高热，所以只有轻微分解，飘散的大部分都是未分解的氧化铍粉末。

　　这些东西是给读者看的，我，段二，是不懂的，我发现这个飘散的粉末可以携带毒粉，遇水更是喷发得猛烈，心里已经十分高兴，所有心思都在“装些什么毒粉比较过瘾”，根本没去想，若是把爆燃的霹雳火弹和希腊火结合起来，会有多么可怕。

　　我擅长使毒，可是我熟悉的毒药和那飘散的雾气总是配合不起来，要么就是太重，形成不了悬浮气体，要么就是毒性失效，失了威力，有什么东西能主动附着在绿晶石粉末之上呢？又试验了几次，我不得不先放下，还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哪能总揪着这里不放？大量的生产“神器”的材料被储备起来，这便是我襄阳上州的杀手锏。

　　政事比军事复杂得多，我一头扎在里面，都忘了时日，一天傍晚，栾廷玉来找我，说老五回来了，一身血污，我也不避嫌，冲出州衙，随他来到一处小巷。推开门，一名郎中抬头见到我，忙不迭地行礼，“大人，这人受了火毒，需要卧床静养，小人这里没有条件，还请大人安排。”然后接过栾廷玉递上的银子，转身离去。

　　栾廷玉知趣地去门口警戒，我拿着酒囊递给老五，“来，一大口，不管中了什么毒都不疼了。”他推开酒囊，小声说道，“这次我赶去福建，半路上巧遇一伙海外番人，他们在潭州歇脚，随行的一帮苦力是汉人，晚上番人包了通铺给苦力睡，苦力聊天被我听到。”

　　“这帮人是去夔州交易一种药材，由于东部海港被大宋阻断，才改走广州，由陆路运输，这帮人回程会从夔州装载大量玉石，其中就有我们这里的那种绿晶石。打听到这些消息，已经无从深入，我只好连夜杀了两个劳力，看看他们需不需人手。”

　　“还好，为了安全离开，不惹麻烦，番人队伍一早就启程，我也就被征用，给他们推车。沿途打听，得知这个绿晶石，是一种不燃的石头，将它用铁匠炉焚烧，会变白，砸碎，就是一种粉末，可以用来刷墙。而他们带的药材，很不一般，叫做流求相思果，带壳煮沸，则去毒，是珍品药材，如果破壳，其子剧毒。”

　　“我想着要是咱们山上也能种，岂不美哉，就偷偷抓了几把藏在身上，结果被番人发觉，围殴，好不容易跑出包围圈，还被一颗小霹雳弹砸到，要不是背后贴身藏着银两，就见不着你啦。”说着他抓过身边的布包，拿出一把果子放在木凳上，又把布包扔给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