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前方二十里外,便是一处草场,刘法传令,全军戒备,既然敌人一路上都是坚壁清野,到了草场便更危险。前军分作三部,松散展开队形,中军扎住,轮番向侧翼派出机动哨探,后军收拢阵型,缓慢前行,拖后的一万骑兵,也围绕着后军布防。
全军稳扎稳打,向着草场进发,在这个当口,身后方向却传来密集的鼓点,似乎有大队在集结。刘法不为所动,让左右轻骑过去骚扰一番,重要的是探得敌人虚实,哪知那密集鼓声后面,藏着的是察哥的秘密武器,重弩队。
从西方学习的经验中,便有组合式重弩的技术,因为西方战斗有许多礼仪制约,没有得以推广,被西夏引进之后,进行了实战装备,却因为成本问题,只装备了四千人,他们随骑兵移动,到了目标处,两人一组,下马组合重弩,随后便可远程突袭。
探虚实的宋朝轻骑来的时候,这群重弩手没有下马,所以一眼望去,只有骑兵,没有辅助兵种,随后最常见的一幕出现,西夏骑兵与宋朝骑兵对射,运动中的大宋骑兵命中率自然低于静止状态的西夏骑兵,所以两轮射击后,大宋骑兵撤回本营。
“报,南面发现西夏骑兵,总数在四五万。”“报,敌人共四支部队,估计应在六万左右。”不同的信息汇在一起,参军赶紧分析情报,最后告知刘法,“敌人总数约五万,四支万人队,一支补给队。”刘法立刻让前军两万,向西大迂回,待绕到敌人背后再发起攻击,若是半路被截,就退回来防守。
后军两万,立即押着粮食向北行进,目的地就是草场,中军四万,分作左右两部暗中跟随运输队,时刻准备冲击敌军。其他两万骑兵,带着所有旗帜,冒充主力,向南慢慢压上,与敌军对峙,待前军从敌后发起冲击,再一起过去夹击。
刘法的想法是,这支敌人出现在身后,有八成可能属于偏师,目的就是吸引我军注意,而其主要目标,多半是为了配合另一支部队,袭击补给部队。所以他这样安排,如果遇到来袭击补给队的西夏军,自己有六万骑兵可以用,敌人总数也就二十万,还能投入多大力量?
很快,又有哨探报告,“报,南面敌军集结地,又有一支大军在靠拢,数量肯定超过三万,具体数目不明。”刘法这时便有些吃不准,西夏有多少骑兵,自己很清楚,整个夏辽,夏宋边境加起来一共也就三十万,其中二十万置于夏宋边境,即便从夏辽边境抽调,又能调多少?
想了片刻,刘法叫来传令兵,“拿我令符,去追回前军两万,让他们转身撤向北面草场,那一群敌军数目又壮大了,原计划突袭会损失很大,还是先让马匹补给休整一下比较好。”再找到一个心腹,去追回冒充主力的那两万人,让他们也缓缓向北撤,也去草场集合。
可是冒充主力的两万部队,已经进入西夏强弩军的射程,那两人合力发射的弩箭,漫天花雨般落下,转瞬就杀死千余人,这支宋军的首领也是惯战之将,马上对部下喊道,“前方敌军有几万人正在赶来会师,我们去拦住他们,西夏的弩箭射程太大,逃跑只有死路一条,只有迎向那支赶来增援的敌军,他们才会投鼠忌器。”
于是这支部队不仅不后退逃走,反而迎了上去,与靠近增援的那支军队战在一起,那支部队的装束,竟然是大辽骑兵,他们显然没料到会突然遭袭,让宋军占了一些上风。可是随着第二支辽军出现,西夏骑兵也围了上来,两万宋军,被五万辽军,五万西夏兵围得水泄不通。
两个时辰之后,宋军到达集结地,两万前军撤回,但是另外两万伪装成主力的宋军,却失去踪迹,当天夜里,这片草场,被围。东面排开两支西夏军,东北方向是四万轻骑,东南方向是五万弓骑,正西是西夏主力,大约八万,南面一支西夏骑兵五万,一支辽国骑兵四万多,怎么会有这么多敌军?
八万对二十六万?这可怎么打,都是一马平川的草原,这怎么打得下去?人数差距太大,平地上骑兵鏖战,不要说游牧民族的优势,便是三倍的宋人,也能轻松取胜。人的意志是可以炼成钢铁的,可是马怎么办?强势一方这时候已经可以公开战法,而弱势一方也无能为力。
对了,很简单,也很有效,就是车轮战,让弱势一方的马匹得不到休息,不消半日,马匹失去体力,然后就会被机动靠近的弓骑,全部射杀,没了马,凭肉身去扛骑兵,在没有工事的野外,还能活下来吗?这也是汉族离开堡垒去野外与游牧民族开战最悲催的地方,胜负的关键不在于人而在于马!
许多小说故事忽略了这个关键,都只强调骑兵的勇猛,某上将拿着长戟,带着一众骑兵追杀草原部落,虽然部落人多马多,却在上将的打击下纷纷溃散,在草原上四处逃窜。你有没有想过,骑兵不冲锋是追不上那些草原部落的,如果冲锋,战马能持续多久?
什么,你说几个时辰,嘿嘿,告诉你,急速奔跑的战马,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否则就会心脏爆裂倒地而死。所以军情紧急的时候,信使沿着驿站狂奔,每到一站换匹马,就算这样,也时有马匹倒毙的情况。因为马匹数量的劣势,刘法经过苦战,仍然全军覆没,整整十万精锐老兵,没有一人活下来。
文官没注意消息的保密,走漏了西军即将侵夏的情报,西夏想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地修理一下大宋,便尝试向大辽借兵五万。由于大宋撕毁和平条约,联合大金夹击辽国,让大辽非常仇视大宋。所以听说借兵,大辽举双手赞成,恨不得把全部四十万辽兵都拉出去报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