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几日,小慬恢复得很好,他也懂事,自那日之后也没哭闹过了。
虽然乐公对自己很好,但这里并非是自己长留之地,还是打算着去同郡吧。
"安儿,你在干什么?"
不用看,她都知道是乐然那小子。
"小子然,我要准备走了。"虽然讨厌他,但仔细想来也得亏是他每日来同自己吵嘴,才有点乐子。
"去哪里?"
"同郡!"安儿从地图上看到,从塞锁郡经同郡去楚城比自己之前打算的那条路近多了。
"同郡离这里好远,你去那里干什么?还不如想想我们之间的事。"他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安儿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壹白哥不放心我一人走,我才不会与你说,明日我便向乐公辞行。"
"唉,想我是不能陪你了,我还有事要去干,不过我会替你准备好的。"
"那就谢谢然少爷了。"
"叫声然哥哥来听听。"乐然逗趣地说道,如果不是有事必须要自己亲自去做,他是决不会让安儿一个人走的,至少他也会跟着去。
安儿一翻白眼,抬脚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脚。
和乐公辞行,虽然他有些不舍,但之前洛温已和他说过安儿终究会离开的,所以还是让乐然好好准备,派人送她去同郡了。
马车一声又一声地发出吱呀的声音,安儿也离乐府,塞锁郡越来越远了。
为安儿赶车的是一个张姓老伯,还有两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跟着她一起走。
安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入目所见,无不是一片荒凉。
"张伯,我们到哪了?"
"洛小姐,我们走了三天,已经离开塞锁郡地界了,如今到回地了。"
洛小姐,在整个乐府都知道她是乐公最喜爱的丫头,整个乐府的人都知道乐公的主意,只有这丫头还傻乎乎的。
安儿点了点头,转着眼睛往更远的地方看去,手里还拿着那未看完的书简,看得累了,便合眼休息了,并未睡去。
马车忽然就这样停下了,安儿掀开帘子,往张伯那边看去,只见他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便顺着望去,一群人把马车围起来了。
"洛姑娘,先进去。"张伯说道。
安儿还没回答他,便只见他用力一挥鞭,骏马便嘶鸣一声,往前方跑去,安儿一时不稳,往后重重摔去。这个张伯,要赶车也不提前说一声。
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策着马就追上来了。
跟着安儿的那两个男子一边杀也一边赶上来,只可惜对方人多势众,终不敌,倒在了马蹄下。
安儿握紧了手里的剑,刚才她看到了那些人的刀上,有一个熟悉符号,和云心院子及建州城里暗杀自己的人是一样的,寒生门——飞鱼标志。
这些人,对她穷追不舍,不过就是为了社家地图。
那些人似乎早有埋伏,马车奔驰的过程中车轮便被一根粗木横穿,好好的一辆马车便这样没了,幸好,安儿没有什么事,只是擦破了手,而张伯却重重摔在了石头上,安儿看时,他已昏了过去。
安儿拿着剑,眼神狠狠地瞪着眼前着些人,"寒生门!"
那些人似乎不在意这个拿着剑的姑娘,有一个便冲了上去。
安儿也毫不示弱,拎着剑就往他身上刺去,当然,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一发银针脱指而出,稳稳地没入那人的眉心,所以安儿很轻易就把他杀了。
或许是那人大意了,不然便不会这样轻易就死在安儿的手里。
剩下的人,见眼前之境,都不由注意些了。
虽然安儿的功夫不算很差,可也经不住他们人多,而且每一个都身手不凡。
很快安儿便失手被擒。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与一间潮湿阴暗的地牢里。
这里的场景让她觉得害怕,那一声声的哀嚎,一声声的惨叫,看着牢外那些人拖着那些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的人走过,她竟不敢看了。
寒生门也不过是一个收钱办事的组织,
究竟是什么人对自己是这样的上心?
而且知道自己身上携有古芜国地图的时间非常早,而且根据消息是说地图在药子门的灵药子身上,而不是洛安,所以代皇才要把自己宣进宫去证实。
可当时社家老者将地图交给自己的时候并无其他人在场,难道是那两个追杀的没死透,将消息传了出去?
该死!
老者说的赶尽杀绝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纵使安儿已经想明白消息为何会泄露,但此次寒生门抓她并不是因为社家秘密。
因为寒生门门内各分支接受任务程度的不同,这次抓她的并不是寒生门晦月派的一等杀手,这些是二等杀手。由于各分支消息不互通,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洛安是一等杀手找了很久的灵药子。
不知过了多久,关着安儿的牢笼打开了,她被人拽了出去。
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人称黑夜,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身黑衣,连妆容也是偏黑调,又常在夜间活动,于是便有了这个称呼。而她的后边,竟是谢尔敏!
第一个出现的念头就是她也被抓了,不过她手里还拿着剑,而且,无论怎么看,她都像和那个黑衣女子是一伙的。
伊成光的话在耳边响起,"这个女人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但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信了她。
真是蠢到家了!
谢尔敏见安儿怔怔地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便开口说道:"别来无恙!"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没想到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这样的感觉,安儿大喊着问她。
谢尔敏倒似乎会料到她这样问,便轻轻一笑,答道:"只是我们的命不一样,没有为什么。吃一堑 长一智,你以后就不要轻易相信人了。"
安儿的眼泪无声地滴落,虽然和她相处的并不久,但一旦安儿她信任一个人,就会全身心地去信任她,保护她,但到头来,那不过是一场戏。
"眼泪并不能救你,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就能离开这里。"黑夜看见安儿的眼泪,嘴角不禁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你们抓我是为了什么?"
“乐府内部结构图!”黑夜说道。
为了乐府的结构图?这个倒是出乎安儿意料。
“我不知道!”乐府的人都待安儿极好,虽然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但寒生门收钱杀人,想要得到乐府的地图,定是想对乐府不利,她又怎会忘恩负义。
“啪!”很清脆的声音!
这样的回答,换来的只有黑夜重重的一个耳光。
“不知道?你在乐府的日子都白呆了么?”
“不知道!”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谢尔敏就这样在旁边看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黑夜脾气不太好,日常嗜好就是打人和杀人。
“你们寒生门,究竟收了多少人的钱?什么事你们都要管。”社家地图的事要管,乐府的结构图也要,而且每次都找到自己身上。
夜黑轻笑了几声,"只要是有用的,我都要知道,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好了。"
"妄想!"安儿狠狠地瞪着她,无论如何,自己都决不能让乐府的人受到伤害。
闻言,夜黑又一个耳光扇过来,"不急,你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