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蓉想到自已的亲哥哥也要来计算自已,的确是江湖人心难测,什么人都信不得,轻叹了一声,缓缓地点头。
伍斌道:“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找到傅非劳这个贼子,了断了我们的江湖恩怨,然后我们几人一起隐居起来,不再过问江湖是非是恩怨情仇。”
李素蓉应了一声,隔了会儿,忽地问道:“伍大哥,你有儿子的事怎不跟我说一说。”说着坐了下来,想听一听他说自已的事。
伍斌轻轻地叹了声,目中尽是忧伤之色。
李素蓉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话勾起你伤心的事了。”
伍斌点头道:“是的,这是我一生当中最最痛苦的事,我不是不想和你们说,只是一说起就让我非常的难过。”
李素蓉歉然而道:“对不起伍大哥,我不该说这不开心的话,令你难过。”
伍斌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了,对我的一些过去多少想知道,我是可以理解的,现在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待以经你和梅妹还有莫姑娘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再慢慢地跟你们一一说来。”
李素蓉猜想他前妻的事对他的打击一定非常之大,现在诸多的事正烦在头上,再说这些伤心难过的话,陡惹他不快而已,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吹灭油灯后,俩人就上床睡觉了,俩人现已拜了天地,仪式虽是简单草率,说来已算是堂堂正正的夫妻,用不着再避嫌,上到床来抱在一起睡了。
他们为了阻止李锐中残害武林中人,分别分头行事,约好了回头在这客栈里会头,按时间来算,白梅也该回来了,可他俩人在客栈里等了两日,仍不见白梅的人影,大是心急。
伍斌让李素蓉在客栈里等人,他到兄弟会分舵里打探消息,得知李锐中已经走人,去向不知,陈迷焕等人也相继回来,几位邀请的前辈英雄已到,正准备如何推荐武林盟主。
伍斌回来告知实情,李素蓉听说哥哥已走,不再留在兄弟会里,极是高兴,猜想哥哥经过了这次的教训,多半会痛改前非,不再在武林中生事了。
俩人又等了两日,仍是不见白梅的人影,这下再是慌了,伍斌只得暗中去找陈迷焕,拜托他帮忙找人,兄弟会的兄弟遍布江南各地,找起人来极是容易,况且白梅又是为了这次事情而失踪的。伍斌前来拜托他找人,那敢怠慢,当即放下手边的事,分派几位得力手下兄弟急令飞鸽传书,言道天亮之后定会有消息。
伍斌从兄弟会分舵里出来,走在大街之上,闷闷不乐,寻思白梅是何原故不见人影?她现在的武功绝非闲常,以石木道长等人的武功绝非是她之敌,现在人不见归,莫非途中当真出了意外?她遇到了非常厉声的强敌不成?
一时之间,不敢胡思乱想下去,可现在不见了她的人影,心底下自然也就繁乱起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陡步走进一家酒店里,要了一盘花生和一壶酒,独自喝闷酒。杭州是个繁华之地,夜市极是热闹,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酒店里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三杯过后,门外走进了一个蒙着脸的老者,他在伍斌的身边稍停下脚步,才直接走了上来,在伍斌的身边坐下。
伍斌头一看,微感诧异,原来这老者竟是那晚在自已房里自称是自已师祖秦秉伟的那个老者,那晚他出了房门之后,只当他已是走了,那知他仍是逗留在杭州城里。
那老者嘿嘿地笑了两声,道:“想不到我们又再见面了。”
伍斌道:“是有点意外。”接着问道:“你老又再来找晚辈,是有事情的么?”猜想他不会无原无故地一而再三的出现。
那老者这一次真的笑了,神态有些得意,他脸上蒙着面纱虽是看不到,神态间却都尽溢于表,他笑道:“你小子也猜得到我老人家是有事而来的么?”
伍斌微微地冷笑了一下,道:“我想不会是为了找我喝杯酒嚼花生米的吧?”
那老者哈哈一笑,笑声甚响,店里的食客都给惊动了,转头探了过来,他得意地笑着道:“喝酒嚼花生?哈!亏你想得出来,我吃亏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地找到了个机会,现在正是炫耀的时候,你想我会有这样的好心好意而来么?”
伍斌盯着他,心中忐忑不安,这老者的口气十分生硬,有仗无忌,似乎有所大作为而来,故作稳定,淡然地说道:“既然如此,何不把你的来意说了出来?”
那老者道:“我是要说出来的,只是现在我一看到了你,心中实在是太高兴了,我想多高兴一会儿,吊吊你的口胃,这样也不可以吗?”望着伍斌直发笑。
伍斌道:“既然你这么高兴,那就多笑一会儿吧,我会很在耐心地在这儿洗耳恭听的。”
那老者忽地笑声一敛,冷如寒秋的眸子盯住了伍斌,道:“讲得痛快,只怕你不会真有这份耐心。”
伍斌迎着他的目光,不言不语。
那老者回应着他的目光,俩人彼此欲从对方眸子中找到对方的心态,俩人互瞧互探了一会,那老者忽地又笑了,道:“不错,你的定力果然很深,不是常人所能够有的,只可惜呀。”连连摇头摆脑,一付叹惜之意,又道:“只可惜我们的怨仇太深了,实在是无法化解,不然我还真想请你喝一杯酒,再嚼几粒花生米。”
伍斌道:“你老只要把心中的不快放了下来,多喝几杯又有何妨。”
那老者嘿嘿地冷笑了几声,道:“你想我可以放得下吗?我会放下来吗?唉,等这个机会我等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终叫我给等上了,就为了你请我喝几杯酒,吃几粒花生,叫我把这个机会放了下来。哼,年青人就是年青人,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那里能够了解我老人家的心事。”
伍斌道:“我是不了解,为何要把你们上一代人的恩怨算到我这一代人的身上,这公平吗?”
那老者忽地放声狂笑了起来,整个店里都是他的笑声,掌柜不明是怎么回事?急忙跑出来,见是一个老头儿大笑不止,只当是喝醉酒的客人,也不在意。
那老者笑了一会,道:“公平!你知道什么叫公平吗?哈哈,告诉你吧,天底下是没有公平的事的,人在江湖上,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了我,这就是最简单最公平的事,你明白了没有?”
伍斌暗道:看来他已经变得有些丧失病狂了。
那老者忽地把自已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站起身来,双手按在桌上,把脸凑了过来,大声地说道:“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当你把这张脸看个清楚了之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再说公平这两字来嘲笑我了。”
伍斌大吃了一惊,原来此才的脸部给利器整个儿划花生,面部的肌肉一翻一团,斜斜弯弯,也不知划了多少下,极是难看,直如恶鬼一般。
店里的人听他大声说话,都朝他望来,看到他脸部可怕可怖的怪样,许多人都吓得尖叫了起来,连酒也不喝了,急急跑了出去。
那老者见他愕然的神态,不觉怪笑了起来,道:“怎么?你是不是也像那些俗人那样害怕了?哈哈,你知不知道,每当我摸了自已的脸,我也害怕得很,尤其是有人看到我的脸,害怕得就像看到了恶鬼那样,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是啥滋味吗?唉,那种感觉我可是根深蒂固,永记在心头。”
伍斌暗道:原来此老是深受苦楚,被人害得过付模样,难怪会性情大异,以致行事颠三倒四,难道这件事也是与我的身世有关?
那老者坐了下来,拿起伍斌面前的杯子,把杯里的酒喝了,嘿嘿地不住怪笑,道:“怎么样呀年青人,你看到了我这付模样,不知心里有何感想?”
伍斌轻轻地叹了一声,道:“你们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我这个作后辈的无从知晓,只是这些与我有关系吗?”
那老者裂嘴笑了起来,牵动了脸上的肌肉,表情更回恐怖了,他道:“如果扯不上一点丁儿的关系,我又何必大费周章,搞了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来。”
伍斌道:“这样说来,我那位姓白的妻子是给你捉走的了?”
那老者一笑说道:“看来你的确聪明,一点儿都不笨嘛,一猜就猜到了,不错,你那姓白的老婆是给我捉去了,我要利用她牵着你的鼻了来完成我的大事。”
伍斌道:“她现在应该不会有事吧?”
那老者道:“现在当然不会有事了,我要对付的是别人,她和你不过是我利用的棋子罢了,等得利用完了之后,那可就难说了。”说完又得意地笑着。
伍斌道:“那你准备怎么作呢?”
那老者笑着摇头道:“这个我可就要卖关子了,告诉你之后游戏可就不好玩了,不过你就凭着你聪明的智慧去猜上一猜,猜对猜错,那就是你的事了。”
伍斌也把自已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轻叹了一声,隔了一会,抬头瞪着他道:“你现在孤身到这里,便不怕我和你拼命吗?”
那老者微露冷笑之色,道:“你不会的。”
伍斌冷笑了几声,道:“你就那么肯定?”
那老者道:“你的武功虽然是不错,可不见得就能打得赢我,这第二呢,我手上有你一个老婆,你想向我动手,便不怕我的人杀了她?或是你一辈子也找不到她,这些你可曾想过了没有?”
伍斌低哼了一声,道:“那你准备怎样了才肯放人?”
那老者道:“三月后,我要你到云南鸡足山来,到了那里我自然就把人放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