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三哼了一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那老大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谁让我们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到时候嘛,唉,说不得只好向人家低头了。
那老三又哼了一声,道:“我们往日里是何等般的逍遥自在,现在可好了,受人威胁,老大,你真能忍得住吗?”
那老大苦着脸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打不过人家,除了这样能有什么办法,这叫作无可奈何,忍不了也得忍了。”
那老三冷冷一笑,道:“嘿嘿,老大,想来你不是和王开运那小子一个鼻子出气,你们三个要联手来对付我吧?”
那老大神色一凛,暗暗吃惊,强笑说道:“老三你胡说什么,我可不大明白。”
那老三哼了一声,怒极反而冷笑,道:“这个你最是明白不过了,又何装疯卖傻。”
那老大嘿嘿地奸笑道:“老三,你是不是中邪了,竟说胡话。”
那老三一手拍在桌上,桌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满面愤愤之色,道:“天底下可没有像我这样的糊涂蛋,前天你们三人在柴房里的谈话,真以为密不透风了么?”双目一瞪自已的把兄弟,一股煞人之气直迫三人。
那老二老四吃了一惊,急忙推倒椅子,向后一跳,倒退了几步,这事他们作得极是隐密,他们是为了准备对付老三的,那想到他早就知晓,居然隐忍到现在,可见他诚府极深,何况他的武功又高过三人,如何不叫他们惊慌失措,店里的人见他们神态有异,一齐转头瞧了过来。
那老大见他已经知道,只好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们三个都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嘿嘿,不知你有何打算?”
那老三冷冷一笑,道:“蛇死留皮,人死留名,我绝不改变自已,倪倩毕还是倪倩毕,至今往后,江南四雄在江湖上只剩下一雄了。”
那老大见他口气不善,也冷笑道:“老三,你别死撑要面子了,俗话说知识务者为俊杰,你还是跟我们走一条路子吧。”
那老三忽地哈哈一笑,道:“这话不错,我现在可以答应你,待有了机会再慢慢地收拾你们也是一样。”
那老大神情一变,道:“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老三又是一笑,道:“这话最是明白不过,你又何必要我多说。”
那老大嘿嘿一笑,道:“老三,你知道吗?现在的事态别说是你,就是兄弟会的陈总舵主,说不定早已收下了武林帖,你凭什么狂妄自大。嘿嘿,大哥在你三弟的杯里作了手脚,不怕你不答应。”
那老三吃了一惊,暗自提气,觉得腹几隐隐作痛,知他的话不假,一时之间火冒三丈,喝了一声,欲势扑一拼命,就在这时,但觉背后似有一个铁夹把他勾住,竟是无法移动半步,接着有人捏住他的下腭,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那人朝他嘴里扔进了一个小颗粒的东西,那人一手在他背上一拍,那小颗粒的东西顺着咽喉滚了下去,正自惊骇,耳中听到有人说道:“他说得不错,你是中毒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他把头转了过来,见是坐在他身后的那个怪异书生,料不到他居然有这手功夫,一时惊疑不定,腰间穴道一麻,身躯动弹不了,欲待开口,哑穴又是一麻,那还开得了口。
这人就是伍斌了,他处理完那老万事大吉倪靖毕的事,把头一转,向那老大三人扫去,冷冷地说道:“三位,你们是诚心与我作对?”
那老大等三人见伍斌一下子就把他们当中武功最高的老三制住,动作非常的敏捷,一时之间,极是惊骇,那老大嘿嘿冷笑,道:“朋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伍斌冷然而道:“黑衣蒙面人与我仇深似海,就是把他们碎尸万段,也不能消解我心中之恨,现在你们要去作他们的帮凶,那不是诚心与我作对吗?”
那老大吃了一惊,料不到伍斌敢这般大胆说出这样的话来,若非亲耳所听,几乎不敢相信,黑衣蒙面人现在在江湖上气势汹汹,黑白两道闻风丧胆,此时有人敢明目张的要跟黑衣蒙面人作对,其胆量之大,极是少有,他不知伍斌的来历,一时到不敢大意,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请亮出万儿?”
伍斌仍是坐在孩子的身边,道:“在下什么道都不是。”
那老大走上两步,道:“朋友的废话末免太多了。”
伍斌一边给孩子喂粥,一边说道:“你是否想对我动粗,不过我奉劝三位还是滚回家去闭门纳福,我不会轻于出手,一旦出手了是不会留情的,三位要慎之又慎。”
那老大哈哈一笑,指着伍斌道:“就凭你,哈哈,莫要让我笑疼了肚皮才好,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江南四雄可是吃素长大的。”
伍斌道:“现在笑得痛快,待会也有你哭个痛快的时候。”
那老四有些沉不住气,脱口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居然小看江南四雄。老大,你瞧他身边有俩个孩子,说不定是拐来的,这小子是个江湖骗子,不必与他客气。”他自已不敢出头,却怂勇老大上去探个虚实。
那老大放声一笑,道:“对,这小子既是蒙面人的仇家,老二、老四,我们正好拿他去作个见面礼。”
伍斌冷笑了一声,也不答话,那老大不知天高地厚,又跨上了两步,张着五指便即抓下,伍斌毫不闪躲,那老大一手拿住他的琵琶骨,不觉大笑说道:“好小子,原来是臭豆腐一块,经不……。”话末说完,声音忽地凝结停了下来,脸色刹色,原来他着手之处软绵绵的,突然间坚硬似铁,他是个高手,一见如此怪异的变化,即知不妙,急忙缩手,那知更奇的还在后头,忽觉手掌似给什么吸住了一般,手掌沾在对方的琵琶骨上无法拨得出来,惊慌之际,举起右掌朝伍斌的头顶拍落。
就在此时,被吸住的那只手猛然一震,整条手臂麻木剧震,紧随着一股强劲迎胸推来,胸口犹如给铁锤重击了一下,往后撞在桌上,把桌子压个碎裂,桌上的汤水菜酒淋漓了一身,他站了起来但觉浑身血脉偾张,张口哇地吐了两口鲜血,一条手臂再也举不起来,竟是废了。
那老四见老大神色惨变,额头直冒冷汗,知他受伤不轻,他拨出了腰刀,扑上一刀劈下。
伍斌斌冷笑一声,道:“有个相陪的也好。”举起左手抓去。那老四虎口一震,腰刀竟是砍不下去,定睛一看,不禁把他吓个半死,原来伍斌居然是用两根手指夹在钢刀上,难怪这一刀砍不下去,天底睛居然有这等本领的人,叫他如何不惊,他只觉虎口剧痛,钢刀已脱手飞出,随着胸膛被了一掌,朝后倒在地上,他的肩头上一阵剧痛,浑身的劲力再也命不出来,却是那柄钢刀落下把他钉在地上,钢刀恰好捅进穿背,把他的琵琶骨也刺穿了。
就在这时,伍斌忽听到咦的一声,声音虽小,可他的功夫今非昔比,耳力极是敏捷,听得清清楚楚,转首朝声音来处瞧去,但见在角落里坐着俩个老妪,听一个身穿灰红大袍,另一个是黑衣大袍,头上银鬃雪白,俩个相貌有些相似,看是似姐妹。
伍斌一凛,知这俩个老妪是深藏不露了世个高人,暗道:看那个红裤老妪神情颇有正气,相来不会是坏人,那个黑袍老妪眉含妖气,说不定是傅非劳之流,我到是不能粗心大意。他这时武功大进,对任何人都不会惮忌,只是俩个孩子在身边,遇上高手搏斗起来不能不有所顾忌。
那红袍老妪轻轻出声之后,见伍斌的目光向她扫来,心感大奇:这个年轻人的武功好怪,可能是正邪之间的人物,他的指力功夫似乎是狐山派的擒爪抓的功夫。她不仅奇异伍斌的手法,对伍斌的功力更是佩服,她只是奇异地轻轻出了声,居然便给伍斌发觉,功力之深,可想而知。
那黑袍老妪心里也暗道:“斌儿不知去哪儿学来这些高明的武功,他自幼得袁自安那个死鬼教功夫,可袁自安那有这种本事,那年伍家出了事,他便下落不明了,不知跑到哪里去,到是令我惦记已得紧。哈,这俩个小娃娃一定是他的儿子了,不知他的媳妇怎不见人影?现在看妹子的神色有些怪异,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斌儿现在的情形似乎有难,我得想个法子逃走,暗中保护他父子三人的安危。
伍斌缓缓地回过头来,盯着那老二冷冷地说道:“你和他们是把兄弟,现在你的兄弟有难,你似乎应该与兄弟患难与共才是道理。“
那老二给他这么一吓,低头看了倒在地上的兄弟,那敢答话,急忙从窗口飞身而出,这时那里还顾得什么兄弟之情,患难与共,还是他自已的性命要紧,逃之夭夭。
伍斌哼了一声,见俩个儿子都已食饱,向伙计买了一些路上用的食物,结了账负着一个儿子,抱着一个在胸前,替倪靖毕解了穴道拿起倚在墙上的拐杖,待要出店,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他暗道:现在渐渐临近江南,那里识得我的人着实不少,别要给人认出惹麻烦。想罢,把拐杖和孩子放下,从包袱中拿出一件衣服撕了一片下来,将脸蒙住,此店里每一个人都朝他看业,只觉这青年实在说不出的怪异。
打斗声已近,已到了店前外面,伍斌抱起儿子拿起拐杖,便走了出去,店里的人纷纷结账跟出。
伍斌走出门外一看,眦裂发指,血脉偾张,你道为何,原来是四个黑衣蒙面人追杀四个青年女子和一个青年,那四个少女手中持剑,拼命抵挡,各自身上又受了不少处剑伤,血溅红了衣裳,人已是渐渐不伎,仍是在奋力抵敌,使的竟然是“神剑门“的剑法,那个青年男子的兵器甚怪,乃是一根竹杆,尾端有一条细细的索丝,丝首有个小鱼钩,在与敌人过招时,犹如白蛇吐信,见孔即钻,专门打穴,想是他们恶战多时,体力逐渐不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