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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恩断义绝

斩宋 散讲 5092 2024-11-18 03:21

  雨过天晴,心灰意冷的负面情绪逐渐的消散,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陈敬济决定立刻返回临安,逐步移交王权给赵,他打算做个逍遥的太上皇。

  他的想法与凌振沟通后,得到友善的建议与配合,除了吴磷与安道全回临安外,其他的人继续留在琉球操练水军,等着主帅的再次返回。

  一切都安排妥当,陈敬济与吴磷、安道全登上战船,他回头看着送行的众位弟兄百感交集。

  兄弟如手足,完成宏图大志需要好兄弟的帮助,他能结识这么多贴心的好兄弟不枉来此生一趟。

  移交权柄不是简单的下份圣旨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陈敬济没有亲生的儿子,策立赵为继承人虽然合适,但赵家的儿郎并不只有赵一个人,一旦有传位的意向,必然会引起连锁的反应。

  他是天子没有错,但若不是南王赵嘉明与金国联手掳走徽钦二宗,使得朝中继承人断档,他也不会捡个便宜登基为帝。

  王室讲究血统的正规,尽管陈敬济不算赵家的儿郎,但他在位一天都可以威慑住别有心计的人。

  未来继承王位的是他儿子,怎么讲都可以应付,但赵继承却比较麻烦,因为他是赵嘉明的儿子。

  赵嘉明曾经贤明过,但他帮助金国的做法就是对大宋的叛逆,如果不是他悬崖勒马来拥戴陈敬济的王朝,又怎么会赦免曾经的过错?

  过错一旦犯了,想抹掉就是根本不可能的,陈敬济找借口杀掉赵嘉明也是介意南王掳走徽钦二宗的影响。

  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收赵为干儿子,但干儿子不同于亲生子,让赵登基就要扫清一切的障碍。

  安排辅佐新君的重臣,他打算把天牢圈禁的岳鹏举送给赵。

  赵家的王朝是文臣把持朝政大权,那是因为武将的能力弱,如果未来登基的赵拥有几个功勋显赫的武人,一定会改变文武力量悬殊的状况。

  枪杆子里出能臣!

  一名老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他噗通跪倒大声的说:“万岁爷,大事不好,天牢的岳鹏举自杀了!”

  什么?

  刚打算将岳鹏举留给赵就出现这么一档事,谁在上眼药?

  “起驾天牢!”陈敬济赶紧吩咐,并让太监通知太医院的安道全到场。

  太医能救活人,但对死去多时的尸体并没有还魂的办法。

  岳鹏举死得很平静,他的脖子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这是上吊自尽的标志。

  他怎么会不经同意就去死?又是谁将白绫送入天牢?

  “传仵作?”

  恭候在外面的小吏弯腰拿起工具箱,与管事太监一起走入天牢,小吏姓白,是临安有名气的仵作。

  “查查他是怎么死的?”陈敬济向白仵作吩咐道。

  术有专攻,仵作验尸很有一套,他打开工具箱找到合适的家伙,开始对岳鹏举的尸体认真的检查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跪下对陈敬济说:“禀报万岁爷,岳鹏举确实是自杀。”

  “有没有新伤口?”

  “没有。”仵作回答道。

  没有伤口就排斥被人逼迫上吊,不是逼迫就是自愿,这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陈敬济很郁闷,他觉得岳鹏举死得很不是时候。

  这么死不仅白白断送了一条命,还会平白无故遭受误会,他不同意岳鹏举寻死,可为什么对方会想不开上吊?

  死能解决一切问题就好了,岳鹏举的冲动只会陷君王不义!

  要怎么化解呢?

  陈敬济忽然想到一人,他的心中默默的祈祷,既然他做坏人就要陷害好人,那就连带不相干的人。

  他想的人就是秦桧,可是怎么才能嫁祸于人呢?

  外面恭候的太监进来禀报,太子赵已经等候在牢外,他是听说岳鹏举死了才匆匆的赶过来。

  当初岳鹏举胡言乱语的向陈敬济推荐赵做太子,虽然令天子极为不满,但赵却对岳鹏举心怀感激。

  现在知道岳鹏举死了,赵能赶过来说明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陈敬济不确定赵怎么想,但引导愤怒可以用事实来阐述,“让太子进来。”

  赵的眼睛有些红,似乎进来前哭泣过,陈敬济对这个干儿子就一点不满意,大男人一点也绷不住内心的情感,“你知道岳鹏举是怎么死的?”

  赵摇头表示不清楚。

  陈敬济让一旁伺候的太监退到牢外,现场只剩下他们父子俩才说:“岳卿自缢倒是爽快了,但却陷咱爷俩不义的地位。”

  “父皇这话怎么说?”赵不太明白,他惋惜岳鹏举的突然故去,但死去的人会影响他就是另外一码事。

  “朕早就有旨不许他死,可是岳卿还是死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猫腻?”赵更加的糊涂了。

  陈敬济清咳了一声掩饰他的尴尬,怎么能脱口说出后世的语言?

  “猫腻就是别有内情的意思。”

  “父皇认为是有人在作怪?”赵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朕打算传位与你,虽然还没有正式颁布旨意,但朝中有很多大臣知道。”陈敬济顿了顿说:“他们只知道你与赵嘉明的关系,却不知道你是朕的儿子。”

  “父皇!”赵喊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目光。

  陈敬济理解对方的感触,私生子在外得不到名声,对内又要完全的保密,这实在是一种煎熬。

  幸好煎熬的人只是赵,私生子的身份也是提前设计好的结果,否则父子俩一点关系都没有,未来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的问题在等着。

  “朕打算让秦桧来处理岳鹏举的后事,你觉得呢?”

  “父皇是想推给秦相?”赵不傻,他很快明白陈敬济的用意。

  死的人不能白死,总要有人承担未知的后果,但替罪羊绝不能是两位天子。

  “秦相会听话吗?”

  “他油滑得很。”陈敬济哼了一声道:“朕仅仅是让他打理岳鹏举的后事,至于其他的操作就交给你了,以后你想有一番作为就不能总受制于文臣,拿下秦桧就是势在必行的办法。”

  “儿臣懂了,可是父皇为什么不直接拿下秦相呢?”

  笨!赵又钻了牛角尖。

  陈敬济耐心的指导着:天子有天子的威严,折了岳鹏举会有损天子在百姓心目中的好形象,只有利用文臣做反面教材,才能将天子置身于度外。

  “秦相若是不肯依从呢?”赵又提出很现实的问题。

  不听话的臣子要来何用?

  天子的言语固然受到文臣的左右,但文臣的势力仅仅是看得挺大,实际上没有天子的纵容,文臣哪敢大胆的辩驳?

  匡胤帝重文轻武的国策就是看出文臣的本质,他们都属于外强中干,蹦蹦跳跳取决于天子的指挥尺度,不像武将那样动不动会御兵生事。

  “朕还会重用秦桧,只是这个黑脸要由你去完成了。”

  “那时秦相死了怎么办?”赵的脸上出现急躁的情绪。

  “他活着就不动秦家,他死了你再为岳卿恢复名誉,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让你的儿孙去做!”陈敬济嘱咐道。

  “儿臣明白了。”

  赵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都不重要,陈敬济提前布局的计划完成,至于以后怎么开展就是后话了。

  从天牢返回行宫的途中,陈敬济下了一道秘旨给秦桧,要他料理岳鹏举的后事。

  秦桧接旨谢恩后,与王氏、张俊、万俟围坐在府里的客厅中。

  “天子是知道了?”张俊皱着眉头说。

  “不像。”万俟回答道。

  王氏吩咐丫鬟端来茶水,她冷笑着说:“你们几个不要自乱阵脚,我觉得万岁爷就是想找个人处理善后事。”

  “真的这么简单?”秦桧反问道。

  “如果夫君还有疑惑可以将善后搞大,让天下人知道岳鹏举死得就是罪有应得。”王氏说道。

  “怎么讲?”秦桧不解道。

  “万某明白夫人的意思了。”万俟抱拳对秦桧说:“岳鹏举数次欺君罔上早该处置,秦相料理的只是一个犯臣的后事。”

  “真这么简单?”

  “秦相不动岳家人就可以不担负责任了。”万俟说:“天子喜欢银屏小姐,一定也不希望岳家受到波及。”

  “好,就这么定,可是岳鹏举的罪名是什么?”秦桧看着张俊问。

  四个人之中就属张俊不肯交心,如果站在同一联盟就该分担一下,不能只有好处没有功劳。

  “莫须有!”张俊回答道。

  “何为莫须有?”

  “咱们也不清楚啊!”张俊摊手说:“岳鹏举是自杀,并不能加上罪名。”

  “好!”

  岳鹏举的死没过多久,麻烦便找上陈敬济,外边的人并不知道他是自杀。

  “谁来了?”

  太监又重复了一遍:“外面要见万岁爷的是王重阳与岳鹏举的儿子岳云蓬。”

  人想死不难,但有家室的人随便死了,家人肯定会认为被杀。

  见吧,这不是逃避就能解决!

  王重阳与岳云蓬都穿着白色的孝服,俩人进来磕头后都没有主动开口。

  这是要逼宫吗?

  “岳卿不是朕杀的。”陈敬济看着二人说,“朕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寻死?”

  “真的吗?”二人不太相信。

  岳鹏举关入天牢的时候不短,如果有意外的话,肯定是被赐死,除了天子的圣旨外,再没有一条能解释通的道理。

  “朕刚从琉球回来不久,就是要杀岳卿,朕总该有个理由吧?”陈敬济对王重阳分辨道。

  比起岳云蓬与岳鹏举关系,陈敬济更重视王重阳的光临,他知道用合理的理由说服对方是可以避免潜在的祸事。

  王重阳会武功,他与林朝英都是陈敬济比较亲近的人。

  “我能祭拜爹爹?”岳云蓬请示道。

  “可以,朕将岳卿的后事交给秦桧了,他一定会妥善安排。”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双双叩头离开。

  陈敬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真怕与王重阳撕破脸皮,林朝英的心向着他,但人却跟着王重阳。

  他一旦处理不好与王重阳的事,必然会引发女人的逆反,难!

  “传令下去,吩咐侍卫增加行宫的防御,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刻!”

  擅长武技的人能高来高去,提前做好防御能化解不必要的冲突。

  但冲突总是不能避免,日子刚平静的度过三天,王重阳便再次闯入行宫,他穿着一件破道袍,手里拿着御赐的金牌。

  侍卫们尽管很忠心,却不敢阻拦持有金牌的人,谁知道天子会不会责怪轻视金牌的人?

  “你骗我?”王重阳恨恨的说。

  陈敬济摇了摇头,他指着外面的侍卫说,“如果朕骗你,就不会让他们放你进来,赐给你的那道金牌始终有用。”

  “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下旨杀了岳鹏举。”

  “什么?”陈敬济大吃一惊,谁这么胆大,竟然敢假传圣旨?

  “你说朕下旨,那罪名又是什么?”

  “莫须有!”

  啥?

  陈敬济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嫁祸给秦桧不假,但却忘记莫须有的三个字,莫须有就是没有罪名。

  “朕说没有下过旨,你信吗?”

  “信不信都变成事实。”王重阳边说边扯开道袍,将一扇丢在地上,“王某与你恩断义绝,以后再无瓜葛!”

  好狠心的人!

  “随你。”陈敬济叹息着说,既然要甩开麻烦,就要承担被亲友断绝的一天。

  “当啷”一声,王重阳将系在后背的剑丢在地上,他盯着陈敬济说:“九阴真经是我的,你应该还给我。”

  还?怎么还?

  陈敬济与黄裳学过九阴真经的技法,但都是黄裳改进的版本,若非说是王重阳的也可以,但还掉武技要怎么做?

  废去武技!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他的所学并不完全是九阴真经,但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却促进其他武技的大成,如果没了心法就与普通人没有区别。

  “要动手?”王重阳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在贾诩道人的门下算是佼佼者,与陈敬济过招取胜的概率非常大。

  陈敬济苦笑着,没想到他与王重阳会有成为敌人的一天,但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就不得不还手。

  “比什么?”

  “你来划出道道,贫道都接着就是!”王重阳自信的回答。

  躲不了就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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