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一挑,俊朗潇洒的景咏霆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一进朗地笑着:“我来看看寒弟的病情,现在可有起色?”
景咏寒微笑着:“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冲喜’果真非常有效,感谢大哥一直在给我张罗。”
蝶心赶紧给景咏寒斟上一杯热茶。
景咏寒微笑着看着蝶心,轻声:“烦劳弟妹了,咏寒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心疼他都是应该的。尤其他还是我们爹爹的命根子,我当然要尽心竭力的为他着想。”
他的笑容温文尔雅而又云淡风轻,谈吐让人感觉非常舒服,这样一个斯文公子的确很让人心生好感。
景咏寒感激地:紧握住了景咏霆的手,哽咽着了一句:“大哥……。”就再也不出话来,到底是骨肉情深啊!他真的很幸福很自豪自己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哥哥。
景咏霆又坐了一会儿,陪弟了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蝶心忽然心中一动,如果景咏霆和景咏寒同父异母,而景咏寒确实嫡出,更加受景老爷的疼爱,那么会不会是景咏霆指使巧柔来害景咏寒以谋夺景家的全部家产呢?
这样的一闪过,蝶心顿时浑身都是冷汗。
难道这个看起来十分:和和潇洒的男人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卑鄙人?为了家产指使婢女谋害亲弟弟?
心站在窗前仍然望着景咏霆那潇洒威武地身影渐渐远去。景咏寒却不高兴地撇撇嘴巴:“你在看啥啊?是不是看大哥这样英俊潇洒。有犯花痴?”
心为之气结。你才花痴呢!我看你是白痴!
景寒地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他轻轻地靠在床头。悠闲地:“蝶儿。我真地觉得好了很多。怎么样?我们继续下棋吧。这次我们摆真棋盘。下盲棋太累了。这次下围棋。怎么样?看我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蝶心撇撇嘴巴:“下就下。谁怕谁啊?不过这次我们不钻桌子。我们改用指头弹输得人脑蹦儿。不准叫疼!“
景咏寒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个人又在房间里摆开了战场。两个人仍然各有胜负。不一会儿。蝶心和景咏寒地脑门儿都被弹得红彤彤地。
就这样。蝶心每天都不让景咏寒喝巧柔送来地药汁。而将药汁偷偷倒掉。却连续给景咏寒服用了五天地解毒丸。景咏寒感觉自己地身体大大好转。浑身有了力气。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孱弱。于是。他对蝶心充满了深深地感激。
两人虽然晚上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却相安无事,但是竟然为了争夺更大地盘而将对方踢下地。
只不过,每天和蝶心的斗嘴成了两个人的家常便。
一来二去,两人变得非常熟识,就像相交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他们地友谊却超越了男女之情。
景咏寒的身体越来越好了,精神越来越足,至现在开始捡起以前差不多荒废地武功,在后花园练起剑来。
没想原本病得要死翘翘的景咏寒舞起剑来,简直虎虎生风,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病态,而且还不错呢!
蝶心站在一旁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自己竟然救了景咏寒的性命,难过的是,景咏寒死不了了,自己怎么得银子走啊?难不成要一直在景家真地做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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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轻柔地照进房间,给房间内精美的装饰又染上一层花边儿。
外边已经轻轻地落下了洁白地雪,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在告诉人们,现在已深冬。
蝶心紧紧地裹着厚厚的大红斗篷屹立在房前,轻轻地伸出手掌,接着天上飘落地雪花,似乎眼前出现一个幼可爱的女孩子,她地身边是一个披着狼毛大氅的冷酷美少年,女孩儿伸出手,也在接着天上的雪花,她仔细地看着每一朵雪花,快活地笑着:“萧烈哥哥,看我能不能给你找一朵七个瓣儿的雪花来。”…………
蝶心晃晃脑袋,将那副美丽的画面从脑海中摇去,萧烈,你在哪里?
“别动,你别动!”一声惊呼传进蝶心的耳朵。
蝶心微微转过头,却见景咏寒对着自己大呼叫。
蝶心皱皱眉毛,不耐烦地:“干嘛?为什么不动?在这里当雪人?”
景咏寒笑了起来,俊俏的眼睛弯成两弯好看的月牙儿:“蝶儿,你这样站在这里好美啊,你别动,我给你画一幅像,很快的。”
着,他立刻动手将自己的滑板拿了出来,
把椅子,自己坐在门里,将画板支好,开始给蝶心画的丫鬟一个给他那颜料,一个给他拿笔。
难得他这么热心,蝶心只好保持自己站起的姿势,面带笑容,让他画,由于是右边的侧脸和景咏寒相对,那窈窕的身姿、清纯的容貌非常迷人。
连丫鬟都悄悄议论,少夫人的侧面真是好美哦!
景咏寒也不禁叹息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啊,好好的美人儿,非要在脸上长一个大红斑,老天爷为啥这么不公平?
“有没有画完啊?我都要僵硬了,真的变雪人儿了。”蝶心勉强维持着笑容在叫。
“就快好了,你再忍。”景咏寒认真地。
蝶心忽然想起在宫中,慕飞羽也经常这样给自己作画,他非常喜欢画蝶心,而他的绘画功力又十分深厚,每每都会将蝶心的绝世风姿栩栩如生地再现在画板上。
如今,慕容飞在这初雪时刻,又在宫中给谁画像呢?
“好没好我要看看画哪里了?”蝶心又冲着景咏寒大嚷。
“了,真的好漂亮啊!”景咏寒由衷地赞赏着,蝶心发现那两个丫鬟将脑袋探过去,然后都低下头,掩着嘴巴笑。
定画的不像,我就知道你的画功比慕容飞羽差远了。
蝶气呼呼地走到景咏寒面前,一把扯过画板,到底要看看景咏寒将自己画成什么模样?
美丽的亭台,汉白玉的栏杆,皑皑的白雪,漫天的迷蒙,这些都非常真切,还有那凌寒傲雪开放的一株株红的耀眼的梅花。
可是倚梅亭亭玉立在那里的并不是蝶心,而是一头耳朵上插着一朵花的憨态可掬的猪儿,穿着和蝶心一样的衣服。
“你……,”蝶心的脸上垂下几条黑线,脸色铁青,她的一对柳眉几乎拧在了一块儿,“你这个该死的,你照着我,画一头猪?”
景咏寒将画板一扔,抱头鼠窜,蝶心在后面紧紧追赶。
两人在园中的雪地里追逐打闹成一团。
这身体恢复的景咏寒跑的倒很快,蝶心还真的追不上他,但是我们的蝶心怎么会是吃素的,她弯下腰,抓了一把雪,重重地握成了一个雪团儿。
“景咏寒,看这里。”正在笑着奔跑着的景咏寒闻声刚一回头,一个大雪团儿已经在脸上开花。
还没等反应过来,蝶心好像一头母老虎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掐景咏寒的脖子,咬牙切齿地:“你这个混蛋,竟敢把本姑娘画成一头猪,我要把你的脸打成猪头。”
着,她作势要用拳头挥景咏寒的脸,景咏寒赶紧双手投降:“饶了我吧!蝶儿姑娘,咏寒知错了,哇呀呀,好疼,我是病人啊,你是母夜叉吗?”
蝶才放开他,两个人又乘兴堆起来。
然而,这欢快的一切,都被一双冷冷的眼睛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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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的南风堡
云雪降临,以迟缓却不止息的方式为城里染上遍地洁白。随眼望去十多个顽皮童在街坊打起雪仗,每张红润可爱的嘴呵出薄雾及笑语又叫又笑滚在雪地上。
二楼临窗处依着一道俊朗而潇洒的身影,他轻轻地眯缝着俊俏的眼睛将眼前和乐的景象尽收眼底,那看似欣赏雪景的悠闲愉悦模样隐藏着冷眼看红尘的悠然和洒脱。
他伸出左手承接不断落下的冰雪,似柳絮的结晶甫贴人掌心,随即被温热的体温融化成一摊冰水。
看着掌心中的水滴,他一双深眸凝结成灿烂的星辰。
“这么一水洗不掉你身上的血腥味!”如冰似雪的淡漠清朗嗓音,毫不留情地打断俊美男子辛苦营造的优雅气氛。
那男子似乎猛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回过神,一双深眸陡然变成了蓝色,好像一双价值连城的蓝宝石。
正是萧烈!
萧烈淡然一笑,他并没有因冷漠的讽刺而动怒,反倒是自嘲地对着方才开口的弟弟萧傲道:“就算是杨贵妃的华清池,也洗不掉我一身腥臭味,但又何妨?反正我不是咱们四个人之中最臭的。”
随着话声,美丽又饱含精明的深蓝色眼眸扫向在座的其他三名男子,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纠髯的男子瞧瞧身边这三位让女人流口水的帅哥儿,又认真地嗅嗅自己的胳肢窝咧嘴笑道:“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