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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春梦欲圆

江海潮 辉荣珍 2610 2024-11-15 22:11

  江海平原的早春,已是桃红柳绿。熟睡的人们沐浴在那春夜的气息里,分别做着各自的春梦。

  县委陈书记吓出了一身冷汗,一屁股坐起来,揪住老婆的衣领大声斥责:“老洪,你是什么东西?有这样办事的吗?”

  “老公,你不好好睡觉揪住我做什呢,还大呼小叫的?”他老婆埋怨道。

  “对不起,做了个恶梦,你继续睡吧。”陈书记立马松手,向老婆打招呼的说。

  他定了定神,用手背揉揉惺忪的眼,晦气!怎么会做出这样倒霉的梦……

  江浪县的书记和县长正在四海楼饭店宴请老洪和刘智,席罢,在古色古香的会议室里庄重的签订资产移交和人员安置协议。二二〇厂把拥有昆仑山公司的四百万元股权无偿移交给江浪县政府,并另外给其补偿四百万元人民币,用于安置一百名科技人员。还当场宣布对江浪县空调机厂进行兼并重组,成立昆仑山空调集团。

  陈书记像发了疯似的冲上签字台,把协议撕得粉碎,嘴里还大声嚷嚷:“昆仑山公司是海潮县的!老洪、刘智你们要干什么?怎么与江浪县搞到一起的?”

  两名警察立即把他逮住,上了镣铐。陈书记被警察威严的吼声和冰冷的手铐惊醒。哎,原来是一场恶梦。

  大梦初醒,他已没有了睡意,就悄悄的起了床。他在想,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别看他是书记,对鬼呀神呀幻觉呀什么的还挺迷信。是不是什么仙人托梦,昆仑山公司真的会出现问题吗?

  “铃铃铃,铃铃铃……”

  陈书记正在如厕,电话铃急切的响着,他嘴里喃喃道:“深更半夜的,叫什么叫。”他就没想接这个电话,也难怪,他总不能提着裤子脏兮兮的去接电话吧。

  弯弯的月牙把皎洁柔和的光洒满阳台,微风轻轻的拂面而过,他一扫恶梦的阴霾,把晨练的活儿提前到后半夜。

  “铃铃铃……”

  他的一组俯卧撑尚未做完,又来了扫兴的电话。当他做完这一组俯卧撑拿起话筒时,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转身又去锻炼,还没到阳台,电话铃声又响了。

  “喂,大老晚上的,干什么?”陈书记没好气的说。

  “我是工商局陈杰。”

  “陈杰,你烦不烦,不睡觉呀,有事不能到办公室说?”陈书记给他一阵训斥,就把电话挂了。

  陈书记训得对,陈杰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原来,老板请他喝酒,喝得醉呼呼的就随老板进了舞厅。洋酒、啤酒、红酒、香烟、骰子,还有服务生应有尽有,等到后半夜回到家,他老婆把门反锁了。

  无奈之下,陈杰只好到办公室凑合一宿,当然这也不是第一次。打开灯,办公室像白昼一般明亮,办公桌中央,镇纸压着一张粉色的纸头,他坐到转椅上,翘起二郎腿,拿起纸头仔细端详。

  这是昆仑山公司董事长刘智签名落款的召开董事会的会议通知,一周前他就收到了。当时因为距会议的时间还早,就把通知压在了办公桌上。后来,什么会议讲话、什么检查指导、什么宴请招待,一周就没有拢办公室,把这事压根忘记了。

  他当年是以计划委员会副主任的名义出任董事的,现在已是工商局长,这会议还参加不?他也没有看时间,拿起话筒就拨打陈书记家里的电话,没早没晚没大没小的,被陈书记训一顿也是活该。

  昆仑山公司已经划归县机械局了,乡村有意见这是全县都知道的事,中间还夹着个二二〇厂,问题就更复杂。这个董事会两年多没有召开,现在突然开会有点蹊跷,陈书记对昆仑山公司十分关心,这是非同小可的事,天亮后八点钟就要开会了。此会还能不能参加?陈书记究竟懂不懂?

  陈杰似乎没有了酒意,开始急躁起来,他在办公室绕来转去。他咬了咬牙想,就是再被陈书记骂,这个电话也得打。他又拨通了陈书记家的电话。

  陈书记在阳台上运动后,恶梦的阴影已经退去,正准备上床睡觉,他听到电话铃声后,嘴里喃喃道:“谁这么绝德不让我睡觉。”

  “喂,不睡觉啊你!”陈书记直接给对方难堪。

  “陈书记,我是陈杰,紧急报告,八点钟董事会。”

  “你啥时候参加什么会议,向我请示过?你喝酒了吗?还紧急报告!”陈书记不耐烦的说。

  “刘智召开昆仑山公司董事会。”陈杰抓住要害说。

  “再说一遍!”陈书记一下子就急起来。

  “二二〇厂刘智签发通知,叫我参加昆仑山公司董事会。”陈杰具体的说。

  “什么时间?”陈书记迫不及待的问。

  “天亮后八点。”陈杰答。

  “混蛋,你为什么才汇报,你知道是多大的事吗?现在就赶紧到我办公室,看我怎么收拾你!”陈书记像发了疯似的训斥陈杰。

  这个老洪为什么要同意召开董事会呢?本来是想让乡村逼逼他的,他反而被乡村俘虏了?难道他不想和县里合作,不想要奖励的两套房了?昆仑山公司重启董事会这么大的事,核工业部军用局懂不懂?他们两年前就表态不再召开董事会,不分红,不插手地方事务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召开董事会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分红?自途是总经理,没有他的一支笔签字怎么能拿到钱?

  陈书记在仔细回忆老洪给他写信的內容,难道不是以私信的形式暗示想索要更多的奖励,而是给县里最后通牒?他彻底蒙了,一时理不出头绪。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觉得清醒多了,又用双手捧抔冷水激一激脑门,似乎开了窍,这才意识到:“这个老狐狸,我上了他的当,这封私信一定是最后通牒,他们要另辟蹊径。”

  如果这个分析成立的话,他们一定会赶自途下台,更换总经理,重新控制二二〇厂投资的四百万元股权。

  想到这里陈书记更急了,必须马上赶到办公室紧急部署,阻止这即将召开的非法董事会。

  司机早晨七点半才能来接他,他是在想,黑不溜秋的怎么去办公室。他妻子早已被他吵醒,她看他急得额头上都沁出汗水的样子也为他着急。她学摩托车驾驶刚领了本子,虽然技术不是很好,但是夜里路上没有什么人,用木兰小摩托车送丈夫去单位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陈书记跨上小木兰车的后座,他右手拿着公文包放在他的前襟与老婆后背之间,左手臂紧紧搂住妻子的腰。他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车,虽有些紧张,但由老婆驾驶着车在夜深人静没有行人的路面上奔驰,也别有一番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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