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纾伟的身份若是个警方的卧底,我不但不会说,反而会私下保护他,怎么样逃离幕后团伙这张网我还指望着他呢!若单纾伟是‘肥佬’的人,那我就更没有将他给捅出来的必要了,这些犯罪团伙之间的私斗关我屁事,只要不危害到我和祥子的性命就成。
本来还想着自己这一出至少会给自己留下个保障什么的,可没成想幕后团伙居然那么快就找了个接替马律师的人来,将我的如意算盘给打烂了。只要不从原有编制中提拔成员,而是格外空降管理人过来,那么这颗隐形的定时~炸弹就永远也不会影响到这个走私团伙的核心阶层。
我不禁佩服起这个幕后团伙来,他们所安排的每一步似乎都有着深远的考虑,连我这个被迫入局的无用之人都在上次的走货当中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可是这样一来我的那些想要揪出幕后团伙的美好愿景岂不是就更难实现了?连华弥驰这种资深的人事都没能在马律师死后得到提拔,更何况是我这个才加入的编外成员!
前途一片迷茫,迷雾当中似乎还隐藏着数不清的危险和荆棘在等待着我,我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头脑一时发热而跑去向方嫄父亲提亲的冲动,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自私情感而将无辜的方嫄拉扯进这个无底的深渊呢!
可是此时后悔早已经来不及了!
我没有告诉祥子和方嫄我去祝老那儿提亲的事情,可耐不住热情的老板娘一阵八卦。当晚上祥子从外面回到别墅之后,那一脸的喜庆好像是他提亲成功了一般,手舞足蹈地拉着我要一起出去喝酒,美其名曰为我庆祝。
我笑着摇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应付他的这种疯狂。单纾伟一身运动服电灯泡似的从我俩面前晃过,也微笑看着我开口道恭喜,说是下午和我说事情的时候忘了恭喜我,为了以示补偿,当晚我和祥子喝多少酒都算在他的头上,而
后便潇洒地扭着屁股跑了。
我傻傻地看着单纾伟的背影,又看了看祥子,心底里突然冒出来一股不太好的感觉,张口问:“那个……单纾伟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呃,我的事情的?难不成也是老板娘和他讲的?”
祥子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很是淡定地开口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听老板娘说她今天从嫄老大家里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这件喜事告诉了华老板,肯定的啊,单纾伟一直都跟华老板呆在一起,华老板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单纾伟是自然会知道的。”
我转过头看向他,疑惑道:“这么说你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就是老板娘告诉你的咯?”
祥子捂着嘴嘻嘻一笑,“烈老大,其实不仅仅是我知道,据我所知老板娘今天很是高兴,早早地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好些人,就连嫄老大也是知情的。老板娘的意思呢,就是让我们先准备着,等你和嫄老大商定了日子以后就可以操办你们俩的订婚典礼了。”
我抚着额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说不出来一句话,老板娘这八卦的速度也实在太迅猛了,事情的发生还没过一天,她竟然传得连方嫄本人都知晓了这件事情,这样一来我还需要准备什么惊喜求婚呀!
这下子好了,经老板娘这么一通传,我就算有心将求婚的事情往后放一放都不行了,管理弥驰集团的那个新领导即将到任需要迎接,如若因着这两件事情的碰撞而导致方嫄和她的父亲知晓了我现在干的勾当,那可如何是好啊!
祥子不晓得我的这些烦心事,喜滋滋地拉着我喝酒,我不愿扫了他的兴,便配合着他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往肚子里灌,试图以此来麻醉我心底里的那些苦闷。今天与我而言可真是多姿多彩的一天,什么喜事愁事都集中在这一天发生了,太超负荷了。
原想着宿醉之后自己便腾不出那么多的
精力来想这些事情,那么自己也会相对好过一些,可第二天早上当生物钟如常地把我从乱七八糟的梦境里叫醒的时候我才发现,宿醉于我根本就于事无补,除了平白地多出来一些身体上的难受乏力之外,就再没了其他。
八卦的传播速度是惊人的,尤其是我向祝老提亲的这种喜事八卦,只经老板娘那一个渠道流出来,不出一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当我收拾妥当一切,把自己装扮得人模狗样地准备往属于自己名下的公司出发时,华弥驰急急忙忙地找到了我,当下没有任何顾忌地就当着祥子和刘大姐的面说道:“钟烈,情况有变,你今天可能去不了公司了。”
我一愣,自然是知道他所谓的情况有变指的是什么事情,可身边的祥子却是对此事不知情的,只见他鼓囊着眼睛歪着头看着我,一脸求知欲旺盛的嘴脸彰显了他此时的心情。
我想了想没有隐瞒,只是稍稍地冲他解释了一句有新任务,便转过头看向华弥驰:“昨天不是说时间还没有确定么?怎么?难道今天就得出发去接应吗?”
华弥驰点点头,“他们知道了你即将和方嫄订婚的消息,不想要在这件事情上耽搁你的终身大事,所以刚才给我发邮件让我通知你,现在就立马和纾伟一起出发。还有一个变化就是,你们这次无需出境接应了,那位重要人物现如今已经自己入了境,定好了在防城港市和你们碰头,具体的地址我已经给到纾伟了,你们现在就走!”
我愕然,看了看华弥驰身后一脸坦然的单纾伟,虽然无法从他的面上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直觉却告诉我单纾伟也只不过是比我提前一小会儿得知的这个消息。
既然幕后团伙打着不耽搁我终身大事的旗号让我们提前接应目标人物,而又将见面的地点挪到了防城港,那我又何必再过多纠结昨天一直萦绕着我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