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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上)腐竹传密令

跑马山传奇 长疆 3775 2024-11-18 21:15

  孟康坐起身来,他费力的回想思索,还是想不出来者是谁,他对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却不认识他。

  喃喃自语,还是爹爹当年请了那私塾先生为我取了这名钱顺,哎,我这大半辈子挣钱不顺命也不顺;梦康呀,我改隐了姓名孟康,做梦都想过上几天太平安康日子,却总是不得安康,莫非是这个孟字?为避祸改这姓名,也是在危难中孟天庆大人夫妇搭救了咱。我这命——对方说得极是——幸好我及早醒悟,在索桥镇海龙沟就识破了王鹏一类高官的丑陋嘴脸……

  ‘为人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这话还真是如此,心头便开始有点轻松。

  要我今夜行事之时‘眼神儿注意点,多留点儿心’?看来秦文彪虽也是位高权重,他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人暗中盯着哩,也没啥法子了,要想两边都……难啊,至于耀宗和那个让咱不放心的哑巴?我也只能到时看着办了。

  他两个在街上逛起兴趣了?见天色还早,孟康一想到今夜的活儿的确有些蹊跷,心头越发地忐忑起来。这次若是弄砸了,我孟康便就真的没命了,我那患风瘫病卧在床的老母和跛子兄弟如何度日?他在屋子里就有些呆不住了。

  却说南宫旭和秦耀宗出了客栈大门,便各自朝镇子中走去。秦耀宗心下哼一声,我秦耀宗又不是你啥湖堂宫的人,才不想巴结你个傻哑巴,见对方要过那道木桥,自己径自顺着大街朝南而去。

  南宫旭也不在意,心头还在念着刚才见过师父的事。经过了醉富翁酒楼,熟悉的街景和人物从眼前晃过,自是不敢上前相认打招呼。不觉走近了水井子,庙亭檐面顶角上,那一对金色的鸭子泛出的辉光越发耀眼。看到树木葱笼下的岩石那股奔涌而出的山泉清澈透底,眼前又浮现出他陪卓玛一同来这里取水的情景……

  “宫主急令,南郭协督过目后即吞肚。”一声低语传入耳内。

  南宫旭回过头时,哪还有人影儿?只觉得手里已握有一根数寸长的物件,仔细瞧时,一张油纸内包裹着的是一卷有些儿绵软的腐竹。

  见四下仍无一人,展开看时,是两行字迹:滇西堂一执行有变,有江湖高手现身,须切实严防。

  有戏!究竟是些啥货物能引出大动静来?小爷我就好好地凑凑闹热。不过,咱最最要紧的是要寻那秦贼报那血海深仇。要小爷提防谁?孟堂主二人还是秦贼手下的人?你毒虫帮有人反叛才好呢……此时见有两个女子前来取水,不仅从其装束瞧出是一位藏家女和汉家女,而且藏家女背上是只水桶背子,汉家女是一副水桶挑在肩上,两人皆是这一带常见的一双天足,故而步履稳健。朦胧间眼前似有卓玛和马钰的身影忽又幻化为娜珍一人……

  耳旁有姑娘吃吃的笑声,他猛然察觉自己正立在水井子旁发神,目光还停留在两姑娘身上呢,面颊一热。忙蹲下身子,同时手中已将密件嚼吞入口中,还有些咸味儿呢。在两个取水人的下方,用合拢的手掌捧起泉水来。

  “这位小哥哥是外乡过来的?”

  “这山泉水可好喝么?”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南宫旭用手背朝嘴唇横擦而过,点点头目送两位姑娘的身影离开。

  忽闻‘得、得、得’的马蹄声传来,一队官军从街上走过,为首一人正是秦武,后面还跟有二十余个精壮汉子,南宫旭认出是‘松林坛’的人。这秦武只用眼睛毫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依旧在马背上昂首挺胸而过。

  南宫旭忽见有几张熟识的面孔,认出正是黄虎黄豹和花四猫五杂毛四人,咦?这几个家伙还入了‘松林坛’?这伙人如此巡查,恐怕今夜的动静不小,这会儿小爷总之是闲来无事,不妨瞧一瞧你们的勾当。于是便相距二十余步跟随其后。

  却见这条大街上有好几户人家都在关大门,

  看看走至一家大门前,秦武把手中的马鞭一指,有四五个军汉和五六个松林坛的人就扑上前去,只踹去三两脚就唬得主人慌忙又将刚闭上的大门打开,朝着秦武点头哈腰满面陪笑。这秦武也不答腔,朝手下递个眼色,一伙人就涌进大门去。不多一会儿就连拖带拽地弄出了几个人来。

  秦武说了句,你们在家给我仔细搜干净些,腿下一夹坐骑,朝街的另一端快速奔去。

  南宫旭欲凑近去,被两个军汉手中的长矛拦下:“去去去,给老子离远些,小心被老子一起抓起来!”

  他心下怒极也只得立住。

  另一个小头目模样地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口衣襟喝道:“你这厮叫什么名姓?”

  南宫旭一看,这不是那个黄豹么?只能强忍怒火,嘴里娃啦了两声。

  “你瞧瞧,这么个臭哑吧也到这儿来凑闹热!快滚,省得老子将你也一并抓了好交差。”一个军汉骂道。

  “算啦,瞧他那个样子身板儿还不错哩,背上还负有一破布卷着把刀?是不大像烟鬼——若被阮大人识破就麻烦了。”作了小头目的黄豹压低了嗓音,冷不防顺手将他一推,“快滚!”

  尽管南宫旭有所防备,身躯早就放得松懈,也还是将对方微微一弹。黄豹面露疑惑地又打量他一眼,突然又朝他推出一掌。这一下,见这哑巴一下就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一个屁股墩儿跌坐于地。瞧他俯着身子在慢慢爬起,一副惶恐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老子还以为遇上个哑巴刀客哩!”

  几个守在门外的也跟着一阵哄笑:

  “这街上带刀带剑的多了,有几个能与黄大哥和二哥的本事比。”

  南宫旭心下骂道,待小爷该出手时,只怕你几个短命鬼的喉头早就断了。见这伙人又从屋里拽出了好几个人来,再一细看,被揪出来的这伙人一个个弓腰曲背枯黄的面容上,鼻涕眼屎口水的一塌糊涂。有两个站立不稳扑通一下瘫跌于地,其中一个竟滚下了街沿。

  黄豹和一个军汉已离开众人一段距离,瞧他两人正鬼鬼祟祟地咬耳商量着啥。另外两个立在这几个大烟鬼的身旁,其中一个正悄悄地朝怀里塞着啥物件。

  不远处立有一人瞧着南郭协督。什么毒虫帮湖堂宫的人有多大本事,不过会些儿赶路的轻功罢了。瞧他那副窝囊相丢人现眼!此人正是秦耀宗,他实在瞧不下去了,鼻孔里十分轻蔑地哼一声,别耽误了我秦耀宗去寻快活,扭头便走。

  此时的‘双进财客栈’内,孟康在闭目调息。隐约闻得右侧楼房走道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过,有人正急匆匆地朝楼上赶去。脚步声停下,却是‘双进财客栈’的店主。

  店主已恭恭敬敬地立在那间上上房的门首,朝外间屋内端坐在正中的一把太师椅上的一人回话:“大人,下面的一间中房所住客官,共是三人——”

  太师椅上的中年大汉便是秦文彪,其目光越发阴冷,面颊上的胡须更显浓密。其左右侧各一根木凳上还规规矩矩地各坐有一人,一个是曾国禄一个是秦武,坐在下首的是本地同知。

  左侧凳上的秦武立起身来,朝店主挥挥手,低声道:“得啦,将军大人知道了。你下去吧,快些将燕窝羹熬好给将军大人送来。”

  秦文彪微闭双目仰头靠在椅背上,秦武小心翼翼地坐回木凳上去,屋子里又是一阵寂静,另外两人似乎是大气也不敢出。

  曾国禄虽是低着头却心下暗发牢骚,你自个儿部署不妥,朝属下们发什么火?想到自己经过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还几乎花费去半数家产,才弄了个从四品的包衣佐领。好个秦武,就凭是你将军大人的侄儿,还没多久就升至从四品包衣护军,都与咱们平起平坐了。

  从五品的同知眼下在这间屋子里官职是最低的,更是不敢出声。曾国禄还斜睨他一眼,若不是在这川边作官,一个同知只能是正六品罢了,算是让你得了便宜。

  “小武,问你的话还没回我呢。”将军突然慢悠悠地问一句。

  “回将军话,据松林坛派出的眼线密报,数日前就有可疑人员上跑马山,前后还有几拨人在五色海处逗留,其中不仅有僧人还有两个洋夷——”

  “昨夜的失窃该如何解释?!”将军厉声追问道。

  “都怪下官派去巡查的属下本事不济。”同知瘦削的面颊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朝秦武看一眼,“后半夜,下官除了留下两个衙役外,全都派去配合护军秦武大人搜寻追捕。”

  曾国禄插话道:“下官也是有所失误的,我赶至这桥头之时,只看见十余名衙役正在追赶一个瘦小的身影,双方相距有十多步的距离呢,只恨下官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个小蟊贼奔过了索桥。”

  秦文彪不语,将目光扫视了一眼这房间的天花板,是看不出有任何痕迹。不过在里屋的窗棂左上角处……心知肚明,面前的三人皆未瞧见他嘴里掠过一丝冷笑,淡淡地说一句:“这真是个小蟊贼?恐怕不那么简单。”他记起那日在炉水河中的交手……

  其来路究竟如何,时至今日他也不能判定。但心底里总得时时防范着自己的私密行为有无大意疏漏之处,他深知这老佛爷也如同乾隆乃至咸丰几位先皇一样,虽不像雍正爷那般公开设立‘粘杆处’让‘血滴子’暗布天下,也未公开设立相互告密的密折,可她掌控的密探眼线数量和手段丝毫也不比先皇们逊色。

  这个丫头片子小蟊贼是不太像是老佛爷的探子,秦文彪暗自判定。可在这节骨眼上朝廷却突然派下来一位官员,真不知其用意……

  此刻气恼的是,这几个武功并不算低的属下,就连那么几个小子和刁民都制服不了。对曾国禄这人始终感觉有几分——?这笔生意的底细——就看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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