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总和王指挥使手下的殷守备已赶至关门石细细搜捕了一番。”秦武禀报。
“结果?我要知道的是结果。”
“除几个闲杂人等,并无往日见过的那批人,甚至连那个叫南宫的一干小子也不见行踪。”
“那个小毛贼就没去过?”秦文彪目光逼视他一眼。
“有个轻功也算是不错的小子曾住在客栈楼上,也没弄出多大动静。”
“哼!要等他将事情搅得无法收拾才算有动静?”
“这——”秦武有些惶恐,低声回道,“属下已吩咐下去,各紧要处已切实加强防守。”
秦文彪闭了闭眼皮,半晌方又问道:“前次的分派结果如何?”
“回将军话,那骆云富骆大人的——”
“别提他了!”曾国禄的话被将军的手势打断。
曾国禄稍稍一顿,瞧了瞧秦文彪的神色,方接着道,“那个叫南宫旭的少年人,将军不必放到心上,他与那两个白 “殷千总和王指挥使手下的殷守备已赶至关门石细细搜捕了一番。”秦武禀报。
“结果?我要知道的是结果。”
“除几个闲杂人等,并无往日见过的那批人,甚至连那个叫南宫的一干小子也不见行踪。”
“那个小毛贼就没去过?”秦文彪目光逼视他一眼。
“有个轻功也算是不错的小子曾住在客栈楼上,也没弄出多大动静。”
“哼!要等他将事情搅得无法收拾才算有动静?”
“这——”秦武有些惶恐,低声回道,“属下已吩咐下去,各紧要处已切实加强防守。”
秦文彪闭了闭眼皮,半晌方又问道:“前次的分派结果如何?”
“回将军话,那骆云富骆大人的——”
“别提他了!”曾国禄的话被将军的手势打断。
莲教余匪并无关联。不过是来川边寻他师父,交结些杂七杂八游走于江湖的闲散人,多少有些惹事的娃儿罢了。还胡说些什么‘路见不平,收拾该死的短命鬼’一类鬼话,如今是啥年月了,这小子还想在江湖上扬什么名?就算是年幼无知,谁个要是搅了将军您所安排的事体,只要是被属下遇上了,一律格杀无论!”
“寻师?他师父是何等样人可查明白?”
“属下正在加紧密查。”曾国禄额头有细密汗珠冒出。
“我看该收得口袋了。”秦文彪似乎又漫不经心地说一句。
“一切谨遵将军指令!”
秦文彪道:“好吧,各位可下去喝茶了。秦武留下,还有些军务上的事项。”
曾国禄和同知知道将军大人下逐客令了,忙起身告辞。
这秦将军的确厉害,表面上还瞧不出有多大动作,曾国禄暗自寻思道,他干的那些假公济私勾当,我也是在近日才略有所知,还有些事实而非地……
“今夜的交接都准备好了?”
“一切都妥当了,请大人放心。”
“那就好,本官将与京城来的一位官员接风,那物件交接之事你丝毫不可大意。”秦文彪又转头朝向同知问道,“都安排妥了?”同知连连点头。
秦武心想,京城来的会是何人?将军都要亲自接风,想来其官位一定不小,起码也是从一品以上。见他二人退下离开了,忙理了理那只独眼罩,抖擞精神立在一旁。
秦武接过女佣送上的燕窝羹,轻放于秦将军身侧的茶几面上。让退出门去的女佣关好房门。
“你也坐下吧,今夜……”
秦武十分专注地听着秦文彪将军的低语:“小武你别忘了最要紧的……”
一直呆在这栋上上房左侧那栋中房楼下的孟康,见秦耀宗有些关注楼上客人的动静,便随意道:“勿相扰,算是一家人。”见秦耀宗眼里露出疑惑,也不再多言,依旧端坐床头吐纳调息。
房门被轻轻打开,见是哑巴协督回来了,孟堂主微微点头算是招呼了。而斜靠在床头的秦耀宗反将脑袋转过一边去,一个没啥本事的哑巴,还来监督协助哩,这孟叔也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心下忿忿地。算啦!咱先前的打算还是对的,只要手头赚到了大钱,何愁没好日子过?也不起身练功打坐,依旧躺在床头想了一会儿心事,那阿依姑娘眼下在何处?今晨遇见的那个姑娘……不觉中朦朦胧胧睡去。
三人吃罢晚饭,见孟康又要回客栈,秦耀宗就明显有些儿不耐烦,道一句:“还有三个时辰呢,我还想去四处走走。”
孟康就瞧瞧哑巴南郭寿,还是有征询他之意。南宫旭也正想再这打箭炉镇子里再闲逛一番,重要的是看看萧狗娃在那家小客栈留下啥东西没有,咱的皮囊——只得用手指在自己掌心划上几个字来:我也想走走。
孟康只得点头,望着他两人前后离开的身影,转念一想,他两个离开一阵子也好,我也能安心在店中呆着,恐怕那秦文彪将军有啥指令传与我呢。哎,咱既要受宫主的安派还要应付姓秦的驱使,最怕有个闪失,但愿今夜一切顺利。
镇子东边的那家小客栈内冷冷清清的,店主满面笑容地朝南宫旭打招呼道:“客官这趟走得远么?你那个伙伴等了你一天就结账走了,客官还住店么?近日客人不多,清净又干净呢。”
“我那个伙伴在贵店寄存有东西么?”
“哦!有有有,我还差些给忘了呢。他还给客官你留有口信。”
南宫旭刚离开小店,又一个人影闪了进去。
“喂!老板,刚才出去的那个哑巴是到这儿歇店?”
“哪个哑巴?哦——方才出去的那个客官是前次来住过店的,他哪是哑巴呢,客官您恐怕认错人了?”
“那么,他来你这店中是要干嘛?说了些啥?”
店主有些惊讶道:“这我可不好多说,他是看看前次托他朋友寄放在店里的东西。”
“他寄放有东西?”来人越发升起了兴趣,“你让我瞧瞧,是些啥东西。”
店主略一怔,仍旧陪笑道:“这——客官恕我不能取出,这规矩——”
此人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从怀中摸出一块铜牌来,铜牌的大小刚能握在掌心。将铜牌正反两面朝店主眼前缓慢晃过。
“啊!不知大人是公干,还望恕罪!”店主面色陡变,竭力露出笑脸道,“我这就去开门。”
此人从店内那间不大的保管室出来时,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下含有几分狡黠。哼,任你装模作样的,咱还是揪住了你的把柄。那郭达剑必定就在他身上,别看他那副模样竟是如此滑头。对呀,打箭炉的什么金鸭子之类我倒是不太留意,可那杜鹃刀和郭达剑早已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只闻其名而难觅其影。
尤其是那把杜鹃刀?恐怕还真与我家祖上有啥渊源呢。忆起祖父在世时,曾提到过祖上是从打箭炉一代转迁去了中原的,就提到过杜鹃刀什么的,可惜我秦耀宗那时年幼,父亲却是习文又不专注于练武的,自然不会放到心上。
秦耀宗心头一阵发热,既然来到了此地,借此机会先打听打听,说不准会有收获呢。抬头望望天色,远远地尾随着南宫旭的身影,朝跑马山顶上奔去。九月的天空虽是秋高气爽,就在三人吃饭的时候还刚下过一场中雨。雨过天晴,酉时的阳光从散开去的云缝中透出,将跑马山上那座白塔映染得金灿灿的,四周的草木也格外夺目。
一前一后的两人皆是身怀武功之人,不多一会儿便已接近山顶。后者远远尾随着前者,见其身影隐入山顶寺庙中,方才不紧不慢地一步步登上坡来。在快接近山顶时,见有一人朝白塔方向走来,见其在离塔下方不远的一块山石上坐下来,原来是个藏家姑娘。
此人瞧见这位姑娘时,姑娘也正巧转过头来,面上却显出一副忧郁的神色。当她的目光与朝他走来的那个青年的眼神一触之时,便不经意地转过了脸去。
青年人却在这一瞬间犯了傻,他被这姑娘红扑扑的脸庞上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吸住。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姑娘见这位陌生的青年人还在打量她,忧郁的神情渐消,略为羞涩地换作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招呼道:“阿噶特?”露出了满口洁白的牙齿。
青年人这才看清她一头乌油油的长发披在脑后,身着别致的藏装,左手竟还握有一把随身单刀。他知道藏家姑娘一般是不带刀的,再说即便是身不离刀的藏家汉子,佩戴着也是当地所产的藏刀。
“噶嘛特噶嘛特,不累不累。”秦耀宗忙回答,他毕竟也还能听懂起码的几句问候语。
“这位小哥是上庙里进香?”姑娘的汉话还真流利。
“是是,是上庙里进香。”
“你是从中原过来的汉人?”见他点头,接着问道,“请问贵姓,该什么称呼你?”
“免贵姓秦,叫秦耀宗,请问姑娘——?”
青年人还想与这姑娘攀谈几句,可是她向他说了句藏话便就告辞,转身朝山下走去。
“我叫卓玛,时候不早啦,我该下山了——噶垛!”
留下对方怔怔地立在山头,目光随着她身影在那密实的松林中消失。
正朝着山下缓缓离去的卓玛娜珍一路上还在回想,奇怪,走进寺庙的那人咋身形动作都那么像南宫旭,可却是另外一副面孔,不仅生得有些不好看,又还是个哑巴。再说天色都有些晚了,这人到山上来找师太干吗?娜珍心下不解,还时时浮现那人在寺庙门口与她擦肩而过时,那一瞬间的眼神……
在白塔下遇上的这位汉人青年像是独自来游历的,咋有些面熟?不,又像是没见过。我阿爸总是不要我回这跑马山来,还向尼玛和达瓦阿哥都打过招呼,要他们不要再邀约我。师太告诉我,凡事不可强勉得有几分顺其自然,那么……终是不解。
娜珍摇摇头,阿爸只准许我来跑马山耽搁两三天。哎,真是恼死人!一点也不如人家阿依妹妹那么自由自在,眼下她们都去了哪儿?慢慢地走下山来,快近山脚,已能看见在小河旁的草坪上等着的扎西,自己的‘雪花儿’正和他那匹坐骑正悠闲地啃食着青草。
寺庙前,秦耀宗被一尼姑引入,坐在偏殿内的静易师太拨动着手里的佛珠,下方坐着哑巴南郭寿,像正在聚精会神地聆听师太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