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我可没说过,我只是说在哪见过一星半点。”钱弢一副滑头样。
“你有办法,你肯定有办法是不?”孔德鑫又拍了拍钱弢的肩膀。
“别拍肩膀,这不顶事。”钱弢说,“商人注重的是交易,只要你有足够的筹码,兴许还真的就会有。”
“筹码、筹码?”孔德鑫也急得直挠头,“要不,我发动全团都掏掏口袋,看能不能筹集几块大洋,怎么样?”
“孔团长,几块大洋?多大的大洋,脸盘大水缸大还是池塘大?”钱弢笑了笑,“这东西在黑市都是以黄金论价,一箱药品一箱黄金。几块大洋恐怕想见药面都难。”
“哪咋办?除了钱你还能看上我们什么?看上什么可劲地挑。”
“这可真难办,你们的粗重家什伙我还真是没看上,除了我要交易的那些个玩意。其实你就是给我黄金,我也不见得敢要。”钱弢叹了一口气,“没钱没吃没穿固然不好,可要是钱多了让人当土豪来打也同样不好。如果我收了你们的黄金,你们转脸就打土豪,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孔德鑫一声苦笑:“钱兄弟,你这是对我党政策提出批评呢。”
“批评?不敢。蚂蚁怎么能批评大象呢?我最多也就是自我调侃调侃。”钱弢说完蹲在地下悠闲地抽着自己的旱烟。
“蚂蚁批评大象?没听说过。”孔德鑫说。
“说的是森林里有一只小蚂蚁,有一天正在一棵小灌木上往家搬食物,这时候走来一只大象,大象根本无视小灌木直接从踩过小灌木去够树上的树叶。小蚂蚁从倒下的灌木中跌落在地,所搬的食物也损失了个干净。小蚂蚁很生气就跑到大象跟前讲道理,批评大象走路太粗鲁。可是大象也许没听见,也许是故意没听见,往前一跨步小蚂蚁顿时尸骨全无。老蚂蚁抱起沾着小蚂蚁的泥土直哭,‘你这憨货,怎么能跟大象讲道理,怎么能批评大象呢?蚁微言轻呀’。”钱弢笑了笑,“这就是蚂蚁批评大象。”
钱弢的故事引得现在一阵轻笑。
“现编的是吧?你还挺有才的。”孔德鑫笑着说,“要不我们刚才谈的交易成了,你再给个添头。”孔德鑫边说边竖起一个手指头,“一支,就一支盘尼西林。”
“交易的价码我早就摆明,不会再议了。”钱弢摇了摇头,“一支盘尼西林值一根黄鱼,你换给我的那些个东西,也值不了几根黄鱼。”
“哪怎么办?要不商借,商借怎么样?”孔德鑫挠了挠头恳切地说。
“商借?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商借一词。我比较喜欢钱货两讫。”钱弢又摇了摇头。
一直在旁边听的吴亚光再也忍不住了:“团长,不要跟他说了。我现在就集合侦察连,把他那些伙计全部拿来,我就不信那些麻袋里面就没有这货。”
“别胡说!这是友军,现在是民族抗日统一战线时期,你还想惹事,想破坏抗日统一战线?”孔德鑫盯了吴亚光一眼,吴亚光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吴连长,你也不妨出去再看一下,看看外面现在的形势。”钱弢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也许现在你们一个连长也不一定能拿得来他们了。”
“你!”吴亚光很是生气,使劲地盯了盯钱弢三人。正在这时,吴亚光留在外围盯着钱弢部下的士兵进来报告,附在吴亚光的耳边小声嘀咕。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嘀嘀咕。这就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孔德鑫看到他们咬耳朵心里不快。
“报告团长,村外面的那些人已经占领了阻击地形。而且他们的火力超猛,而且全是鬼子的武器。摆出四五挺歪把子,二挺九二式,还有不少汤姆森冲锋枪和迫击炮。”士兵大声报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