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光接过手枪还不服气,拿眼睛盯着钱弢:“你、你,你偷袭。”
“偷袭?是吗?”钱弢笑着瞅了瞅王铁牛和小眼镜,“没办法,咱就好偷袭这手。”
吴亚光还要捋袖子干仗,孔德鑫出言制止:“吴连长,你还没个完了。想干嘛,造反哪?这是客人懂不懂?”
吴亚光看了看一脸怒容的孔德鑫,只好作罢。一会又挠了挠头低声地说:“团长,我又犯错误了。”
“先别说错误,先说说你出去都看到了啥吧?”
“这、这……”吴亚光边支吾边拿眼睛瞟钱弢三人。
“干嘛,就你知道的那点子事,你还以为比别人知道的多吗?”孔德鑫自嘲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快点说吧。”
“哦,你们是想说武家沟的事吧。很不凑巧,昨晚赶路走错方向,误入武家沟。那儿正火光四起、炸声隆隆。”钱弢说。
“赶路?那里根本就没有路,唯一一条连到山外的路也有鬼子守着。怎么可能误入?”吴亚光不解看着钱弢。
“是吗?也许是天黑慌不择路吧。”钱弢冷冷地说完自顾自地抽烟不再作答。
“慌不择路?”吴亚光满脸疑惑。
“说说你看到的吧。”孔德鑫不让吴亚光纠缠下去。
“团长,我过去的时候。火已经灭了,也没有暴炸声了,可小鬼子的外围阵地还在,里面看不太清。等天蒙蒙亮时才发现,里面的建筑全被烧了,连那么大炮也被炸了。可能是驻在齐家庄的小鬼子也赶进来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好多鬼子,也有好多烧焦了的尸体。就这些,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毕竟不能靠得太近。”吴亚光一口气汇报完,又加了一句,“好像是里面的人自己作乱一样。”
“几位怎么看?”孔德鑫听完汇报后转过身问钱弢三人。
“什么怎么看?没听太清。”钱弢笑了笑。
“是什么人干的?不会也认为是内讧吧?”
“谁知道谁干的。内讧?也有可能吧。”钱弢一本正经地答道。旁边的王铁牛忍不住要笑,钱弢用眼睛一盯:“怎么?想啥美事?猪八戒做梦娶媳妇?”
王铁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没什么,我在想你们、你们刚才……”还是忍不住笑的王铁牛用手比划也几个谁也看不懂的手势来掩饰。
“咋?还在想刚才我们两过招的事?”钱弢接着掩饰,“这孩子,脑子也忒慢了些,幸好只是个伙计,要不然准得误事。”转过身对孔德鑫说:“你们聊。那个没啥事我们就先走了。买卖不成情谊在、情谊在。”钱弢说完对着孔德鑫拱了拱手,作告辞样。
“等等。我也没说不成。要不,我们进屋再议议。”孔德鑫一手拉着钱弢的手腕一手拍钱弢的肩膀。
“进屋就不用了吧,两大老爷们进屋也寻不出个乐趣。有啥事痛快点,行不行还不就点头摇头的事。”
“要寻啥乐趣?大清早的尽想些邪门事。”孔德鑫一听乐了。
“是孔团长想了邪门事,我可没说那邪门事。”钱弢的话引得在场的人都偷偷地笑。
几个人正在笑着,门外闯进一个胖胖的戴眼睛的女医生,进门就囔开了:“团长,不好了。政委昨夜烧了一夜,要还是没有消炎药恐怕、恐怕要不行了。”
“师部医院怎么说的?可否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弄些回来?”孔德鑫撂下钱弢问女医生。
“现在消炎药非常紧缺,师部医院也没有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下一批货。真是急死人了。”女医生急得直跺脚,“政委昨晚烧得说了一夜的胡话,怕是要等不及了。”
“是盘尼西林和磺胺是吧,我好像在哪个角落见过一星半点。”钱弢在一旁冷冷地说。
“是盘尼西林,你有吗?在哪?”女医生快步走到钱弢身边拉住钱弢的袖子,“快点给我,救人命呢。”
“大姐,你放手。你们的掌柜在那,去找他。”钱弢拿掉女医生拉衣袖的手,指了指孔德鑫,“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管不了救人性命的事。”
“钱掌柜,你真的有盘尼西林?”孔德鑫盯着钱弢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