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路过武家沟,沟里面已经像你说的炸起隆隆、火光四起,小鬼子没几天的整理,也不会理出个头绪来。再说经过一年多的消耗,小鬼子兵力也捉襟见肘了,不可能全面开花,只能是重点突破。雷州城那点子小鬼子不足以对付你们新四军和国军的六十三师,更何况要进山清剿,小鬼子的飞机大炮就会失去用武之地。这样算来,如果小鬼子真要来清剿我们,就要调集足够多的兵力和装备,而要调集足够多的兵力员装备最少也要一个月。”钱弢说,“我虽然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也爱莫能助。实在不行,也不勉强。”
孔德鑫听了陷入沉思,一方面是自己想要的装备,一方面是全团的安危风险,这都需要他仔细揣度。
正在孔德鑫闭目沉思,院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王铁牛和小眼镜的厉喝:“你不能进去!”
“你们是谁?算那根草?老子有急事要见团长,误了事毙了你。”
“我们连、我们掌柜的正跟你们的团长谈交易,你不能进去。”话声刚落,院内就传来两人动拳脚的声音。
院内的拳脚声招得孔德鑫和钱弢先后脚出到院子来,孔德鑫一声喝:“吴连长,你这是干嘛?是客人。”
钱弢则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站在一边直鼓掌:“好好,功夫不错。”
正比试拳脚的两人听到声响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钱弢接着鼓劲:“继续继续,不要停下来,就当是晨练了。”
王铁牛悻悻地走到钱弢身边:“是他要硬闯。”
钱弢小声地在王铁牛耳边说:“我们就三,还光手空拳,让人拿去剁成肉馅蒸包子还够不了一顿,你还好意思跟人动手,没个眼力劲。”
“那、那他硬闯,咋办?”
“拦也是要拦一下,出声示个警就行了。”钱弢教训道,“这是哪?你家?”
这边钱弢刚教训完王铁牛,那边孔德鑫也正训着侦察连的吴亚光连长:“你也是个老同志了,就不会喊声报告。”
“是。报告团长,事情紧急,十万火急。”吴亚光一个立正敬礼,想要向孔德鑫汇报,又怕泄露军情,呶呶嘴看了一下钱弢三人。
“军机大事重要,你们里面聊,我在院里抽会烟。”钱弢笑了笑说。
“能有啥军机大事?”孔德鑫故作大方,“说,就在这说。”
“不好了,团长。我刚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在村口碰到一群挑夫打扮的人,我看他们的麻袋鼓鼓囊囊很是可疑,要去检查。谁知他们全都亮出家伙,而且他们的家伙居然是清一色的王八盒子,他们肯定是日本人的便衣队。”吴亚光说到这里抬腿要往外走,“我去集合侦察连灭了他们。”
“回来!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要灭了人家,你的火脾气能不能改改?”孔德鑫赶紧出言制止,一边拿眼睛朝瞅着钱弢这边。
“那些是我的伙计。掌柜的都站在这里你着啥急?”钱弢叨着烟斗不紧不慢地对吴亚光说。
“伙计、掌柜?好大的架势。你以为你是谁,满洲国的敷仪敷大掌柜?”吴亚光说着走到钱弢身边直打量,“瞅着也不像呀。”
“那是,敷大掌柜的多大福份,怎么可能到这荒山野岭来呀,再说我也不够他那个年岁吧?”
“那你谁呀?伙计都持清一色的王八盒子,好威风呀。小鬼子给发的吧?”吴亚光一副询问奸细的模样。
“盒子炮是好,可也没人给我发呀。”钱弢说着拍了拍吴亚光身上跨的盒子炮,“总不能把你老兄的弄去吧?”
“有能耐你试试。”吴亚光一脸的鄙夷之色,用手解开盒子炮的皮扣,在枪套上拍了拍。
钱弢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吴亚光的盒子炮上,盒子炮应声往上弹起,钱弢右手一抄拇指一扳机头打开保险枪口瞬间顶在吴亚光的太阳穴上:“怎么样?你是想让我试试这枪上有没有子弹吗?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有!因为枪很沉。”
不服输的吴亚光右手一抄要来夺枪,钱弢拇指一推合上保险盒子炮往上空中一抛吴亚光抄了个空。钱弢一个推手,吴亚光跌跌撞撞退了几步,钱弢左脚一勾踢,盒子炮又到回到手上。枪到手上,钱弢仔细打量了一下枪身、枪膛、撞针、弹匣、枪管:“枪是好枪,不过人有点欠练。”说完把手枪抛还给了吴亚光,“给你,来得太容易,不稀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