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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米铺训鬼子

匹夫之勇 朝天椒 3969 2024-11-16 08:37

  钱弢之后先后探寻了当铺、米铺、绸缎庄、县政府、朱家大院,当铺和绸缎庄门上的蜘蛛网让钱弢没有丝毫的停留就走了过去,县政府和朱家大院有日本兵把守也灭了钱弢找到亲人的想法。甚至是钱老贵后来在县城置下的豪华大院也人去楼空。唯一有线索的是米铺,米铺的门虽然也是铁将军把门,但却没有结上蛛网,还有人进出的迹象。通过相邻的日用品店打听知道,米铺每天只开一个时辰,由于米价低廉,所以限时限量供应。店老板见钱弢衣着寒酸,以为钱弢也是买米的,便说:“其实也节省不了几个钱,因为他们每人只卖三升米(一升米相当于1.6~1.8斤),不过有一点,无钱也可以每人賖欠一升米。这个钱老板也真是的,放过好好的挣钱机会不要,非搞什么饿死懒的饿不死穷的。”

  钱弢便顺着店老板的话说:“居家过日子,能省一个是一个不是?请问老板他们明天什么时候开门?”

  “天不亮就开门,天大亮就关门了,要买粮趁早。”

  “谢谢老板。我看老板好像不是本地人?”

  “南京人。跑到这里不想坐吃山空,得找点事做,就盘下了这片小店。”

  “生意可好?”

  “小本生意,聊以度日。”

  “米铺的钱老板可有每日都到店里来?”

  “不认识钱老板,每天只有两名伙计来开店,老板可能在忙更大的生意。对了,小兄弟认识他们老板?”

  “认识,我以前也在城里住过一段时间。”

  第二天,米铺小伙计正要收铺关门的时候,一身豪华洋气装束的钱弢悠然踱进了店。

  “这位先生,我们今天不做生意了,要买米明天趁早。”一个伙计过来搭讪。

  “我不买米,我找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不在。”

  “掌柜呢?”

  “掌柜去乡下收粮去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头转知。”

  钱弢从脖子下面掏出一枚刀形古钱币,在两位伙计跟前晃悠:“认识这个吗?”

  两个伙计伸长脖子审视良久,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不认识,不过好像见过。”

  “你们跟着老钱多少时间了?”

  “你认识我们老板,我快二年了,他满一年了。”

  钱弢掏从口袋里掏出标志性的大烟斗:“这个认识吗?”

  “这个认识,我们老板有一个一样的。”

  “我想见你们老板。”

  “请问怎么称呼?”一个年纪稍长的伙计问。

  钱弢正要作答,突然店外响起了一片嘈杂的脚步声。钱弢跑到店门边探头向外一看,汉奸带着鬼子正沿街道两边包抄过来。

  “鬼子来了。”钱弢回头对两个伙计说。

  两个伙计闻言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也大量地参与了惩戒小鬼子的行动,都害怕是自己的行踪出了差错。

  “别慌,可能是找我的,你们不要发慌,一切由我来对付。”钱弢示意两个伙计平静,收拾东西准备撤离,“收拾收拾,准备走。”

  伙计把柜上的钱收起,想带在身上离开。钱弢上前制止:“不要带在身上,找个安全的地方放好,事后再拿。”

  伙计刚藏好财物,一伙日本兵在汉奸的陪同下闯进了米店。不可避免的一番打砸搜抢。两名日本兵搜完两名伙计毫无所得后要来搜钱弢。“啪啪”钱弢抡圆了手臂的两记耳光扇倒两名兵,然后用纯正的东京口音的日文开骂:“八格,帝国的皇军就是这样作战的吗?叫你们带队的过来。”

  习惯于恃强凌弱、也习惯于服从强者是日本民族的通病,日本来华征战的士兵大部分在国内都处于贫困阶层,来华后靠手中的枪对中国老百姓耀武扬威找到自信。此刻突然被cao纯正的京都口音的人谩骂,两名日本兵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在日本所处的环境——地位低下、遭人打骂。日本兵爬起来身来,一看衣着光鲜的钱弢正怒不可遏,连忙给钱弢一个低头弯腰“嘿!”转身去请带队的小队长。

  永井小队长一进来就拿指挥刀对着钱弢:“王大牛,你的死拉拉的。”

  “我有很多个名字,也曾经有一个是叫王大牛,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日语)

  “你的良民证的有?”永井并没有放下刀,“你的怎么会讲日语?”

  钱弢递上良民证:“我有过很多个名字,叫得最长的是生命中的前十五年,我叫浅岛太也(钱弢太爷)。”(日语)

  “汪太生?你是日本人?”

  钱弢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示意永井让手下的人出去。

  永井向鬼子和汉奸挥挥手,鬼子兵和汉奸都退了出去。

  钱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洁白的丝绸手绢,展开绣有菊花的一只角给永井看:“中尉,你认识这个吗?”(日语)

  “菊花?皇家用品?”永井嘴里嘀咕。

  “八格,既然认识,为何还不敬礼?”钱弢勃然大怒用日语骂道。

  永井恭恭敬敬地递上良民证,“啪”地一个立正鞠躬:“请长官恕卑职有眼无珠。”(日语)

  “中尉无需害怕,怎么称呼呀?”

  “我叫永井森一,请长官吩咐。”

  “永井君,不要客气,来坐下。我们聊聊。”钱弢指了一下身边的座位。

  “卑职不敢。”永井不敢落座。

  “永井君,以你的年龄以及聪慧,现在还是个中尉,有没有觉得憋屈?”

  “卑职……”永井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们只是聊聊,不要紧张。”

  “卑职不受长官的赏识。”永井惴惴地说。

  “你觉得自己憋屈,如果跟我比你就不憋屈了。”钱弢淡淡地一笑,接着说:“十五岁就受裕仁蛊惑来到中国,这期间我完全成了一个中国人,跟中国人吃一样的饭,跟中国人穿一样的衣服,讲中国人的话,时时刻刻地让自己记住自己是中国人,不管自己是多么的不适应,不管中国的伙食是多么的差。甚至是说梦话都不能说日语。既艰苦又危险,时间久了,总是觉得这颗心里的弦绷得太紧了,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长官,你刚才说的是裕、裕仁可是天皇的名讳。”

  “哦,不好意思,没来中国之前我和家父聊天的时候都是直呼裕仁的名字,天皇也不见怪,说是这样更显亲切。”

  “请问长官是?”

  “算了,不说了吧。我现在大部分时间只能做中国军人中的一个。”钱弢幽幽地说,“东京的樱花呀,我已经好久没见着了,连梦中的樱花都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和浅岛长官相比,卑职实在已是万幸了。”

  “永井君,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有一个中国的奸细指证这里,说这里有一个王大牛,是中国的国军的上尉。”永井说完向门外走去,“我去把他抓来。”

  一会儿,永井空着手回来:“对不起,长官,卑职无能让奸细跑了。”

  “好了,永井君。无需自责,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并没有想抓他的意思。相反,我们大日本很需要这样的人,我的牺牲就是为了策反一些这样的中国人。如果中国军人都是铁板一块,那我的牺牲就不会有丝毫的意义。进一步掌握有向我们靠拢的中国军人,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算了,不多说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撤了吧,我还要在这里等人。”

  “长官,请问你经常光临这个小店吗?要不要对这个店特殊关照?”

  “我是行无踪,居无所。今天的事和这个小店,你还是全都忘了吧。”

  “这话怎讲?”

  “实不相瞒,这里以前是、现在也是军统的联络站,只不过他们现在也开始领帝国的薪俸,帮帝国做事了。不过,却不是所有的军统都能领到帝国的薪俸,所以如果你们取缔或是关照这个小店,都将让帝国的事业受到损失。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

  “忘记这里吧,当然也忘记我。也不要向你的上司报告,本来在我的字典里保密的最高级别是死人,不过今天让我说了这么多的日语,一下子让我感觉到了故国的亲切,你还是好好地活着吧。”

  “是,是,属下明白。”

  “去吧。两国开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帝国的军队同样也不会是铁板一块,所以你回去以后不要向上司汇报,就当今天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我也想小心驶得万年船。”

  永井敬礼后带队离去。

  钱弢转过身问两个伙计:“你们老板还好吧?”

  两个伙计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机械地点头:“还好,还好。”

  “我能跟他见一见吗?”

  “这个,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老板现在在哪,他经常去乡下收购粮食。”

  “朱县长家的朱小姐,你们认识吧?”

  “认识。”

  “她还好吧?”

  “这个,这个。”

  “她究竟有没有什么事?”

  “没有,不过,她现在不在城里。”

  “哪,在哪里?”

  “小的,也不知道。”

  “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们。”钱弢从脖子上摘下古钱币交给年长的伙计,“把这个交给你们老板,就说他那个不肖子现在回来了,现在是国军58团的一个连长。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他。”

  钱弢刚出门又转身回来,从身上掏出两把短枪、一盒子弹和一柄用布包着的军刺:“这些东西都给你们用吧,这军刺可别拿来用,这是单大少爷杀日本人的证据。以后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可以去找单大少爷,到时就跟他说有这么一把军刺,如果不听话就给日本宪兵队送去。”

  年长的伙计问:“管用吗?”

  “肯定管用。单大少爷也不是猪脑子,他也不想被日本人灭了全家。”快要走出店门的钱弢回过头来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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