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我们也不能把那几条胡同全给关死不让人进出,他们在里面住的人总是要进出的吧?”
“嗯。只要等他伤好了,要是他还在里面,他让人在外面一搅和,然后他再从里面往外一冲。你们筋疲力尽,毫无防备的包围圈能经得起冲击吗?”清水问。
大野突然改用日语向清水求教:“那清水君的意思是?”
清水会意也用日语说:“明不如暗。明面上把那些包围圈撤了,暗中多派些密探暗中监视,一发现可疑目标就格杀无论。这样的机会可能会更多一些。”清水边说边用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哟西。”大野听了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布置了许久。
大野回来之后征询两人:“对付钱上尉,两位还有什么好的建议?”
清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的对手狡猾的像只狐狸,我们的办法不多。他有暗我们在明。陈队长跟钱相处甚熟,可有发现他的弱点?”
“没、没有,他、他天生就、就是上天派、派下来捉、捉弄我们的。”陈大歪沉思良久,“还、还有便、便衣队屡、屡次遭袭,大、大佐阁下,该、该怎么处、处置?”
“陈队长你放心,所有的便衣队员从现在起都住进了宪兵队大院,你的家人也被接进了大院。至于你所住的医院,早就是在皇军的重点控制之中。保证不再让你们受到威胁。”大野说,“对了,钱上尉在信中提到要你留后路是什么意思?陈队长不会给我们留了一手吧?”
“没、没,看、看我身、身上这、这么些伤、伤,就足以说、说明问题,我、我对皇、皇军是忠、忠心耿耿的。”陈大歪保证说。
“陈队长不着急,慢慢想想。”大野温和而坚定地对陈大歪说。
陈大歪身上顿时感觉到了压力,呢喃良久才说:“老、老钱有几、几间铺头和一、一处大宅子,你、你们要有、有兴趣,就、就都拿了吧。”
“铺头?可在营业?”大野关切地问。
“以、以前在,只、只怕是我、我们刚、刚一开战,就、就都关、关了。”陈大歪说,“这、这都几、几天,里、里面铁定啥、啥也没。”
“陈队长以前还是有私心的,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不向皇军汇报?”大野有点不悦。
“那、那都是老、老钱的,他、他们父、父子有别,你、你们要是都、都把他们惹、惹急了,雷、雷州城就、就不得安宁。”
“哦,有这么严重吗?”大野说,“可是我们帝国的军队也是需要军费的,你说这又该怎么办?”
“信、信不信由、由你。”陈大歪说,“那、那宅子拿、拿来,你、你们也不、不能住。”
“不能住?为什么?”清水有些不解。
“那、那是土匪窝。哪、哪个土匪窝、窝不留下几、几个道道?你、你们要住、住进去没、没准就得、得出大事。”
大野和清水对视了一眼:“陈队长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
“具、具体我、我也不清、清楚,但、但老、老钱肯、肯定留下几、几条秘道,到、到时他、他什么时候想、想进就进,你、你们防、防不胜防。”
“哪我们拿来拍卖呢?”
“全、全雷州都、都知道那、那是老、老钱的宅、宅子,谁、谁敢从、从你们的手、手上买。”陈大歪说,“给、给我住、住,我、我都不。”
清水建议:“那也不能留给他们,先查封了再说,缩小他们的活动空间,断了他们的经济命脉。”
大野听了点了点头:“陈队长,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走一趟呢?”
“瘦、瘦猴带、带就行,我、我这活、活动不便。”陈大歪边说边拍了拍自己坐的轮椅。
“那行,今天就先这样吧。”大野说完吩咐卫兵,“把陈队长送回医院。”
陈大歪被小鬼子推出大野联队部,外面的便衣队员接了过去。陈大歪刚一出门就不由得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陈队长,你这是?”便衣队员不解地问。
“别、别废话,上、上医院。”陈大歪一路上一言不发,目光呆滞。
傍晚时分,下班回家的单子宏在家门口碰到同是宪兵队翻译的同事正在闲逛:“大头,上我们家喝酒去。”单子宏说完拉着大头的手就往家里拖。
“别,下次。”大头甩开单子宏低声地说,“当班呢。”
“当个鸟,宪兵队都撤了。走吧,到家门口还不该进去喝一杯吗?”单子宏热情邀请。
大头把单子宏拉到一边,掏出香烟一人一颗点上:“撤个鸟,我们都是留在这里盯暗桩的。”
“啥?暗桩?太君也玩阴的?”单子宏故作吃惊状,“弄个皇军在门前站岗值班这几天老不自在了。”
大头听了一脸坏笑:“妨碍老哥找相好了吧?不过,从现在起老哥放心,你找相好的,我们一定不会打扰,我们只对可疑人物进行跟踪或者是……”大头说完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我们家老爷子管得紧,没老兄自由。”单子宏笑着说,“不过,要是说起相好的嘛。哈哈,要不给老兄也捎带找一位呀?”
“不、不了,值岗呢,惹恼了太君可不是好玩的。”大头边说边踩熄了香烟,“老哥走好,我又得晃荡去了,不然小鬼子看见又该挨臭了。”大头说完双手拢袖悠闲地在胡同里闲逛。
吃过晚饭,单子宏来到钱弢所在的秘室:“不是说不让我来瞧的吗?难道还想我了不成?”
“我听刚才送饭的兄弟说,外面的小鬼子已经撤了。怎么样?我们出去安全吗?”钱弢问。
“撤了个屁。”单子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明着是把岗哨撤了,暗地里便衣暗哨遍地,就等着你上钩呢。”
“那可咋办?”钱弢说,“我今天还真的该走了,他们今天会请洋医生。要是我不在,还不知会怎么样。”
“真要出去?”单子宏问,“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这吊带能拿下了?”
“能。”钱弢把胳膊上的吊带拿下走了几步,“还没好太利索,这胳膊还是不能甩动。要是有个女人在这边挽住应该不会太别扭吧。”
“女人?”单子宏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就让你们装成女人。”
“有招啦?”
“刚才在门口碰到一个宪兵队的翻译同事,是个老色鬼。他刚才跟我说,如果我找相好的,他们是不会打扰的。不如,我去外面订两个烟花女子回来,然后你们再穿上他们的衣服出去。你们的意下如何呢?”单子宏一脸坏笑,“我们的钱少爷可有兴趣扮回女人?”
“行,就这么办。反正也不是这一回。”钱弢干脆地说。
“啥?连女人都扮过好几回啦?”单子宏故作惊奇,“看来还是我们的钱少爷生活丰富呀。”
“少来,不过到时候你送我们出门,再帮我们叫一辆洋车。”
“放心,单府大门口多的是洋车,你们随便叫就是。”单子宏漫不经心地说。
“不行,要你帮我们叫。”钱弢说,“虽然我们穿上女人的衣服,可以从外形上蒙住黑暗中的小鬼子,可是只要我们一开口说话不就露了馅。所以要你帮我们叫好洋车。”
“我当是多大的事。”单子宏说,“行,我就让洋车直接把你们送到快活楼,这总行了吧?”
“行,就这样吧。”钱弢点了点头,“抓紧时间赶紧办吧。”
“这才几点,刚吃过晚饭呢。能有那么早就找相好的吗?”单子宏说,“你们现在就跟我一起出去吧,你们等会就藏在我的房间里,等姑娘脱了衣服你们拿着走就行了。”
“那得是两个。”钱弢又说。
“行,两个就两个,这点钱我还是花得起的。”边说边把两个人领出秘室。
钱弢一听笑了:“我们把她们的衣服都拿走了,她们这一辈子不都是你的了吗?”
“去!这种女人我单某可不稀罕。”单子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两位要是乐意,快活一番再走也可以。只是钱大爷得小心你的伤口。”
“你不稀罕,就当我稀罕了。”钱弢也笑着说,“我是说你凡事都讲效益的钱扒子,这次有投入没产出,不觉得亏吗?你要真做那个啥,我们日后也不告诉单老爷就是。”
“碰到你就是大亏,花点小钱能把大亏处理干净也算是有了产出。”单子宏笑着说,“只是希望我们新五军的军长,以后别老是惦记着小弟。”
“哟,这么小的事你也知道啦?”钱弢说,“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我也是让小鬼子堵得没路去,才跑你们家的。”
“开句玩笑,你别当真。”单子宏说,“不要看我在给小鬼子做事,在小鬼子面前我也是中国人。你们新五军的事,现在外面早就疯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你们是天神下凡,专门收拾小鬼子的。听着解气,可是在小鬼子面前还不能露,我某单也不太容易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