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乎,我要真成了天神,哪还用我们的单老爷庇护?”一行人边轻声说话边走进了单子宏的房间。
“你们先在这里坐吧。”单子宏把两人领到一张茶桌前,给两人斟上一杯茶“一会儿我就出去,我要进来时会给你们咳嗽一声,你们到时再躲起来不迟。”
“找两姑娘还要出去吗?”钱弢问,“你们单府不是早就装上了电话吗?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电话在正厅呢,为这事我可不敢用。让我们家老爷子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单子宏说,“再说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打电话,我还得为你们去目测身材相仿的人才行,还是走一趟比较保险。”
“装、装,在我面前还装纯的。”钱弢笑了笑说,“亲自出马那敢情更好,只是单少爷可别乐不思蜀,我们可想在半夜前赶回去呢。”
“放心,误不了你的事。”单子宏说完转身关门出去。
“能给我们整两个假发回来就更好了。”钱弢对着关上的门说。
单子宏在门外答:“这个该到哪里去弄?”
“四处瞅瞅呗,不行就到青楼找姑娘们想办法呗。”钱弢说,“青楼的姑娘没准会有备用的。”
“这也知道,还真在行。”门外的单子宏说完离开。
单子宏从青楼挑了两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回来,在大门口还真有遇上了一直在此徘徊的大头。
“大头,瞧怎么样?”单子宏把大头往边上一拉,“一起乐呵乐呵去?”
大头看了看两个水灵的姑娘直咽口水,却又不得不连连摇头:“别、别,你别再找我说话,刚才说那几句都挨了尅。你乐吧、你乐吧。”大头说完赶紧走开。
“喂、喂,这一人怎么能使得了二个吗?这不是浪费吗?”单子宏拉住大头的手再次挽留。
“能使、能使,更有趣味,其乐无穷、其乐无穷呀。”大头赶紧甩开手,“放手,等会太君瞅见又要翻脸。”
“那我就真不客气了,等会我送她们出来也不再跟你打招呼了。”单子宏说。
“老哥,送什么送?留到明天早上让她们自己回去不是更乐?”
“我可不敢,老爷子要是知道了,那可是要挨家法的。家法的滋味可不好受了。”单子宏边说边搂着两个姑娘,“那我就真进去了。”
“行、行,走吧,走吧。”大头边走边低下头回答。
单子宏带着两个姑娘来到自己的房前咳嗽了两声说:“这春末夏初的天气不冷不热,还真容易感冒。”
一个姑娘轻声地笑道:“单少爷金枝玉叶,可比不得我们这些粗陋下人。”
“嘘,小点声。”单子宏边说边悄悄地把门推开,把两人迎进去,“你们千万别出声,不管碰到任何事情都别出声。要是让我们家管家和老爷子知道了,不仅我要挨受家法,没准你们也要连带着挨罚。”
“啊?我们只是做个生意,凭啥子罚我们吗?”姑娘轻声抱怨。
“嘘。啥也不凭,就凭我们家钱多,别说打你们,就是打了你们家的老bao子,十有八九也是白打了。”
“啊?”两人轻声地啊了一声之后再也不敢作声。单子宏轻声地说道:“上床、脱衣服,你们先热一下被窝,我出去瞅瞅再来。”
“单少爷真是色胆包天,家教这么严还要把我们带回家来。”两个姑娘边轻声地调笑边脱下外衣抛到床外的桌上。
单子宏借着灯光找了一下自己房间的几处可藏人的地方,不见钱武两人,正要着急。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苍老的咳嗽声,紧接着就是轻声的敲响门声:“宏儿,我是你爹。刚才看到有几个人影进到你房中,可有此事?”
“爹?”单子宏心里一紧,声音不对,单子宏明白过来,“爹,没有的事,你老看花眼了吧。”
“没有就好。那你开开门,爹进去坐坐。”钱弢用苍老的声音说完又是一通轻声地咳嗽。
“爹,还是别了吧。天都这么晚了,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单子宏装模作样地推托。
钱弢顿了顿:“这、这可不行,你娘还有事找你唠呢。”
“娘?娘又有什么事?这天色已晚,明天再唠行吗?”
“不行。你娘老了,觉也就少了。明天一大早你又要去当差,想见你也捞你不着。”
“娘找我能有什么事吗?”
“你三姨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留了几张闺女的照片,你过来瞅瞅吧。我们明天也好跟人回话。”
“还是不瞅了吧,我这都睡了都。”
钱弢听到这里装出愤怒的腔调:“你个混账的东西,你娘要见见你真就这么难?忤逆的货,还亏我们送你去东洋吃洋墨水,这孝义二字咋就忘了个干净。”
“爹,你别生气,我这就来、这就来还不行吗。”单子宏说完跑到床边轻声地说,“千万别出声,不管碰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出声。我把你们的衣服先藏起来。”单子宏说完抱着两个人的衣服往边上闪了一下,然后去开门。
单子宏一开门就把门关上,钱弢一边接过单子宏递上来的衣服一边说:“里面真的没人?我进去瞅一瞅。”
“真、真没人。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娘吧,别让娘等急了。”单子宏装模作样地说,“爹,你走头里,小心脚下。”
三人边走钱弢还边取笑:“这才像话,孝顺!”
刚走到一边,单子宏马上变脸:“去你的,你是谁爹呀?瞧你这整的都啥?咋不按我说的办呢?”
“对不起脚本有修改,忘了通知你。”钱弢笑嘻嘻地说,“我不稀罕当小偷,日后传出去我偷了两个小姐的衣服,那得多丢人。我稀罕当人老爹,儿子孝顺我的衣服,那怕是女人的,我也穿。”钱弢边说边动手换上女人的服饰。
单子宏变戏法一样从胸前掏出两个长发头套递给两人:“就你嘴贫,帮你还帮出个爹来了,我亏不亏呀?我也只能帮到这样了。”
“这个不错,没少费劲吧。”钱弢接过头套戴在头上。
“费老大劲才在街上找到的,也不知合不合适。”单子宏老实地说。
“原来你是在找这个,我还以为你在现场乐呵去了呢。”钱弢理了理装束,又瞧了瞧穿戴好的武木才,“这头套可真是好东西,以后还真不能丢。”
“你装女人还装上瘾了不成?”单子宏露出鄙夷的神色。
“男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换成女人没准就成。思路开阔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钱弢说,“为了活命连狗洞都能钻,何况就是换个女人的装束。对不对,单少爷?”
“行、行了,别扯那些。恶心谁呀?”单子宏想起以前上学时钱弢老是捉弄他钻狗洞的事。
“别多想。”钱弢听出单子宏的不高兴,“我们是不是得歇几分钟再走呀?”
“走、走吧,看见你就烦。”单子宏说,“回头真让我老爹看到你们就更烦。”
“那门口的小鬼子看到你这么快就把到嘴的肥肉给送出去不起疑心吗?”钱弢一脸坏笑地说。
“不用你管,那是我的事。”单子宏边说边在前面带路。钱弢让武木才走在他的左边扶住他活动不灵活的左手。
单子宏把两人送到门前,招来一辆人力车,吩咐了一声:“快活林。”转身又对车上的两人说,“两位不好意思,家父就那样的人,抱歉、抱歉,改日再请两位姑娘喝茶。”
钱弢扭捏了一个女人的腔调:“讨厌!”
“诶、诶。”单子宏对车夫说,“那就走、走吧。”
“好嘞。”车夫答应一声,拉起车快步离去。两边潜伏的小鬼子和汉奸果真没有上前盘查。
第二天一早,单子宏上班之前回到房间给了两个姑娘两身仆人衣裳:“两位姐姐,不好意思,昨天你们的衣服让我给藏丢了。你们穿上这个从后门出去吧。”
“哎呦,怎么能藏丢呢?这叫我们怎么穿嘛。”两个一看是粗布衣齐声抱怨,“单少爷,昨天晚上怎么不去不回,让我们好生久等呀。”
“嘘,轻点声。衣服也许是被哪个下人拿去吧。”单子宏从衣兜里掏出两块大洋,“这是衣服的钱。千万别出声,昨天老爷子已经起疑了。你们要不想老爷子把快活林买下来教训你们,你们就千万不要把昨天晚上到我们家的事说出去,包括对你们的老bao子。”
“哎呦,单少爷,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吗?你到如今都还是个单身,谁人不找个乐子嘛。”
“你们要不想让人松皮肉就别说。”单子宏说着,又摸出两块大洋,“这钱拿去打两壶酒堵你们的嘴,行了吧?”
“单少爷真是个明事理的人。”两个姑娘一齐说,“我们从来就不认识单少爷,也不曾到过什么单府。”
“行。”单子宏边说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盒子炮,“要是你们有嘴不严的毛病,我这里有花生米,吃上一粒保准管好。”
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严,保准严。单少爷是谁呀,我们从来就不认得。”
“那行,我去上班了。”单子宏说,“我已经吩咐过了,你们从后门出去,出去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怎么办了?”
“知道、知道。”两人连忙说,“昨儿晚我们出了外场,没想到碰到歹人,失了衣裳。”
“嗯,不错。记住后门。”单子宏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转身出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