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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驯服鬼子医生

匹夫之勇 朝天椒 4873 2024-11-16 08:37

  钱弢和武木才终于如愿在午夜时就叩响了二号院子的门。听到熟悉脚步声的梅林和朱小芸都欣喜地跑出来开门。当梅林和朱小芸在暗夜里看到院门外的是两个“女人”时,不约而同地要掏腰间枪。

  “是我。”钱弢一边轻声地警告,一边把武木才拉进院子,“洋医生请回来了吗?”进了院子的钱弢连忙把头套和女人外衣拿掉。

  “是你,你、你没事吧?”朱小芸上前把钱弢的左右手拉开来看。

  “轻、轻点。”钱弢皱了皱眉,“左手还不大能活动,会牵动背后的肌肉。没啥事,就后背添了个小窟窿。”

  “啊?”朱小芸关切地问,“严重吗?”

  “没事,媳妇。”钱弢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相,“没事,过不了几天又能活蹦乱跳,耽误不了抱儿子。”

  “讨厌,谁是你媳妇了,谁要跟你抱儿子了。”朱小芸脸上飞起了红云,“这、这位姑娘是?”

  钱弢看了一眼傻站着的武木才:“木匠,你咋还不换下女人的衣服?还穿上瘾了。”钱弢说完指了一下梅林,“对了,这就是梅猎人,你们认识的。”

  “是你!”拿下女人头套的武木才和梅林同时发出惊呼。

  “看来你们真是武家沟的,没掺假。”钱弢笑着把武木才介绍给朱小芸,“这是武家沟的木匠,这次多亏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真是你?疯……”武木才一句话还未说完。梅林上前踩了一下他的脚说:“别乱说,我可不认识你。”

  “哦,知道、知道,我不说,我不说。”武木才痛得连连点头,“可也别说我们不认识呀。”

  “你们说啥呢?”钱弢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转头再一次问朱小芸,“洋医生请回来了吗?”

  “请是请回来了。”朱小芸叹了一口气,“可就是满嘴鬼子话,还油盐不进,一副死硬脾气。”

  “行了。都进屋吧,带我去看看洋医生。”钱弢边说边把左手依旧套回了纱布兜里。

  进到客厅的钱弢映入眼帘的是脾气急躁的大明拿着匕首正要捅闭眼等死的小鬼子医生。

  “戳、戳,戳下去你给这几个兄弟动手术。”钱弢说完上前摸了摸几个伤兵的头,“还好,都没有发烧。”

  水生一边指着桌上的金条和匕首一边解释:“我们也给他们吃了消炎药。可是这洋医生看了看这两样东西,死活不点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们打他了没有?”钱弢问。

  “我们把他打晕了才弄到这里来的,其他的没有。”大明知趣地放下匕首,退到一边。

  “行,你们都到房间里去,这里不要这么多人,交给我吧。”钱弢把其他人赶走,用右手给医生拖来一张椅子,“你请坐。”(日语)

  鬼子医生听到纯正的东京腔日语挣开眼问:“你的日本人?”

  “不要问我是哪里人,因为你得不到准确的答案。一般情况下我都会先猜测你的意图,然后再有选择地作答。”钱弢笑着用日语回答,“坐吧,我们聊聊。”

  “我不能给他们做手术,因为他们是抵抗分子,是中国人。”医生赌气似的坐下。

  钱弢听了并不生气:“怎么称呼?”

  “我叫一木申义。”

  “很好,一木申义大夫。”钱弢亲切地笑了笑,“来中国多久了?”

  “一年半。”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爹娘、妻子、孩子。”一木申义尽量用简短的词语回答。

  “皇军来中国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个医生,每天面对的都是病人。”一木申义也听说过一些帝国士兵的兽行,此时的他当然也会避重就轻。

  “家里都还好吧?”

  一木申义先是摇了摇头,后又改为点头:“还好。”

  “你为什么会来中国?想发财吗?还是想找花姑娘?”

  “不、不,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都是为了天皇而战。”

  钱弢听了不由得哂笑:“为天皇而战,好崇高的理由。”钱弢笑毕又正色道,“天皇是谁?你见过吗?是人还是神?他为什么要你们牺牲幸福来中国卖命?”

  “牺牲?牺牲幸福?”一木申义听了呢喃地重复着钱弢的话语。

  “大夫,你就别装了。你们家现在过得比一年前肯定更苦,比二年前那更是没得比。”钱弢苦笑一声,“我们,不,你们不仅要承受思念家人的苦楚。你们的家人也一样的要面临穿不得暖,食不得饱的局面。国内人力不足粮米欠收,现在的整个东京都开始了粮食限购,每人每次限购二升。难道我们的天皇就可以要救所有的臣民牺牲幸福来满足他的个人欲望吗?”从小鬼子身上掏得不少家信的钱弢对这些信息自然是了然于胸。

  “你怎么知道的?你真的是京都人?”一木申义听了惊得站了起来。

  “我是哪里人你自己判断。”钱弢用手势招呼一木申义坐下,然后拿过桌子上的两根金条,交到一木申义的手上,“一是做了手术,拿上金条,寄回家去养家糊口;二是他们现在就杀了你,然后你的妻子被征做***供人淫乐。”

  “玛尼?”一木申义再一次惊得站起来。

  “大夫,不要吃惊。”钱弢说,“我们国内已经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丈夫战死,妻子被征作尉安妇。怎么?你身边没有这样的朋友吗?是他们不敢告诉你吧?想想吧,此刻躺在你面前的同样是一个病人,大夫!”

  一木申义颓然地坐下,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助手,也没有输血的设备,甚至没有血源。”

  “没有助手,我可以给你找。至于输血,那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就叫尽人事听天命吧。”钱弢边说边把金条塞进一木申义的口袋。

  “还有,我做完手术,你们不会也把我。”一木申义边说边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作了切割的动作。

  “不会,这个我保证。”钱弢说完找来朱小芸和梅林,“你们两个做他的助手,帮他递东西。”

  朱小芸和梅林一脸疑惑:“递东西?我们也听不懂他的话呀。”

  “放心,我也在旁边。我翻译给你们听,其实也没几样东西。无非就是手术刀、剪刀、钳子、棉花、针线之类的。”钱弢安慰他们,“你们长得比较小巧,适合干这种事。”

  钱弢吩咐完两人又走到一木申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吧,时间不多了。有三个病人呢。不能输血,他们的命就靠你了。动作麻利,准确快速,我相信你,你能做得到的。”

  一木申义果断地站起来,做了一个深呼吸,用生硬的汉语说:“你懂得很多,如果你是个医生,一定会是个好医生。”

  “原来你懂汉语。”钱弢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还以为你听不懂。”

  “来中国这么久了,多少都会懂点。”一木申义边说边摊开手术用具,“我们开始吧。”一木申义说完扭头对朱小芸和梅林交待起了注意事项。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木申义终于把三台手术都做完,守在一边的钱弢也舒了口气。

  一木申义摘下手术手套,用日语跟钱弢说:“手术是做完了,子弹也取出来了。不过我不能保证他们都能活下来。如果能注射一支盘尼西林希望会大很多。”

  “你等等。”钱弢说完对梅林点了点头。梅林没一会就取来一盒盘尼西林交到一木申义的手里。

  “盘尼西林?帝国的军管物资,怎么会到了你们的手里?”一木申义一眼就看到药盒子上盖着日军的印戳。

  “你也是帝国的专业人才,不也到了这里?”钱弢笑着回答。

  “可惜过期了。”一木申义看了看有效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能用吗?”

  “不好说,有风险。”一木申义说,“过期一个多月。如果保管得当,也是有能用的可能性的。你们都把它放哪儿啦?”

  “山洞还有就是地窖。”

  “那可能还行。”一木申义想了想说。

  “能给个指导性的意见吗?”

  “这样吧,你们先给他们口服消炎药。你们有吗?”一木申义问。

  梅林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磺胺递了上去,一木申义接过之后不再惊讶,看了看有效期之后说:“这个可以,这个有效期比较长,而且是口服更安全。你们先给他口服这个,如果有人还出现了发高烧的现象,再试着给他们注射盘尼西林。”

  钱弢听了点了点头:“好的,辛苦你了,大夫。”

  一木申义把药交还给梅林:“我要走了,要不天就要亮了。”

  “等会,我送送你。”钱弢在梅林耳边交待了几句,然后跟在一木申义的身后出来。

  “等一下,我让他们用黄包车送你回去。”钱弢说完到屋里叫醒拉车的兄弟。

  一木申义正要上车,钱弢上去热情地握着他的手:“这次多亏了你。”

  “不用客气,也多谢你的黄金。”一木申义正说着,梅林手中的相机闪光灯亮了一下。

  “这是干什么?”一木奇怪地问,“你们不会把照片送到……”一木像吃了苍蝇一样有种恶心的感觉。

  “放心,我们只是想自己留个纪念。”钱弢坏笑着说,“还有就是我们不希望一木君出去之后说起这里的事,包括你碰到一个京都人的事情。只要一木君能忘了这里的事。我保证,压根就不会有照片之类的事。如果不,那我们亲切握手的照片和你亲自主刀救治抵抗分子的消息就会发给帝国所有的报纸。”

  “你真卑鄙。”一木申义一脸的不悦。

  “我也是为了生存,并无害人之意。”钱弢说,“还有以后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可能还会找阁下,当然报酬不变。”

  “看来我很难拒绝,不过我有我的工作。”一木申义无奈地说。

  “这个我明白,我们会在晚上来找你。”钱弢把一木申义扶上车,“慢走,不送。只要我们打交道时间长点,你会喜欢上我的。”

  一木申义走后,水生和大明等人都围了上来。水生吧嗒着旱烟问:“真搞定啦?以后还能去找这个小鬼子?”

  钱弢从水生手中拿过旱烟抽了起来:“好几天都没抽了,饿死我了。”

  “我们以后真的能去找这个小鬼子吗?”水生想要进一步确认。

  “应该能。”钱弢说,“我们还是要尽量做到少去找他,找他准没好事。”

  “那是、那是,没受伤谁去鸟他。”水生讪讪地站在一起看着钱弢抽烟。

  梅林拿着手中的相机走上来说:“从小鬼子那里捡来的玩意真管用吗?我刚才真的帮你们照上相了吗?”

  “没有。”钱弢冷冷地回答。

  “为什么?那鬼子医生不是说,有照片吗?”

  “没有照上,因为没有胶卷。”钱弢说,“我们不要照片,只要一木心中有照片就行。”

  “那我们刚才就是为了弄那束光给他看?”梅林听了挠了挠头。

  “对,幸好你及时地鼓捣出了那道光。”钱弢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的几个,“你们以后都得学学这个,小鬼子的东西咱都得会使。”钱弢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听了都来看梅林手中的稀奇。

  “对了,水生叔,刚才那金条从哪来的?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余货了呀。”钱弢问。

  “那是我找东家在柜上支的。”水生回答,“东家这次可爽快了,啥也没说就点头了。”

  “铺子还在吗?”钱弢又问。

  “铺子今天下午已经被小鬼子给封了,现在所有的伙计都回家窝着了。”

  “人都没事吧?”

  “没事,早就藏起来了。”水生说,“店里的东西也早就清空了,只是铺子可能很难要回来了。”

  “这下老钱该难受了。”钱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东家真正难受的是,你受了伤,还有就是陈结巴的翻脸。”

  “那老钱可有对陈结巴下手的意思?”

  “他说一切交给你办,你爱咋咋的。”水生说,“东家对你受伤很内疚,他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你。要不是你有贵人相助……”水生说到这里及时止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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