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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又见故人(8)

匹夫之勇 朝天椒 3636 2024-11-16 08:37

  钱弢作求饶状:“这个不说行吗?”

  “不行。有问必答,你说的。”林颖之催促,“快快说说,究竟是怎样欠下的?”

  “还不就是上次跑龙套的事。”钱弢叹了一声,接着把上次端掉武家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跑龙套,这是龙套吗?这龙套也太大了点吧。我们怎么就找不到这样的人来跑龙套呢?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们也跑上一回龙套呢?”林颖之感叹道。

  “不要忘了,我也曾为党国跑过龙套,而且也非常卖力。”钱弢淡淡地回答,“还是林长官亲自领着宪兵把这扇门给关死的,不是吗?”

  “这是个误会,我们上了小鬼子的当了。”林颖之说,“钱上尉就不用太介怀了,我和两位参谋长都因此受罚降职于此。”

  “恐怕也不见得全是误会。”钱弢说,“我当时空降到六十三师就开始饱受排挤,就算是最后小鬼子使奸计陷害钱某,可是你们查的时日也不短,难道就没有发现一丝疑惑,就能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这恐怕也是欺人之谈吧。要我看,是他们想顺水推舟干掉我是真。**在这方面就比你们好,人家对我那可都是实心眼。”

  “需要道歉吗?我可以向你道歉。”

  “不必,留着给有需要的人吧。”

  “拒人于千里之外。”林颖之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冷冰冰的呀。”

  “时过境迁,人物两非。人总是要长大的呀。”钱弢感叹之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第一次见你时,你要处理的那个领头的刺头兵也在那次赔上了,听说还很英雄。”

  “这个我知道,你带的兵都很英雄。甚至能英雄到敢在宪兵队的手上劫走人。”林颖之还不忘旧事。

  “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还记着作甚。”钱弢露出轻蔑的表情。

  “你不也记得很清楚。”林颖之还不忘问,“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在宪兵的眼皮子底下换走人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钱弢回答,“我不八卦,所以没问。再说这种事不会发生二次,知道也无益。”

  “你就真的没问过?”

  “铁真。”钱弢点头道,“不过大概的情形我能想像得出来。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你手下的宪兵不上套合作,可能都得死,后面发生的就有可能是小范围的兵变了。”

  “他们还准备了武装劫持?”林颖之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兵,都学会造反了。你事先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钱弢说,“我要是知道就会制止他们,因为你是杀不了我的。”

  “你就真那么有自信?”

  “那当然,听故事是要付出代价的。”钱弢说,“戴老板还是了解我的。”

  “确实是这样,我被训了。就在当时,戴老板还不知道以后的事情的当时。”林颖之无奈地笑了,“看来你们之间还是颇有些渊源。”

  “不是渊源。”钱弢摇头,“是了解,仅此而已。再说党国正是用人之时,戴老板也不希望你们胡来。”

  “嗯,也许是吧。”林颖之又问,“那我今天也听了你讲的故事,怎么的,又要付出代价吗?”

  “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输的了吗?”钱弢摇了摇头,“连内衣都没有了吧?”

  “你!”林颖之又一次怒目相视,“尊重一点女性好不好?”

  “尊重,我已经很尊重了。”钱弢又求饶状,“无意冒犯,言辞不达意,见谅!”

  “给我拿杯水来,渴了。”

  “不是刚喝过吗?”

  “缺血给缺的,觉着渴了。怎么样,不给吗?很贵?”

  “给、给。”钱弢正嘟囔着站起来要拿水,武木才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俨然端着刚倒的一杯热水。

  “又在偷听,没个正经事做是吧?”钱弢扬手要打,武木才躲过,坏笑着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保管不误大哥的事就是了。要不我出车去?”

  “出个屁!注意警戒,当心小鬼子的便衣又给摸上来了。”

  “飞刀正警戒着呢,我们两个轮着来。”武木才把杯子递给林颖之,“林长官,请喝水。”

  “谢谢,不要叫我林长官,我不是你的长官。就叫我林姐吧。”

  钱弢打断他们的对话,上前要打武木才:“轮着偷听是吧?”

  “大哥,行了。”武木才抓住钱弢轻挥下来的手,“要不我就在这里听得了,反正你们讲的也不是什么秘密,还免得我落个偷的名声。”

  “行,就在这听吧。有些事情你知道也是个好事。”钱弢想了想,同意武木才在一边坐下,“林长官,刚才我们聊到哪啦?可还要继续聊?聊不少时候了吧?”

  “我没事。”林颖之示意自己的身体还行,“谢谢钱大夫,妙手回春,做了个漂亮的手术。”

  “你没事我可有事。”钱弢边说边悻悻地站起来,“那个,木匠在这里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使唤。不过可别问机密情报。这小子有点憨,看见女人就更憨了。”

  “大哥。”武木才气鼓鼓地喊了一声,“你年岁比我还小,喊你大哥已是难为我了,可不作兴这样糟贱人。”

  “行,不糟贱你。你是个好人,是个诚实肯干的好人。”钱弢边说边往外走。

  “站住。”林颖之把水杯递还给武木才,“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赌场要午饭后才热闹,这时候赌徒赌棍还在补觉呢。”

  “就不兴我出去溜达一圈。”钱弢说,“我就非得上赌场混吗?”

  “坐下,正经事呢。”林颖之一脸正经地说。

  “还能有啥正经事?”钱弢无奈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靠近你是危险的,有一种逃的渴望。”

  “有问必答,你的承诺。”林颖之不管,“我还没让你走呢。”

  “问吧、问吧。”钱弢又硬着头皮坐下,“把我问死了拉倒。”

  “照你刚才所说,你上次跑那‘龙套’很受伤呀。”林颖之正式接茬。

  “那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最优秀的兄弟、最爱我的人,还失去了与人交朋友的资格,背上了忘恩负义的骂名。”

  “有这么多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你挺好的呀。”

  “那是因为你的心比我的更冷更硬,被军统淬过火。”

  林颖之问:“最爱你的人,那个日本女人?”

  钱弢苦笑一声:“当然,也许她爱的只是我的‘马甲’。可当我穿上‘马甲’进入角色的时候,我还是能感受得到。我也不应该把她扔了,扔得那样的不道义。”

  “然后就你逃了,逃到上海来了。”林颖之又问,“这件事也让你变得抗拒,抗拒事实逃避责任。”

  “别跟我谈责任,草民一个。”钱弢摆摆手。

  “草民一个为什么又要救我,外面大街上那么多的草民怎么不见有人伸出援手?”

  “别提这个,后悔着呢。”

  “给你个忠告。”

  “说。”

  “不要跟**靠得太近,你现在跟他们已经走得很近了。”

  “现在不都说国共合作联合抗日吗?怎么,你们这么快就想反水呀?”

  “少扯这个。两党之间的关系你也清楚,将来肯定少不了相争一场,你不会也想掺合吧?”

  “不,我真不想。”钱弢摇头,“那是他们政治人的事,与草民无关。”

  “还有一事。照我看来,你不欠**什么,他们救你是应该的,甚至该给你记大功。”

  “大功?免了吧,那不就成了他们的人了。”钱弢说,“谢谢你的开导,我还有一个兄弟正受罚呢。从一个见习的外科医生弄成了一个伙夫。”

  “不客气。”林颖之又问,“想知道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受伤吗?想知道我们的货在哪儿吗?”

  “不想。”钱弢回答得很冷很干脆,“那是你们的事,我这个人不好奇,躲还来不及呢。”

  “可是我想告诉你。”

  “那可别!也不符合你们的保密规定,这个我知道。”

  “可现在是特例,这个必须得你知道。”林颖之说,“因为这个对我很重要,我需要你的帮助。”林颖之说完看了看武木才,然后挥手让武木才关门离开。

  “对不起,那是你的私事,我管不了。”

  “你真的就想看着我死吗?”林颖之说,“还不仅是我,还有很多前线浴血的将士,他们也曾经是你的兄弟。”

  “现在已经不是了,早就不是了。”钱弢冷冷地说,“至于你自己,在你当初选择加入军统的时刻起,你就该为今天的下场作好准备。”

  “那你为什么又要救我?”

  “是应你的要求。而且凡事总还是会有一点转机,你的转机也许还在前面等着你呢。”

  “碰到你就是我的转机,这么大的转机我要是没抓住就不可能再来更大的转机了。”林颖之又提建议,“如果你帮了我能让你那个当伙夫的兄弟复位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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