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咋样就咋样。”钱弢无奈地说，“以前老和尚做法事也总是有人虔诚地上香围观，也不见得就有多少人真跟着做了和尚。再说就是他们要跟着**干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能拦着。”
“啊？那兄弟们不就都散了？”王铁牛不解地说，“难道就靠我们几个去跟小鬼子干？”
“人多有人多的干法，人少有人少的活法。以前还是国军的时候我手下不也有上百弟兄，现在就三十来人，还不是一样地干小鬼子。”钱弢叹了一口气，“打跑小鬼子光靠我们几个肯定是不行，人尽其力就行了。”
“连长可不能这样，我们还指着你把大家伙聚在一块呢。”包大力摸着头说。
“聚在一块干什么？是自立山头当土匪？还是打天下坐江山，封侯拜相？你看我们几个是那料吗？”钱弢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你们几个该识字的识字，该学日语的学日语，也用不着眼红人家跟**接近，你们也可以接近。”
“连长，你不会是有心把我们往**那个方向领吧？”小眼镜惴惴地问。
“现在国共合作了，蒋总统都能跟共产党握手了，我们这些山野小人还管那么多干嘛。”钱弢吸了一口烟使劲地吐了出来，“你们先了解了解呗，以后的事爱咋办咋办，各奔各路，互不强求。如果他们真有本事把你们都给说到那边去，我也就省事了。”
“以后？以后是多后？谁知道。”王铁牛幽幽地说，“现在雷州城的小鬼子正猖狂着呢，谁知道哪天让小鬼子的枪子给打发了，爱咋咋的。”
“那我们也跟他们混在一起了？”包大力疑惑地问。
“本来就该在一起，不要再分彼此。”钱弢点了点头。
“还有，连长刚才说军统过来也接纳，那他们会不会追究我们以前的事呢？”王铁牛还带着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钱弢用不屑的眼神看着王铁牛，“还担心你以前找人替我死，被军统追究？还是担心军统追究你们当逃兵的事？”
王铁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有吧。”
“放心吧，在我们的地盘军统处于弱势，他们不会没事找事。事实证明你们当时放我也没犯错，至于逃兵就更不用提了，整个师都散了，谁又来管你是逃还是不逃。”钱弢回答，“再有就是我们都不再是国军，没吃他们的粮没领他们的饷，他们就是想追究也没合适的借口，总不能把我们给暗杀了吧？”
“那倒不至于，怎么说我们现在还在跟小鬼子过不去，又不是汉奸卖国贼什么的。”王铁牛自己回答道。
当天晚上，武藤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为美惠子吵着要出去工作的事烦恼不堪，野山却领着宪兵队的酒井中佐推门进来。
“酒井中佐这么晚来访，有啥要事？”武藤也不跟酒井客气，板着脸直接问话。
“博士，不好意思，深夜来访，打扰了。”酒井向武藤鞠了一躬，也不待武藤相请自行落座，“是这样的，我们想请武藤小姐到大本洲酒馆去工作。”
“又是大本洲？又是工作？”武藤吃惊地问，“中佐阁下怎么也会提这样的问题？”
“哦？难道小姐也有心要去大本洲工作了？”酒井笑了笑说。
“就是嘛，整天关在家里烦都烦死了。”美惠子噘着嘴说。
“我们在谈公事，你还是先回避一下吧。”武藤转头对美惠子说。
“既然是说我的事，就让我听听嘛。”美惠子赖着不愿走。
“野山，把她扶到房里休息。”武藤不理会美惠子的撒娇，待两人上楼才继续问酒井，“酒井君，你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本洲，现今的雷州城最豪华的消费场所，雷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争相前往。”酒井回答，“就连博士的一些手下，晚上也会去那里喝上一杯。”
“嗯哼，那又怎么样？难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不，博士，我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酒井解释，“我只是想在酒馆里面安插一个自己的人，也好让我们能及时地掌握他们的内幕消息。”
“你要安插就安插呗，这种事情不用跟我商量吧？”
“博士，你这就不懂了。”酒井说，“我们想安插人员，可是他们是连锁经营的，他们的经理说所有的人都是在外地培训后调入，他们根本就不在雷州城里招人，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往里面安放人。而且我们也没办法掌握他们从外面调入的人的面目。”
“那又怎么样？”
“我们今天发现，武藤小姐和野山君跟酒馆的经理村上先生关系密切，好象以前就认识，所以想让武藤小姐协助我们完成这项任务。”
“你想让她做你们的奸细？”武藤连连摇头，“不，这不可以。我跟军部有协议，我女儿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生活，而不是接受你们的派遣。”
“博士，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找小姐帮忙。”酒井用诚恳的语气说，“再说武藤小姐自己的意愿也是要出去工作，你这样强行让她呆在家里，对她今后的生活也不利。”
“就是出去工作，也不能做你们的奸细，那样会很危险的。”武藤不肯让步，“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
“不，不会危险，我保证。”酒井赶紧站起来说，“我们可以保证武藤小姐的安全，比做一般的工作更加的安全。”
“你用什么来保证？”武藤挥了挥手示意酒井坐下说。
“首先，我们不要武藤小姐从事危险的事。”酒井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们只要她在工作的时候把看到的一些可疑的人或者是可疑的事，告诉我们就可以了。这样不会给她增添工作负担，也不会增添危险。相反，我们还会对她采取更高的保护措施，派专人保证武藤小姐路上或是在其他场所的安全。”
“如果她弄不到你们想要的情报呢？”
“尽力就行了，我们绝对不会为难她的。”酒井说，“当然，我们也会通过施加影响，让小姐有更大的可能接触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施加影响，那样不就等于告诉人家，我女儿是奸细吗？”
“不会的，我们可以经常派人去他们最豪华的包间里面喝酒，然后都要求小姐来做侍应。时日一久，小姐就会是最豪华包间的常驻侍应，这样就能更好地接触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你觉得有人会在侍应面前谈机密吗？”
“有，如果侍应听不懂他们的谈话，那就可以谈。”
“我不明白中佐的意思。”
“现在的武藤小姐还听不懂汉语吧？”
“是的，她从来就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那很好，从现在起，她就可以秘密地接受这方面的教育了。”
“秘密？”武藤点了点头，“我懂了，你是说让她学习汉语，还要让她在酒馆里面表现出不懂汉语的样子？”
“是的，这样的话，就有可能听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中佐阁下好像错了吧。如果他们说的是汉语，会有人用一个听不懂汉语的人来做的侍应吗？”
“当然有，如果他们要谈机密的话。”酒井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这方面博士尽可以放心，一些简单的酒馆常用词汇，酒馆方面还是会进行培训的。比如：茶水、清酒、寿司，这样可以让客人通过比划手势来得到很好的服务。”
武藤点了点头：“做间谍始终是个危险的，我还是不会答应你的。”
“博士，现在全帝国的人都动员起来为圣战服务，武藤小姐当然也有这方面的义务。”酒井说，“而且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我们还可以保证小姐的安全。最重要的是，雷州城所有的日藉女子里面就只有小姐有机会进入大本洲工作。”
酒井说完站起来给武藤鞠躬：“还望博士支持酒井的工作，支持雷州城的安保工作。”
“行了，这事我不管。”武藤被弄得心烦意乱，“你自己跟她说吧，如果她同意的话。”
“多谢博士成全。”酒井再一次鞠躬，“还请博士让小姐下来吧。”
武藤按了一下身边的电钮。没一会，野山和美惠子再一次来到客厅。
美惠子听了酒井的提议后大吃一惊：“村上君不是说……”美惠子差点把钱弢说的军事秘密给说了出来。
“村上说什么？”酒井在一旁急切地问。
“没什么。”野山在一旁打掩护，“村上说小姐要去工作必须征得博士的同意。”
美惠子点了点头：“是的。爸，这么说你同意啦？”
“我同意你去工作，至于要不要为宪兵队服务，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要好好地考虑清楚。”武藤提醒，“为宪兵队工作还是有很大的危险的。”
“为宪兵队工作？”美惠子迟疑不决，“我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也不会做什么呀。”美惠子说完把目光投向武藤和野山，以求觅得意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