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太瘦影响我们的收入呀。”王铁牛笑着说。
“那是太影响了。”钱弢点头肯定,“我们本来就是吃小鬼子的,小鬼子瘦直接影响到了我们。”
“掏了这么多小鬼子的口袋,还是武家沟的小鬼子最肥了。”小眼镜也在后座上插言。
“他们给我们提供的武器装备也远超其他的小鬼子。”钱弢叹了一口气,“他们肯定是一支精英部队,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给他们发挥的机会,就削去了他们一半以上的兵力。”
“是的。我想小鬼子也为该为止抓狂吧。”王铁牛嘿嘿地笑着,突然回过味来问,“怎么没见着梅猎人,不会他也在那十个人之列吧?”
“不是,他没事。上山去训新人去了。”钱弢摇了摇头说。
“就他?还训新人?”王铁牛大吃一惊,“就他那身板和气质,他自己都没个兵样,新人能服吗?”
“嗯,是的。”钱弢肯定了王铁牛的看法,“梅林无论是技战术还是个人素质跟你比都差不离。可就是身板和口才差了去,让他训新人还真有点勉为其难。不像你往那一戳就一个孬兵样,挺唬人的。”
“有连长这样表扬人的吗?这表扬还真是不好受。”王铁牛对孬兵有点感冒。
“要不,你去把梅林换回来吧。我还真有点担心梅林震不住那帮小子。”钱弢边骑摩托车边说。
“训新人可不好玩,好几个月呢。”王铁牛说,“这小半年来,我已经错过许多节目了吧?这一来不又得拉下课啦?”
“拉你们头。跟小鬼子玩还能每次都玩出新花样吗?”钱弢说,“基本的玩法都一样,关键在于随机应变。”
“对呀,就是这随机应变可不简单哪。”王铁牛说,“连长不是告诉我们一招不使二次吗?”
“是的,一招不使二次。”钱弢说,“上次折的那十个兄弟,就是跟你动手那小子连着去摸人家汉奸的家给搭进去的。”
“难道连长就不制止他们?”小眼镜奇怪地问。
“那时我正受伤,让小鬼子堵在别处,联络不畅。”
“连长也受伤了?”王铁牛和小眼镜异口同声地问。
“我又不是神仙,就不能受伤啦?”
“没事吧?”王铁牛扭头看着钱弢问。
“没事,左肩让汉奸用手枪打的,添了一伤疤而已。”
“汉奸就能跟我们连长动手?怎么回事?”王铁牛疑惑地问,“连长一出手就是摩托车,我还以为连长就是雷州城的太上皇呢?”
“那汉奸是老钱的结拜兄弟,老钱不让动。”钱弢摇了摇头说,“这事以后再慢慢给你们唠吧。”
“行。诶,到了、到了,右拐上小路。”坐在前面的王铁牛连忙提醒拐弯。
“还有多远?”钱弢问。
“不远,前去不到两里地。”王铁牛说。
“小眼镜,你就在这里下车,自己走进去吧。”钱弢说,“我带王铁牛直接进山换梅林出来。”
“行。”小眼镜翻身下了摩托车,“要捎话不?”
“告诉他们这两天就会来接你们走。”钱弢边说边摘下手表,“把这个拿上,身上没带钱,去换几块大洋分给接待的乡亲吧。”
“这、这,合适吗?”小眼镜犹豫着不接。
“拿着吧。”钱弢塞到小眼镜的手上,“这种计时器小鬼子倒是为我们准备了很多。搞定一个小鬼子军官,基本都能掏到一块。”
“嗨,就这个,不用磨叽了。”王铁牛边说边捋起衣袖,露出一排的手表,“我们是没钱,可是小鬼子给的这个还是不少。”
王铁牛边说边把钱弢的手表拿回来还给了钱弢,从自己的手下摘下两块交给了小眼镜:“这样子总行了吧?”
“你藏私货?!”小眼镜怒视着王铁牛说。
王铁牛嘿嘿傻笑了一声:“这东西又不值钱,交给你也不知你怎么处理。我就在衣兜角里留了几个呗。”
“那你现在都把它拿来。”小眼镜说,“现在我知道怎么处理了。”小眼镜说完看了看钱弢。
钱弢点了点头:“以后还是小眼镜管我们的财务。铁牛,把手上的都摘下来,你留一块自己最中意的就行。”
“不带这样的。”王铁牛有些不舍得,“把家底一露,就把人的家给抄了。”
“你戴那么表干嘛,不嫌沉得慌?”钱弢笑着问。
王铁牛从两只胳膊上摘下七八块手表都交给小眼镜手上,然后从小眼镜的手上挑来捡去的不知该要回那一块。
钱弢只看了一眼就给王铁牛挑出一块:“这块,欧洲货。”
“这块好?最沉了。”王铁牛接过后还在手里掂了掂,“对了,连长还到欧洲留过洋,见多识广。”
“错不了,越沉就越好。”钱弢说完又问小眼镜,“村里安全吗?没有小鬼子吧?”
“没有小鬼子,只有一个保长,不过保长对我们挺好的,看来他为小鬼子当保长也是被逼的。”小眼镜边说边把手表分装进不同的口袋。
“小心点,要安排人放哨。”钱弢说,“你这样穿小鬼子的军装进村没事吧?”
“放心吧,连长,我心里有数。”小眼镜边说边摘下鬼子的军帽,脱下鬼子的外衣拎在手上。
“你们都带着鬼子的武器,鬼子的衣服可有?”钱弢边问边掉转车头。
“有,冬夏的都有。”小眼镜说,“连长的教训不敢忘。”
“行,那我们就先走啦。”钱弢说完又开着摩托车往前赶路。
“连长,我真要上山?”王铁牛一脸委屈,“我不能选吗?”
“当然可以选。你还可以选回去继续当丘八。”钱弢一脸严肃地说。
“诶,别、别。”王铁牛连忙讨饶,“我进山还不行吗。”
“你就真那么讨厌当丘八,不想混个封妻荫子?”
“封个屁。”王铁牛说,“看着那么多兄弟一个一个倒在你身边,谁还能有这个想法,能活着就阿弥陀佛了。”
“自古就这样,一将功成万骨枯。”钱弢叹了一口气,“接受现实吧,跟着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跟着连长总是快意多过怨恨。”王铁牛问,“连长,我要在山上呆多久,要几个月吗?”
“随便多久,你能把他们练出来就行。你要有孙猴子那本事,明天下山都行。”
“练新兵不都得几个月。”王铁牛又问,“梅猎人带他们进山多久了?”
“半个月吧。”
王铁牛听了一声惊叫:“才半个月!那我最少还得带他们三个月。天哪!三个月哪,在山上该怎么过呀。”
“这次进山的人素质都不错。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带他们打打猎,适当的时候也可以去附近的几个小鬼子的小炮楼走走。”钱弢摇着头笑了笑,“当然你得保证他们无损伤的前提下才能干这种事。”
“无损伤?”王铁牛苦笑了一声,“这可真难。”
“我以前用新五军的名字降住了一批小汉奸,他们当中就有几个在这附近的小炮楼当差。”钱弢说,“到时你亮出五哥的名号,如果他们不反抗,或者是帮了你们,你们就不要对他们动手。”
“新五军?没听说过,只听说过**的新四军。”
“信口瞎掰的新五军,你还当真了不成。”
“明白。我说是五哥的人,他们当真能听我的?”
“兴许吧。我捏住了他们杀小鬼子的把柄,也许他们会听也不一定。”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还真的会听。”王铁牛想了想,“只要他们不在小鬼子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应该会听。对了,你不是想去探武家沟吗?我们去探完再上山吧?”
“你去探什么武家沟?那武家沟是梅林的老家,他跟我提好几次说要回去看看,我都没依。”钱弢说,“这次趁进山了了他的心愿。顺便我也再去看一下小鬼子还在里面搞些什么名堂。”
王铁牛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钱弢看着王铁牛无奈的表情忍俊不禁:“我离开部队后,有啥趣事没?”
“那可多了。”王铁牛回答,“最可气的是那个替身汉奸,居然又让他们重新修了一下墓,整得可豪华了,还日日受奉香火,让人当英雄拜。”
“那是人家该得的。”钱弢也不由得笑了笑,“前几天我看到了那些报纸的报道,看来我走之后陈光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那是,后来没几个月,我们就又让人当成炮灰往枪眼里堵。我估计就是我们师长得罪了权贵,长官们要我们去堵枪眼。”
“当兵可不就是堵枪眼的命吗?你也别抱怨了。”
当两人赶到山上时,梅林正集中队伍一边站军姿一边让盯着远处树上吊挂着的大中小三块石头。板着脸的梅林不时地声嘶力歇,站军姿的队伍却不时地还有人嘀咕,气得梅林只得不断地上前用巴掌和脚来对话。
“我说了他不行吧,还真是震不住。”王铁牛笑着对钱弢说。说完走到队列前大吼一声:“全体都有,立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