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别废话，说正事。”钱弢一把把汉奸扔到车上，一手下了他的盒子炮，一手拍了拍他的脸，“咱们不说废话，办正事。小鬼子里面还有多少人？”
“还有十几个。”汉奸抖抖地说。
“不是说有三十多个吗？怎么会只剩下十几个呢？”钱弢拿枪顶着汉奸的脖子问。
汉奸颤颤惊惊地回答：“是十几个，三十多个里面有不少是中国人，是便衣队的。”
钱弢冷冷地问：“便衣队怎么会掺和到这里来？便衣队是谁在管事，跟陈大歪有关系吗？”
“陈大歪？不认识，我们现在的小队长姓夏。”
“不跟雷州城的便衣队是一伙的？”钱弢问。
“不是一伙的，我们是城外支队的，跟城里的不搭界。”
就在钱弢审问汉奸的同时，另外的几位兄弟快速地解决了小鬼子，扒下小鬼子的衣服各自换上，又像模像样地拿上小鬼子的枪，示意都准备好了。梅林上前来问：“大哥，这个汉奸怎么办？”
“还有问吗？照办呗。”钱弢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把汉奸拖下去照章办理。
“别、别，这位爷，我合作、我合作。”汉奸连连讨饶。
“你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吗？你就合作。”钱弢问。
“你们连衣服都换好，不就是要拿下据点吗？我合作、我合作。”汉奸边说边往钱弢他们身后瞅。
“瞅什么呢？还找宝呀？”钱弢问。
“找你们的部队呀？他们现在还有三十来人呢？不会就你们几个吧？”
“我们在前面冲，后面大部队马上就跟上。放心，小鬼子吃不了你。”钱弢笑着说，“我们本来没准备你的戏份，你究竟想怎样合作？快点想辙，要不然就跟他们一样在地下躺着。”钱弢边说边指了指地下的鬼子兵。
“我是翻译，小鬼子问话我来应付，我会讲日语。”汉奸连忙说。
钱弢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你在前里走，我们在后面跟着，枪可是都上了膛的。有啥意外，第一枪就会找上你。”
“诶，行。听话、听话。”汉奸连连点头。
钱弢和梅林每只胳膊各缠上一根绳子，然后双手各握一支手枪倒放在背上，从前面看就像是被反绑了双手。四个装成日本兵的伙计两个推着板车跟上汉奸，另两个伙计则拿着三八枪押着钱梅两人紧紧跟上。
鬼子小队长看着手表正小声地嘀咕：“八格，收拾两个土包子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话音刚落，朦胧的黑夜中就出现了几个日本兵押着车和人回来的身影。
小队长喊了一声：“喂，顺利吗？”
钱弢对汉奸说：“告诉他不太顺，两小子还有一身蛮力。现在已经把他们带回来了。”
正要回答顺利的汉奸只得按照钱弢的意思翻译，没想到鬼子小队长反而放下心来：“原来这样，我说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板车刚一挨着哨楼，两个鬼子岗哨的后颈脖各挨了一枪托，随着沉闷的两“砰、砰”，两个鬼子应声而倒。
“什么声音？”鬼子小队长听到枪托击断颈椎和小鬼子倒地的声音，疑惑地用日语问。
汉奸翻译一时反应不及，钱弢就用日语说：“货、货，在御货，不小心掉地上了。”
“哦，那可要小心点，不要损坏了宝贝。”鬼子小队长边说边走下来察看。
钱弢一个手刀把汉奸翻译砍晕在地，然后一个手势，带着五个兄弟快速地往炮楼里冲。
在炮里昏暗的灯光下，冲到楼梯的拐角处钱弢正好与鬼子小队长碰了个正着。鬼子小队长看见陌生的面孔，一声：“你们……”还没等他问完，钱弢就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枪柄狠狠地砸中了他的太阳穴，鬼子小队长也应声瘫倒。
随着六人闯入炮楼二层的寝室，有几个听到些响动的小鬼子正摸索要起身，还没等到在床上爬起，头上就遭到重重的一枪托都应声倒下。随后惊醒的小鬼子要么也遭到同样的命运，要么就赖在床上不敢起来。
钱弢看到控制了二楼，对梅林挥挥手示意楼顶。梅林带着一个兄弟快速轻捷地几步就迈上了楼顶。不一会两人下来点了点头示意上面已经干净了。
“有中国人吗？”钱弢这时大声地用中文问。
“有。”“有。”几个不大的声音从不同的床上传来。
“想活吗？”
“想。”这次是更多更大的回响。
“想活就穿上衣服在一边呆着。”钱弢说完用手指了指墙角。那些听不懂中国话的日本兵依然赖在床上，结果当然是遭到钱弢他们用枪托一个一个点名。
点完床上的小鬼子后，钱弢扭头对大明说：“把那个翻译弄上来。”
大明把汉奸翻译扛上来掼在钱弢面前，钱弢找来一茶缸的凉水往翻译的脸上一浇。翻译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醒了过来。
“醒啦？睡够了吗？”钱弢蹲在地下盯着汉奸翻译看。
翻译一听问，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嘴里不断地吱唔：“没、没敢睡。”
钱弢又坏笑问：“那你现在是醒着的？”
“嗯、嗯，醒着的、醒着的。”
“那你去看一看，那边的是不是都是中国人，有没有小鬼子混在里面。”钱弢说完指了指一边蹲着的十来个人。
汉奸上去察看一通后指出一个人：“他是小鬼子，他懂中国话。”
大明上前一把揪起小鬼子，自然也给懂中国话的小鬼子一样的待遇，一枪托砸在脑门上。小鬼子轰然倒在人堆里，众人一闪，小鬼子跌倒在地。
钱弢又是一挥手，五个兄弟开始把那些砸晕在床上的小鬼子一个个都绑成了粽子，撂到地下。
“各位爷，你们自己说说，我们该怎么发落你们呢？”钱弢边说边把翻译也推进了便衣队一起。
“饶、饶命。”一声饶命之声喊起，众人响应，一时饶命之声响成一片。
“停！”钱弢一声命令，众人又都寂静，“该怎么饶法？还让你们跟小鬼子打成一片，欺负中国人？”
“不敢了、不敢了。”顿时又是一片不敢之声。
“你们要是不敢了，那小鬼子又饶不了你。”钱弢说，“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自己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让我们饶了你们，你们不再为小鬼子卖命，而小鬼子又不找你们的麻烦。如果有，我们可以饶你，如果没有，那我们索性也给你们一个痛快。”
钱弢话一完，便衣队顿时没有声息，一个个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我们跟你们走呗。”翻译怯怯地提议。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就跟我们走？”钱弢边问边掏出烟窝装上旱烟。
“你们这么厉害当然应该就是新四军了。”翻译说。
“新四军？”钱弢一听愣了一下，这事可不能张冠李戴，“不，我们不是新四军。”
“不是新四军，那你们是？”
“这个你们可以猜一猜？我们跟新四军也差不离就是。”
“这附近也没听说有什么队伍呀？不是新四军难道还是新五军？”一个伶牙俐齿的小汉奸说。
“新五军，对。我们就是新五军。”钱弢一听乐了，现成捡了个名字。
“新五军？没听说过。”一众汉奸议论纷纷。
“真没听说过吗？”钱弢故作认真地问，“你们要是都这样孤陃寡闻，可就不太好留了。”说完做出为难状。
“听说过，听说过。我们都听说过，是吗？”翻译连忙见风使舵，转过头问身边的便衣队员。
“是、是，听说过、听说过。”附和之声一片。
“行。”钱弢笑了笑说，“既然你们都听说过，那我就告诉你们，我们是第五军特种大队一支队的成员。不过，因为我们是四处游动着打击小鬼子，也没个固定的场所，所以我们不能把你们带走。”
“不能带走，那可怎么办？”众汉奸又是不安地扭头张望。
“我说过不杀你们，当然会有办法让你们活下来。不过你们的手上可都得沾点子血。”钱弢说着要过一把军刺，“现在地下的小鬼子都还活着，是晕着的，你们挨个上去，用这把军刺每人捅死一名小鬼子。我们就当你们都入了新五军了。”
钱弢说着把军刺交到翻译手下，把翻译揪到鬼子小队长身边：“你先开始，先结果了小队长。”
“我、我不敢。”翻译拿着军刺的手直颤抖。
“把它当成一只鸡，然后拿刀在他的脖子上一划就成。”钱弢开导说，“要不然你就闭上双眼，往他身上猛戳两下。”
翻译依言闭上双眼，往前猛地送了两下刀，两刀都深深地刺入小鬼子的胸口。
“行了，下一个。”钱弢说完把还在不停地抖的翻译推到一边，让一个个便衣队员依次作业。
一圈轮完，所剩的小鬼子没剩几个。钱弢一个手势，几个伙计一边确认了的小鬼子是否死亡，一边把剩下的几个也打发走了。
钱弢忙完这些让翻译找来笔和纸，让他把今天便衣队的名单和他们所杀死的小鬼子名单一一列了出来，并让便衣队的人一一在上面按上手印确认。
钱弢收好按上手印的纸：“各位爷，你们现在就都是新五军的人了，新五军的规矩，你们都懂吗？”
“不懂。”几个人狐疑地回答。
“其实很简单，你们以前是跟小鬼子处，跟中国人过不去，以后反过来就行了。跟中国人处，跟小鬼子过不去。都懂了吗？”钱弢问。
“懂，这个懂。”众汉奸齐声回答。
“我还想把你们留下来，你们继续在这里给小鬼子当差。当然这些都只能是明面上的事情，暗地里我们就都是新五军的人。可明白？”
“明白。”众人回答，翻译提出自己的问题，“只是，如果把我们留下来，小鬼子会不会怀疑我们呢？”
“所以呢，等会我们也要把你们给绑起来。至于你们是怎样遭到袭击的，你们就自己编吧，反正到天亮时间还长，慢慢想呗。你们不会说只看到新五军几个人进来把你们都撂倒了吧？也不是会说是你们自己把小鬼子给解决了吧？”
“不会、不会。”
“可有好的说辞？”
“我们就说鬼子小队长走私，私卖查获的货物，结果遭到对方黑吃黑。至于对方的人数，自然是越多越好，就说是有五六十人吧。结果对方看我们也是中国人就把我们都绑了，没下黑手。”翻译没多想就编出一套说辞。
“行，是个人才。你们慢慢编吧，要统一口径。”钱弢继续说“以后如果听到有人说我是五哥的人，那就是我们新五军自己的人了，都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自己兄弟，就为自己兄弟跟小鬼子动枪子也该。”一个便衣队员说。
“那五哥的人从这哨楼里走可否通行无阻呢？”
“这个当然，小鬼子也就是应应景，平日里检查什么的都是我们这帮兄弟在干。”翻译说，“再说小鬼子大多不懂中国话，还是挺好应付的。”
“嗯，不错。就应该是这样。你以后就是这里的小队长了。”钱弢指着翻译说，“以后你们如果有事，可以到雷州城的关老爷庙前的石柱子上留下暗语纸条，纸条的抬头就写五哥，我们会有人在那里值守。留下联络信息，就会有人联络你们的。明白了吗？”
“明白，就是有人在上面贴天皇皇地皇皇的柱子。”一个从雷州城里出来的便衣队员说。
“嗯，是这样的。”钱弢说，“现在你们就帮忙把这里的东西都归置归置，帮我们都搬到板车上去吧。顺便再把外面那几个小鬼子尸体也搬进来。”
钱弢一声令下，十来个便衣队员便纷纷收拾财物往楼下搬。土匪出身的伙计自然是忙碌着在小鬼子身上打扫战利品。
一行人从炮楼出来拉着满满一车的战利品。梅林在一边抱怨说收获不大，没跟过钱弢经历的几个兄弟却欢天喜地，连说过瘾。钱弢心里得意的是无意中还捡了个新五军的名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