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敝人一定尽心尽力为会社效力,为帝国效力,还望少佐阁下多多关照。”
“关照谈不上,只要你不做违法的事,不做对不起帝国的事,不做对不起皇军的事,其他的就好谈。”
“嘿。”蔡庆伸对岩洲幸鞠躬,“违法的事不做,对不起帝国的事不做,对不起皇军的事不做。”
“哟西。”岩洲幸点点头,“你回去吧,好好地经营你的酒馆,多为帝国赚取更多的钱财。”
“嘿,蔡庆伸告辞。”蔡庆伸再鞠一躬之后退出。
“等等。”岩洲幸像是不经意地问,“对于贵酒馆上一任经理人的失踪,贵会社是怎样的表态。”
“我们会社已经从报纸上得到了村上经理失踪的确切消息。”蔡庆伸回答,“由于村上君失踪是在非上班的时段,失踪前所在的场所也不属于会社的物业。所以会社认为,村上经理的失踪是由于个人原因,而非因公失踪。所以敝人听说会社虽然对村上经理的家人多有慰抚,但始终也是按个人过失致失踪来处理的。不过会社也希望宪兵队、希望少佐阁下能早日查清真相,好还村上经理的一个清白。”
“这正是岩洲的职责。”岩洲幸点点头,然后作了个请出的手势,“蔡君先请回吧。”
晚上,在大宅子里的餐桌前,小汤正式把两个新人介绍给包大力和小眼镜:“蔡庆伸,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经理人选。”小汤首先介绍了新到任的经理人。
包大力和小眼镜睁大眼睛瞧着蔡庆伸,好一会包大力才说:“跟我大哥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会使枪吗?打过仗吗?看起来不够硬朗。”
“会,也上过战场。”蔡庆伸忙说,“钱上尉的英雄事迹我早就听孔团长说过。我当然不能和他相比,早些年我在小鬼子的洋行帮着干过一些事,所以说日语说得还算利落,也知道一些和小鬼子打交道的礼仪,所以孔团长就派我来了。”
“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呢?都知道了吧?”小眼镜问,“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吗?”
“知道、知道。酒馆是合作经营,但经营权和产权都在你们,我们只是提供协助。”蔡庆伸说,“你放心,我只是帮你们对付小鬼子和在外面撑场子,其他的一切事务还是由你们说了算。”
“那行。”小眼镜点点头,“我平时也在酒馆上班,账目都是由我管理,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也是找我。”
“好的、好的,那咱们合作愉快。”蔡庆伸向包大力和小眼镜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三人握了握手。
“这是我们吴亚光连长。”小汤介绍完蔡庆伸又把另一个“浪人”介绍给包大力和小眼镜。
“我们认识。”小眼镜说,“吴连长,我们以前见过几好次。”
“是的,我们也见过面,在战场上。”包大力也点头,“孔团长怎么会派个连长来,我们这里可没有多少兄弟,全给你们领导也就一个排。”
“你不要多心,是我自己申请来的。”吴亚光笑着说,“以前就数次仰仗你们帮手,这次王铁牛又是因为我们而死。当时我也在场,我很内疚。听说他是你们新五军的左膀右臂,我没有这个能力,但我也不怕死,希望能为你们尽些绵薄之力。”
“来给我们当兄弟的?”包大力问,“你是**吗?”
“是。”吴亚光说,“可是钱上尉说过,只要是打鬼子的就都是兄弟,只要把你们当兄弟,就都欢迎加入,不管是军统还是**。”
“行,只要是够兄弟就行。”包大力说,“反正现在小鬼子盯我是盯得特紧,以后有些事情正好可以由你来完成。”
包大力说完又转头问小眼镜:“眼镜,你的意思呢?”
“打鬼子不分你我,这确实是咱连长的意思。”小眼镜也表态,“不过,我不希望我们内部出现不团结,毕竟我们店里还有军统的人。”
“你放心,现在是国共合作,我知道的。”吴亚光说,“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们是共产党的消息告诉军统。”
“这个根据合作协议我们不会讲。但是长期在一起,军统也是会有所察觉的。”包大力说。
小眼镜接过话说:“是的,我希望你们也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他们也认识大哥,而且知道我们店其实并不是什么日本人的会社。再有就是现在我大哥也出事了,他们肯定会想到我们跟你们有合作,要不然也不可能还能撑得住这个店。”
“这个自然。”吴亚光说,“其实就算他们知道也不算太坏,顶多我们几个人牺牲就是了。只是我还是希望这一天晚一点到来。”
“你放心。”包大力说,“我们和他们也一样有协议,和平共处是我们对大家的一致要求。”
静安路故春茶馆,这天上午开业没多久,就让假扮车夫的钱弢给缠上了。
“掌柜的,我找牡丹。”钱弢捧着一盆残破的水仙花兴冲冲地直奔柜台,大大咧咧地把水仙花往柜台上一摆。
“我是掌柜的。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牡丹。”一个年纪稍长身穿和服的女人和颜悦色地说。
“这、这不可能。”钱弢说,“明明是有的。”
“你怎么知道有呢?你们认识?”掌柜的问。
“不认识。”钱弢傻傻地摇头。
“那你怎么能说有呢?”
“对呀,是有呀。”钱弢固执地说,“有一个姑娘,让我送这盆花到这里来。说是找一个她七叔家的牡丹,牡丹还会付给我一块大洋的跑腿费呢。”
“那你搞错了,我们这里真没有牡丹,你上其他的地找吧。”掌柜的客气地要把钱弢请走。
“没、没错。”钱弢说,“静安路故春茶馆,可是这家?”
“茶馆没错,可是我们这里真没有叫牡丹的。你还是走吧。”掌柜的作了个向外请的手势。
“那不行,说不定你就是牡丹,你看不上这花,所以想赖我一块大洋。”钱弢撒起赖来。
“怎么可能我就是牡丹。”掌柜的哭笑不得,“再说,凭什么就要我给你一块大洋。”
钱弢赖着不肯走:“那不行。要不你把所有的姑娘都叫来,我亲自问一问她们,如果真没有牡丹,那我就走。”
“这怎么可能?”掌柜的说,“我们这里有的姑娘都已经上工了,在房间里帮客人泡着茶呢。”
“那我不管,我等。”钱弢干脆坐在地上,“我跑一天也挣不了一块大洋,我等着牡丹给我一块大洋。”
“你不能这样,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就要叫宪兵队了。”掌柜的吓唬钱弢。
“宪兵队?什么是宪兵队?”钱弢装傻充愣,“他们那里有牡丹吗?他们能管我给钱吗?要是能,你就叫吧,快点叫吧。”
骨子里也不愿宪兵队来扰了自己生意的掌柜哭笑不得:“我求你了,你还是走吧,我们这里真没有牡丹。你这样赖在我们这里会影响我们做生意的。”
“那不行,说不定你们把牡丹藏起来了呢。”钱弢看起来就像是个傻子,也就在他们一问一答之时,周围围上了不少没上工的姑娘。
“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坐在地上?”围上来的姑娘不时地有人问起这个问题。
“说是找一个什么七叔家的牡丹。”掌柜的一边解说一边问,“你们有听过谁的小名叫牡丹吗?”
“找牡丹?找牡丹干嘛?”底下七嘴八舌地问什么的都有。
“说是有人相托要送牡丹这盆水仙花,光跑腿费就要一块大洋。”掌柜的又说,“我看就是个骗钱的幌子,这花还不值一块大洋呢,而且还是个半死半残的。”
“那可怎么办?”底下的人说,“也不能让他这样赖着吧?要不然等会东家的过来看到,可又要骂人了。”
“是呀,是呀。”掌柜的说,“要不我们合力把他抬出去吧。”掌柜的要姑娘们一起来抬此时默不作声的钱弢。
“不、不行。”钱弢赖在地上大喊,“我不是要赖你们,我就是要找牡丹,我就是要找牡丹。”
“怎么回事?”一个模样精明的侍女推出众人挤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平是就你挺有主意,你把他搞定。”掌柜的连忙说,“他说要找一个七叔家的牡丹,来送这盆水仙花的。还想索要一块大洋的跑腿费呢。”
“行,我来跟他谈谈,你们都散了吧,免得等会东家过来看到又要骂。”侍女谴开众人,蹲下来问钱弢,“请问怎么称呼?”
“你是七叔家的牡丹吗?”钱弢答非所问。
“我不是。”侍女摇头,“不过你有什么情况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认识她呢。”
“这位姐姐真会说话,认识就是认识,什么叫说不定认识。”钱弢傻傻地想了想,“我明白了,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侍女说,“我们家也是个大家庭,叔伯兄弟的不少,说不定还真就有个七叔家的牡丹什么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