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问:“哦?大野君何出此言?”
“因为他就曾经柔弱地站在我们面前,甚至还拄着拐,而我们却不认识他,甚至还予之于利。”
“他不是雷州籍的人吗?找个雷州人来认认不就行了?”
“最熟悉他的人和我们最靠得住的陈队长那时候已经死了。钱上尉虽然是雷州籍的,可是他真正在雷州城露面的时间并不太长,真正熟悉他的人也没几个。后来是找了几个人远远地看过,都说只是有点像,却不是。”
“那大野君就没有采取什么办法?”清水说,“为了帝国的大计,我们甚至不惜动用本土的力量调查他的底呀。”
“他是一个本土一间株式会社的经理人,经营料理和清酒生意的。我们已经向他们会社作过初步的调查,身份没有问题。”大野说,“我还派人长时间地跟踪他,以及监视他的住所和酒馆,遗憾的是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很干净,没有一点污渍吗?”
“也不是。”大野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一个人太干净了本身就是问题,那是在掩饰。可是这个人不,他还有赃点,有日本浪人常有的脏点。”
“大野君会不会多心了呢?”清水转头问酒井,“酒井中佐,这个事本应该属于你们宪兵队的事,你们作过调查吗?”
“大佐阁下,我们确实是作过调查,而且还在他的酒馆里派出了我们的细作,也在他们的酒馆里面安放了一定数量的窃听器,可是一无所获。”酒井无奈地说,“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酒井君有难言之隐吗?”大野在一旁听了很不高兴。
“而且村上君目前好像正和我们的细作交往,我们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村上到博士的院里去练剑,好像博士还挺欢迎他的。”
“看来是武藤想让他当东床快婿了。”清水冷冷地分析,“武藤是个精明的人,他应该不会搞错,找一个中国人来当女婿吧。大野君,看来是你的感觉出现了偏差。”
“但愿吧。”大野淡淡地说,“清水君,对于雷州城目前的窘况,可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还真是难,万事开头难呀。我们必须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就像是找到打开袋子的结一样,打开了结,袋子就打开了。”
“大佐阁下,该用什么办法呢?”酒井站起来虚心地讨教。
“没有其他的办法,还是排除法。”清水冷冷地说,“我们不仅要排除人,还要排除地点。”
“地点?”酒井疑惑地问。
“对,就像是你们在酒馆里安装窃听器一样,我们也要同样地甄别一些重要的地方的环境安全。”清水出言点醒。
“明白。”酒井连忙点头,“回头我再整理一下出事的人出事前的活动轨迹,希望能从中找出线索。也会安排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放出不同的消息,以对不同的场所进行甄别。”
“这种事情早就应该去做。”清水有些不满,“而不是任之发展达半年之久。”
“我们早就进行过整理,不过却毫无头绪。”酒井也无奈,“有些下属的私生活是不会向我们报告的。”
“非常时期还能有什么私生活,作为军人就必须全天候地遵守军规。”清水有点愤怒地说。
“大佐阁下所言不差。”酒井说,“可是雷州城里就有不少在防御B区的帝国军人酗酒闹事。”
清水听了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了,时间久了肯定要给他们放松一下,弦绷得太紧了,也是容易出问题的。”
“嗯,是的。”大野说,“可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我希望诸位还是能约束好自己的部下,两个月之内就别再说什么私生活了。一切都为了B计划,甚至是为之献身,两个月之后再适度地放松放松。各位,怎么样?”
“是!谨遵大佐阁下的吩咐。”在座的鬼子头又一次起立承诺。
一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议了很久,所议之事却又都无关痛痒。大野最后再一次地强调了近期安全的重要性之后,宣布会议结束:“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还望诸位努力。”
大野的一声令下,众头目纷纷离去,惟有清水还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大野也不忙收拾身前的文件,转头相问:“清水君,有什么看法吗?”
“我倒是很想知道大野君的真实想法,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召开这样的会议。大野君,有不好的预感吗?”
大野坦陈:“确实,正如中国有句古诗‘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野的心里真有惶恐,七上八下呀。”
“大野君多虑了,你这种表现可没有大将风度呀。我也听说中国还有句古话‘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清水君说的是临乱的场面,那场面大野也不怵,可是我们总不能老想着把自己置身于那种场面吧?要是临时失机,后果将无法想象。”
“看来大野君已经作好准备了,早作准备也是对的,尽可能把漏洞堵上也是对的,看来清水也算是杞人之忧了。”
“还望能得清水君鼎力相助。”
“放心,清水一路以来犯下错误不少,这次自然不敢怠慢。”
酒井的彻查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本来就对来自酒馆的消息有所保留的特战队,在接到孔德鑫的超级任务之后已经处于休眠状态,甚至于在酒馆里面的监听人员都变得越发的小心。
当晚,钱弢在自己的宅子里宴请野山。进到钱弢院子的野山毫无顾忌,四处乱闯观光:“钱,你的宅子还不错,不亚于你老丈人的。”
“你说什么?”钱弢脸色一沉。
“对不起了,村上君。”野山装模作样地给钱弢鞠了一躬,“还请村上君原谅,原谅野山的话语不当,还要原谅我们的不告而入。”
“算了,都过去了。”钱弢叹了一声,往客厅作了个请的手势,“入席吧。”
“怎么就我们两个人?”野山边往客厅走边问。
钱弢冷冷地回答:“两个人不好吗?酒肉可不多,我可不想狼多肉少。”
“那是、那是。”野山入座之后惴惴地问,“钱,你有事吧?你这整的是不会是鸿门宴吧?”
“懂得还不少。”钱弢冷冷地说,“你好像有什么感觉呀?”
“感觉的没有,只是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野山盯着钱弢的眼睛看,“眼里隐着杀人的凶光。想对我不利吗?能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要请我吗?”
“好久没有杀人了。”钱弢说,“今天想借野山君的身体试试身手。”
“既然钱君有意,那就请吧。这酒肉的也可以留下了,留给比我更需要的人吧。”野山说完作闭目等死样。
“喝吧。”钱弢也不搭理,给两人身前的空碗满上酒,“今天改主意了,不动手,动嘴,把你给喝死。”
“喝死?”野山听到钱弢的话,睁开双眼,“还是喝酒?”
“喝!磨叽得像个婆娘。”钱弢端起酒碗一口喝干,“痛快!”
野山也学着钱弢的样,端起桌上的酒碗往嘴里直灌。“咳、咳!”野山几口酒下肚后连忙咳了起来,“这是酒吗?真辣。”
“不是酒,是毒药,药死你。”
“药死我?你不也在喝吗?你喝得还多,你先死。”野山说完把剩下的酒喝完,“这真是贵国的酒?啥名?真是辣。”
“老白干,够味。”钱弢说完抓起一把炒花生剥了起来。
“行,够味,太够味了。”野山也开妈剥起了花生,“钱,你找我来就真没话说吗?”
“我不是说了吗?整死你,怎么你不信?”
“信。可是你不会在这里整死我,会给你带来麻烦。”野山笑着说,“我进来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酒,你喝了?花生,你也吃了?”钱弢问。
大野点了点头:“咋的,这还有啥说道吗?”
“没有。这里还有一些肉食,要不动上几筷子,我可真要说话了。”
“别弄得这么严肃好不好?”野山边说边抓起筷子,夹了一块兔肉往嘴里送,“有吃当须吃,不留遗憾。说吧,你不就是担心你说了之后我吃不下了吗?现在我已经吃了,你也可以说了。”
“最近在干嘛?就跑腿吗?”钱弢冷冷地问。
“那是,也就是运送些军需物资。”野山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你可不能把它的主意,我不会把帝国的物资送给你的。”
“我也不稀罕。”钱弢又问,“军需物资也包括俘虏吗?”
“什么?你看到了?”野山大惊,“你在山上看到的吗?是不是又拿着枪瞄着我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惊啥?”
“是、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野山讪笑着给两人的碗上倒满酒,“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承认,有时候是会送些俘虏。”
“送俘虏到山里去干啥?”钱弢问,“他们应该会告诉你,是去当苦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