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听完野山的叙述后和酒井一起仔细地检查了美惠子失踪的房间,又在别墅四周的环视良久,结果却一无所得。
重新回到二楼客厅的大野和酒井无奈地对武藤摊了摊手:“没有线索,这下可真难办了。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们是从天上飞进来的?”
把和服式样的睡衣换成了西装的野山正坐在一边用热毛巾捂着头上的大包:“他们怎么进来的,以后可以慢慢地查清楚。现在的问题是要先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这个我们也不得而知。”大野和酒井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征询武藤的意见,“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全城搜查吗?”
武藤点了点正要表示同意,野山站起来反对:“不,这样子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他们撤到了城外的话,丝毫不起作用。就算他们没有撤到城外,大张旗鼓的搜查,只能带来他们伤害人质的可能。”
“那我们该怎么办?等吗?”酒井中佐问。
“没错,等。”野山说,“等他们出价码,我们见招拆招。最好是答应他们的要求。”
野山的话声未落,门口的宪兵拿着一封信来见酒井中佐。酒井接过信一看抬头,连忙把信呈送大野。
大野接过信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
大野:
我是雷州山狮子洞的寨主,朱小芸本是我相中并定了终身的压寨夫人。宪兵队大逆不敬,居然敢掳了我的压寨夫人。我很生气,昨天晚上我们进城也掳回一人。
现我通知你,今日上午十时在雷州城东的山**换人质。如若我的压寨夫人有损半根毫毛,定要将人质碎尸万段。
少耍花招,速带人质交换。勿带军队,出城人员请勿超越十人,否则我将携人质隐身山林。
雷州山狮子洞寨主即日
读完信的大野看了一眼酒井:“可是抓了一个叫朱小芸的支那女人?”
酒井想了想,挠了挠头:“好像是有一个叫朱小芸的。便衣队有人认出她是以前中国政府雷州县县长的女儿,他父亲在我们进城时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现正交佐佐木的刑侦小组刑讯,我们想要找到其他抵抗人员的下落。”
“什么?你们对她用了刑?”野山气愤地往前跨了两步。
“是的。”酒井看到愤怒的野山心里也有点发怵,“我们抓到抵抗分子,都会用刑的,我们想从他们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我、我们怎么会想到还会有意、意外。”
酒井说完将征询的目光对着大野联队长,大野淡淡地说:“马上去宪兵队,准备放人。”
“放人?那可真是个抵抗分子。”不知内情的酒井只是把武藤当作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本侨民,丝毫没有想到武藤在大野心目中的份量。
“放人。如果土匪要拿你去交换,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大野一边冷冷地说,一边站起来对武藤鞠躬道歉,“对不起博士,是我们的疏忽,让你们受惊了。”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快去交换吧。”武藤坐在沙发上冷冷地挥了挥手。
“是!”大野带着酒井又鞠了一躬之后离开。
“我跟你们去。”野山说完,跟在大野的身后一齐下了楼。
日军雷州城宪兵司令部,野山独自驾着武藤的别克专车气势汹汹地直闯进来。由于雷州城汽车本就不多,再加上别克车上的专属号码,守门的宪兵连拦都不拦就直接放行。
冲到里面的野山气势汹汹地用日语问清了刑侦小组所在的位置,然后只身直接杀了进来。映入野山眼帘的是偌大的囚室,里面躺着一个浑身是伤衣衫褴缕的姑娘和旁边几个志得意满的日本宪兵。
“她就是朱小芸吗?”野山用冷冷地语气问一边正得意地吹着口哨的佐佐木小队长。
佐佐木用冷眼看了看一身西装而又满嘴流利日语的野山点了点头:“是呀。阁下难道也想来分一杯羹?可以呀,我们不介意,请吧!”边说边下流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八格!”野山愤怒地揪着佐佐木的衣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佐佐木对野山的举动吃了一惊,挣扎着想要脱身,“不要激动,今天不是就要处决了吗?我们几个在她身上乐了乐。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上呀。昨天晚上还是个处女,要是不用岂不是可惜了。”佐佐木说完脸上还带着一丝淫笑。
佐佐木的话刚一说完,野山劈头就是两耳光,然后又是一脚把佐佐木踹在地下:“八格!如果我没有换回美惠子,你们几个通通死啦啦的。”野山边说边指了指周围的几个宪兵。
野山说完来到奄奄一息的朱小芸身边,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她的身上。
野山正要对朱小芸说点什么,被踹倒在地的佐佐木被野山激怒了,拔出撂到一边的军刀怪叫着野山扑来。
野山一个闪身,佐佐木军刀劈了个空。待小队长转身再要劈来时,野山飞起一脚踢中佐佐木握刀的手腕,军刀向空中飞去。野山上前两步接刀在手,反手一刀把正呆立在一旁的佐佐木右耳削了下来。
佐佐木捂着掉了右耳的脸颊杀猪般地嚎叫着问:“你、你是谁?”旁边的几个宪兵也赶紧找来武器围逼着野山。
“八格!”随后赶来的酒井中佐及时喝住。野山上前扶起朱小芸,并轻柔地把自己的西装穿在她身上。
酒井看到地上衣不蔽体的朱小芸也是气不可歇,给了在场的每个宪兵两记耳光,打得几个宪兵都低着头默不着声。
最后进来的大野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冷冷地对酒井说:“把泄事的宪兵都关起来吧。”
“大佐?”酒井虽然有些气愤,但还是用求情的眼神看着大野。大野冷冷地摇了摇自己的白手套:“先关起来,至于是不是要让他们剖腹,要看情况再说。”
大野先前的话就已经让宪兵们觉得紧张,再听到要剖腹的字语更是魂飞九霄。好一会,才反映过来,纷纷围着大野低声认错。
大野淡淡地说:“我也想与人为善,但你们可能闯了弥天之祸,该担当的总要担当。押下去吧。”
大野说完,酒井对外面的卫兵一挥手。外面进来一队卫兵把几个垂头丧气的宪兵带了下去。
野山帮朱小芸整理好衣物,又轻轻地抚了抚朱小芸的头发,然后附在朱小芸的耳边低声地用中文说:“嫂子,对不起了。我是钱的朋友,我不知道,我来晚了。对不起!我这就带你去见钱。”
朱小芸听了野山的话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野山转身对卫兵说:“拿点水和食物来。”
卫兵用盘子送来水和食物,野山接过水,看了一眼碗中发黑的糊糊,挥起一脚把糊糊踢翻在卫兵的身上,然后大声怒骂:“你们就是吃这样的食物吗?”
“囚、囚犯就是这样的食物。”卫兵低声地解释道。
“最好的食物,快去!”野山又是厉喝。
卫兵抬头看了一眼酒井中佐,酒井点了点头。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端了上来。
野山小心地喂迷迷糊糊的朱小芸喝了小半碗汤面,然后抱起朱小芸:“对不起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钱。”
酒井看了看野山又看了看大野,不知是该放行,还是该拦下。大野点了点头,示意一起跟上。
十点未到,野山就开着汽车带着朱小芸来到钱弢指定的山口。野山从车上扶下朱小芸往前走,后面的车上也只下来大野和酒井两人跟着。
“钱,你在吗?我来了,我带着你心爱的女人来了。”野山边走边目中无人地乱喊,“我知道你是在的。你在用枪瞄着我吗?你放心,我是真心的来换人的。”
野山顿了顿,见无人回答依旧不管不顾地大喊:“钱,你这是待客之道吗?昨天晚上就给了我一棒子。不过,我是不是该谢过你不杀之恩呢?钱,你说句话吧?”
“你们站住!”野山前进还没五十米就被蒙着脸的包大力和大明喝住。
“别、别激动。”野山举起右手示意了一下,“我们是来换人质的,你们的钱呢?”
“钱?我们没有要钱哪?我们只是想换回我们的人,没有找你们要钱。”包大力回应道。
“不、不,是你们的头——钱弢,你们知道的。”野山连连摇头。钱弢——听到这个名字的大野和酒井都是一惊,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酒井中佐想要摸枪,大野轻轻地摇了摇头。
“少废话,我们这里没有钱弢,只有一个日本娘们。你们放了我们的人,我们放了你的人。”包大力边说边从脚下拎起被塞住嘴的美惠子,拉掉塞在嘴里的布。
“野山君。”美惠子开口大叫起来。
“美惠子,你还好吧?”野山忙不迭地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