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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先锋

调教明朝 爱雪纷飞 4515 2024-11-18 05:35

  永乐二十二年春节刚过,叶三在徐州接到皇帝的圣旨,要他随军出征,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只能带一名随从进京,可见永乐多多少少还是对叶三有戒心。叶三和两位夫人商量的一夜,最后竟然决定让唐甜男扮女装作为叶三的贴身随从一起进京。这也是一个无奈的决定,贴身伺候叶三最好是女的,又要有不错的身手,唐甜是符合这个条件的,并且两位夫人都把唐甜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子,完全放心她随叶三进京。府里有众多高手护卫,叶三也放心远离,现在只是不知道唐甜是否愿意。

  第二天薛纷飞私下和唐甜一说,唐甜欣然答应了下来,平静的外表看不出一丝激动,可唐甜的内心深处却无比的欢欣,她又一次成功的接近了叶三,这样的结果是让她想象不到的。在来叶三府里的途中,她做足了隐秘的事,丝毫不露马脚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不想让叶三对她有任何怀疑,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经知道怎么去应付叶三。对于这次的寄居体,她非常满意,对控制心灵和肉体的经验更是炉火纯青,很多表象的问题,不再受心情的好坏影响,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就是血,掌控她动力能源的鲜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脱离不了异族吸血的本性。

  三月初,永乐检阅了进京集结将士,他把安远侯柳升从狱中放出,令他率领中军,英国公张辅领左翼,武安侯郑亨、杨武侯薛禄领左右哨,忠勤伯叶三为先锋。令太子朱高炽监国,大学士杨秋迟、金幼孜随军出征。

  四月十七日,正好是永乐帝六十五岁生日,大军进驻赤城,百官要来朝贺,被他拒绝,不想为此事分心。他五征漠北,有四个生日是在军中度过的,第一次还是权妃给他过的生日,这次让他产生了错觉,权妃的玉箫仿佛又再耳边响起,那啸声是那样的令他陶醉,声咽的大漠箫音令他感动,可是佳人已去,不再伴随着他。望着漠北草原旷野明月,还有什么事情能提起观赏的兴致呢?

  几天后,叶三带着他精心挑选的八百勇士由独石堡出长城北上。本来永乐要给他三千铁骑,他坚持没要,他知道作为全军先锋职责的重要,机动、灵活、快速才是他们立于不败之地的保障,抓住鞑靼骑兵的踪迹咬住不放,消灭他们的主力,才算完成先锋的使命。如果带的人太多,发现敌军又被他脱逃,那才是前功尽弃,和前几次出征就没什么两样了。

  到达塞外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雪,春寒料峭,将士们的军衣都被淋湿了,冻得直发抖,身边的唐甜也嘴唇发紫,如果在行军途中出现大面积生病的情况,那就会形成非战斗减员,形势就不太乐观了。叶三急命在一片小树林里安营扎寨,支起了行军帐篷,把马匹管理好。现在才是征程的开始,距离目的地答兰纳木儿河还远着呢,军马出现了问题,那才是他们的灾难。

  夜色黑暗,将士们已进入梦乡,叶三被一阵马嘶惊醒,他意识到出了问题。这八百匹战马是他经过精心挑选的,在黑夜里如果没有事情发生,是不会发出鸣叫的。叫起帐前侍卫,点起火把,查看到底怎么回事,由两个伺马的军校很快找到的出事的战马,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伤口都在脖子上,马血从脖子上的圆形伤口还在往外渗出。

  “能看出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吗?”看到伤口,叶三大吃一惊,那伤口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记忆深刻,他忘不了在鹰帮总坛死去的那些马匹,伤口的部位和形状都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些马的哦死了,马尸没有一滴血存在,可现在的战马却是好好的活着。难难道说那东西又出现在了先锋营里?不可能吧,还是另有原因没有吸干马血?叶三湿透的头发立了起来,那东西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和他作对,那么此次出征可就多灾多难了。

  “将军,好像是什么野兽咬伤了战马,不过没见过有这样的齿痕,真他奶奶的出鬼了。”一个士兵边给马的伤口治疗,边念叨着。

  “加强警戒,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东西靠近战马,再出问题,拿你们试问。”

  “是,将军。”

  第二天,叶三行军更加谨慎,每过几个时辰就报一下人数和战马的情况,全营都处在了紧张的气氛之中。还好,从那晚起,再也没有发现有马匹或人员受伤的情况,叶三慢慢放下心来,难道是我多虑了,真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

  先锋营继续前进,遭遇的都是冷雨狂风。到达应昌的时候,大军和辎重部队已经被远远抛在了后面。而此时叶三还没有发现阿鲁台骑兵的任何踪迹,不能再等粮草辎重了,只有在应昌补给了二十天的口粮,继续艰难的征途。到达答兰纳木儿河时,叶三举目四望,到处是茫茫荒野,黄沙、胡杨,根本没有人烟。偶尔有狼或黄羊野兽在他们面前匆匆掠过,就是看不到一点人的行迹,只找到几片干透的马粪,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前面出现了一条河谷,叶三没有冒然挺进,在谷外扎下大营,迁出斥候巡查敌踪。

  “将军,过了前面的河谷就是白邙山了,也是我们能到达漠北最远的地方。”一位千总跟在叶三的身后说道。

  “我们的粮食还能坚持几天?”

  “五天,过了河谷如果我们不返回,这八百将士就一个也回不去了。”

  “那就是说,明天过了河谷我们也要返回,是这样吗?”

  “是的将军。”

  “好,传我将令,今晚过谷,明天搜寻一天,原路返回。”

  “今晚过谷?将军我们才扎营就要拔寨起程吗?”

  “我们没时间了,照我的话传令吧。”叶三头也没回吩咐道。

  “是将军。不过有一件事卑职还要对将军说。”

  “什么事?”

  “我们的战马又被咬了,是狼,沙漠胡狼。”

  “看清楚了吗?真的是狼?”

  “没错,是狼。可能上次也是狼,这次胡狼是被我们赶跑了,只伤了一匹马。”

  “还可骑吗?”

  “可以,伤势不重。”

  夜幕低垂,外出搜索的斥候都陆续回来,立即编入了战队向河谷挺进。整个河谷陷入一片死寂中,连漠北多见的哨风也不见了,死寂而黑暗,没有一点光亮,所听到的只有马踏沙石的声响,没有人能够确定在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今夜的天色也没有昨天的好,没有月光,连星光也没有。黄昏的时候,乌云四合,洒过一阵小雨,带来了漠北夜晚的寒意。

  天有不测风云,这对叶三的先锋部队到底有利还是有害,谁也说不清楚,这样的天气他们已经习惯了。小雨过后,每一个模糊的地方好像都变得清晰起来,也许是因为尘埃已被小雨洗去。

  河谷的寂静却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即使是从来没有到过河谷的人,这个时候走进来也会发觉这个地方很不对劲,战马都迈着随时准备退出的脚步。几天的搜索,他们都很疲惫,在马队里安插着观察哨,轮流守望,应付突变,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在马上休息一下,才有充足的精神体力来应付将要发生的事。

  到达河谷底部已经二更,前面突然亮起了一盏盏萤火,绿莹莹的,在空中飘动。黑暗中那萤火越来越刺目,借着胡杨的掩护,越聚越多,向马队飘来。

  “叶郎,那是什么?在这里出现那么多萤火。”唐甜一直跟在叶三身后,看到这样的异常,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是狼,沙漠胡狼,我们被围住了。”

  战马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打着响鼻,刨着蹄向后退缩:“准备战斗,长枪手上前,盾牌手护住马匹,刀斧手杀狼,不能让这些畜生伤我一人一马。”

  尘土又被翻过湿漉漉的地表飞散开来,恢复平静后,落在了整个防御队形的将士身上。胡狼已经布满了周围的一片空旷地带,黑压压的一片,触目惊心的还是那绿莹莹光亮,胡狼的眼睛,照亮了尖锐雪白的利齿。

  其中一匹高大的胡狼目光突然变得血红,咬上了身边的一只胡狼,那只胡狼的目光也开始由绿变红,作势欲扑。那条高大的胡狼不断地在狼群里穿梭撕咬,被咬中的胡狼目光变得呆滞,射出红光。

  叶三看到那红光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快!快!杀了那匹狼!小心不要被狼咬中!”喊完,一个飞跃,妖刀在空中出鞘,向那匹胡狼追去。

  完好的防御队形没有人随便妄动,久经沙场的将士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并没有听从叶三的命令冲杀过去,因为他们都没有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只有叶三知道事态的严重性,那东西肯定又回来了,并且利用胡狼,象传播瘟疫一样,控制着越来越多的胡狼。狼群已经滚动起来,冲向了叶三的先锋战队,叶三此时也失去了那匹高大胡狼的踪迹。

  腥风一阵又一阵在低吼声中闯进枪阵,狼尸在长枪穿刺中一起飞舞起来,四面八方飞向马队,看似死亡是狼尸又在马队里站立起来,撕咬着骚动惊慌的战马。马上的将士这才感觉到恐怖可怕,一只只红了眼的胡狼,象是杀不死的魔鬼,在他们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叶三看得真切:“不要惊慌,看清你身边受伤的人,砍掉胡狼的头。”

  叶三斩飞了两颗狼首,冲进慌乱的战队,密切注视着那些被狼咬上的士兵。果然,那些受伤的士兵开始目光呆滞,举刀砍向了自己的同伴。两名士兵被自己的同伴砍去头颅后,战队更加骚乱起来,局部已经开始自相残杀。唐甜目露红光一闪而逝,奸计得逞的微笑浮现在脸上。叶三已经分不清楚谁被胡狼咬伤,只能从拼杀的行为动作上来判断敌我,但乱势已成,根本无从指挥。

  “快!快退出河谷去,不要让受伤的人接近,快退。”可黑暗中谁还能注意到受伤的人?都在战马上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不分东南西北地冲杀起来。胡狼越聚越多,长枪手的红缨已经沾满了鲜血。叶三手提妖刀,浑身杀气飞扬,妖刀随时斩出,无头狼尸在身边飞抛,在毒蛇般的枪林中来回奔跑,眼中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厉啸一声,扑过来的两只胡狼被削去头颅,倒在身下。翻身一闪,避过插下来的一枪,反手一刀,杀了那名被胡狼咬伤的长枪手,以血肉之躯封住了胡狼疯狂的进攻。

  现在唯一没有慌乱的是那些盾牌手,他们的职责就是无论受到怎样的攻击都要护住他们所要保护的人马。可是他们很多人都被身后的刀斧手割开了喉咙,无声地死在了自己兄弟手上。他们是唯一没有被狼咬中的人群,却如待宰的羔羊被自己的兄弟宰杀。

  “盾牌手保持队形,护住跟随你的人,速退!”盾牌手得到命令,开始整体后退。

  “刀斧手掩护你身边的盾牌手,谁杀盾牌手,格杀勿论!”

  防御战队好像明白过来,逐渐清除了盾牌手身后被咬伤的士兵。盾牌手外围的长枪手开始血战胡狼,一条条长枪把胡狼钉在了地上,不再挑飞。失去长枪的士兵抽出马刀,紧盯着身边的人,一人被咬伤,旁边人手中的马刀就对被胡狼咬伤的人来个腰斩。失去腰腹以下的士兵双手抓住了撤退士兵的脚踝,但很快就被旁边的士兵斩去了双手。没有痛苦的吼叫,只有目光呆滞,翻滚蠕动残缺的躯体。河谷仿佛变成了修罗地狱,没有失去神智的胡狼后退了,开始扯着地上的尸体,跟过来的胡狼很快被绞杀,没有了咬伤的机会,红光在它们眼中消失。

  河谷外逃生的将士们,有生以来,他们第一次经历了这么恐怖、惨烈而奇怪的战事,简直就是在做噩梦,举着手中的刀枪,望着吞噬了多少条生命的黑暗河谷,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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